灯光下，她的眼神变得陌生。就像……另一个人在用她的身体说话。
“我困了。”转身要走。
“等等！”小可拦住我，“陪我看看月亮好不好？”
抬头望向窗外。圆月高悬，银光洒满整个阳台。
恍惚间，仿佛看到很多个小可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而真正的她，却消失在月光中。
这时，手机震动。
是一条陌生短信：
“看到了吗？镜子里的人。”
抬头看向阳台的玻璃。倒影中，小可的脸正在扭曲变形！
一阵冷风吹过，阳台的玻璃上结起一层薄霜。小可的倒影变得模糊不清。
“怎么了？”小可靠过来，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白雾。
“没什么。”
白雾渐渐散去，露出玻璃后面的月光。但总觉得那轮银盘比平时更加明亮。
“我们进去吧。”小可拽着我的手臂。
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验孕棒。两条红杠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你说……”小可突然开口，“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看着她期待的表情，心里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们……”
“会像我吗？”小可自顾自地，“还是像你？”
掏出手机想给陈老爷子发信息，却发现信号完全消失了。
“怎么了？”小可凑过来。
“没信号。”
“现在这个时候……”小可露出委屈的表情，“你居然还想着工作？”
正要解释，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别相信她。真正的小可在'月光池'。”
抬头看向小可，却发现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变得透明。
“你果然不相信我。”小可低下头，声音变得空洞，“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的？”
伸手想碰她的脸，却穿透了过去！
“对不起。”小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蓝光，“我只是……不想消失。”
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化作点点月光消散在空气中。
卧室里只剩下床头柜上的验孕棒。拿起来仔细看，才发现两条红杠其实是用水笔画上去的。
这次是米兰：“老板，找到'月光池'的位置了！”
“在哪？”
“您猜得没错，就在江城！”米兰兴奋地，“就在您父亲的老实验室下面。”
“但是……”米兰话锋一转，“苏远安好像也发现了。他的人已经包围了整个实验室。”
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林峰：“我查到'镜像'计划的源头了。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你父亲的搭档，也是'曙光'计划的发起人……”林峰顿了顿，“唐董事长。”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起来了。二十年前的大火，父亲的实验，苏远安的报复，赵婉仪的分裂……
原来一切都是唐董事长在幕后推动。
“你父亲发现了真相，想要销毁实验数据。”林峰继续，“但唐董事长抢先一步，制造了那场大火。”
“然后用你父亲留下的技术，继续进行人格分裂实验。”
“小可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但她逃走了，唐董事长就把目标转向了赵婉仪。”
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天边的月亮越来越亮，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手机又响起。这次是陈老爷子。
“你得小心。”老爷子的声音透着焦急，“唐董事长派了很多保镖守在实验室。”
“而且……”老爷子压低声音，“我怀疑苏远安是他的人。”
猛地踩下刹车。
路边的路灯在夜色中拉长了影子，像无数只鬼手在抓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二十年前，是唐董事长把苏远安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苏远安是唐董事长的人……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内幕，为什么他能控制那些分裂体……
“不过……”老爷子突然，“你还记得那个黑客朋友吗？”
“林峰？”
“对，我查过了。他的真实身份是……”
话没说完，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侧面撞了过来！
方向盘猛打，堪堪避过。后视镜里，苏远安阴森的笑容一闪而过。
“来玩游戏吧，哥哥。”
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刺目的光束，像野兽的眼睛在追逐猎物。
正在这时，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我在等你。
- 小可”
抬头看向远处的实验室。
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顶，长发在风中飘扬。
猛打方向盘，避开后面追击的黑车。实验室越来越近，楼顶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手机响起，是林峰。
“等等！不要直接进去！”林峰急切地，“我黑进了实验室的监控系统，发现整栋楼都被改造过。”
“到处都是摄像头和感应器，一旦触发就会……”
话没说完，通讯突然中断。抬头望去，实验室周围的信号塔全部熄灭。
苏远安的车紧随其后。车灯在后视镜里晃动，像一双冰冷的眼睛。
一脚油门冲进实验室停车场。黑暗中，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保安。
“站住！”
无视警告，直接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上的应急灯闪烁不定，在狭窄的空间里投下诡异的阴影。
正要往上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烫！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一行字：
“别走楼梯，用电梯。”
抬头看向电梯间。银色的金属门紧闭着，按钮的灯却莫名亮着。
犹豫片刻，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踏进去的瞬间，浑身汗毛倒竖。镜面般的轿厢内壁上，映出无数个自己的倒影。
电梯开始上升。数字不断跳动：1...2...3...
突然，轿厢剧烈晃动！所有的倒影都扭曲变形，仿佛要从镜子里钻出来。
“别怕。”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转身看去，小可正站在角落里。但镜子里却空无一人。
“嘘。”小可竖起手指，“先别说话，跟我来。”
电梯停在顶层。门一打开，一股寒风裹挟着落叶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