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留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小可窝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像一尊精致的瓷器。
手机震动，米兰发来消息：“警方到了赵婉仪家，在勘查现场。”
“走吧。”小可站起来，抚平裙摆。
赶到赵婉仪家时，警戒线已经拉起。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警灯将整栋房子映照得忽明忽暗。
刘队长走过来：“死者是昨晚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的，但有些细节很奇怪。”
“奇怪？”
“是的。”刘队长皱眉，“死者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而且房间里到处都是童话书。最奇怪的是，墙上用蜡笔画满了月亮。”
月亮……又是月亮。
穿过警戒线，走进客厅。赵婉仪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赵小姐。”刘队长轻声问，“能跟我们说说小雨最近的情况吗？”
赵婉仪机械地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收养她的过程呢？福利院的情况能详细说说吗？”
“福利院？”赵婉仪仿佛被刺痛般瑟缩了一下，“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作为养母，怎么会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赵小姐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法医走过来，“建议让她先休息。”
走出房子，发现小可正仰头望着二楼。那是小雨的房间，窗帘被风吹起，在月光下飘荡。
“看到了吗？”小可轻声开口，“她画的不是普通的月亮。那些都是'镜像'。”
还没等问清楚，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打开一看，各大社交平台已经炸开了锅。
“震惊！影后虐待养女致其自杀！”
“知情人爆料：那个女孩天天以泪洗面！”
“从未见过如此冷血的母亲！”
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赵婉仪顷刻间成了全民公敌。
“该死。”米兰匆匆跑来，“网上的节奏越来越难控制了。”
“让他们闹吧。”小可突然露出一丝冷笑，“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了。”
三天后，赵婉仪的新片《曙光》获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颁奖礼现场，她穿着黑色礼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谢谢大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个奖，我想献给……”
话没说完，一桶红油漆泼了过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保安冲上去抓捕行凶者，却被愤怒的粉丝挡住。
“杀人凶手！”
“给小雨一个交代！”
眼看局势失控，我正要冲上去，却被小可死死拽住。
“等着。”她紧紧盯着台上，“好戏才刚开始。”
果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上舞台，脱下外套披在赵婉仪身上。
“谢谢关心。”他对着麦克风，“但请大家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那是谁？”
“唐氏地产的董事长。”小可冷冷，“也是'曙光'项目最大的投资人。”
看着唐董事长搀扶着赵婉仪离场，突然想起王猛发来的资料。
'曙光'项目的资金，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房地产界。
“走吧。”小可转身，“该回去准备了。”
“准备什么？”
她望着渐渐模糊的月亮：“准备迎接真正的风暴。”
回到家，发现王猛发来新消息：
“老大,'月光'项目的全部资料我拿到了。但是……”
“太可怕了。那些实验……简直丧心病狂。”
正要继续问，小可突然从身后抱住我。
“不要看了。”她把头埋在我背上，“让我们就这样待一会儿，好吗？”
月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
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影子有些不真实。就像……镜子里的倒影。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米兰带着一身风尘：“不好了！陈雨萱在美国出事了！”
“她在学校晕倒，送医后发现体内有大量未知药物！”
小可冲出卧室：“她现在在哪？”
“加州中心医院。但是……”米兰顿了顿，“医生说她的症状很奇怪。”
“是的。她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月亮要落下了',还有……”
“还有什么？”
“她说自己不是真的陈雨萱。”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把所有的线索都串到了一起。
小可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连忙扶住她。
“没事。”她勉强笑笑，“只是有点头晕。”
但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需要叫医生吗？”
她摇摇头：“不用了，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
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
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她的身影变得透明。
就像……要消失一样。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死死抓住她的手。
“等月圆之夜。”她轻声，“所有的真相，都会像月光一样清晰。”
“包括我是谁，她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为什么赵婉仪要收养那个小女孩。”
手机突然响起。
是王猛：“老大，您得看看这个监控视频。”
画面显示，就在小雨自杀的前一天，唐董事长曾秘密拜访过赵婉仪。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当天晚上，一个和赵婉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出现在监控里。
“这是怎么回事？”
小可靠在我肩上：“你忘了吗？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是从'镜像'开始的。”
“而现在……”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所有的镜子都要碎了。”
灰蒙蒙的天空下，月光和霓虹灯交织成诡异的光影。
空荡荡的客厅里，监控视频还在循环播放。双胞胎般的赵婉仪反复出现在画面中。
小可靠在肩上的体温让人心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温度变得陌生。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给我吃安眠药？”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肩上的重量消失了。小可猛地站起来，月光拉长她的影子，映在墙上扭曲变形。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发现了这个。”掏出一个透明小瓶，“在你泡的茶里检测出了异常成分。”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汽车驶过的声音划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