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冲进去把她抱紧,可惜现在情况危急,我也没力气贸然动她。
这时有个灰衣老医者模样的人蹲在床边,手上拿着一把银质针筒,往头顶某个穴位打了一针,似乎在用特殊方法抢救。
一名银甲战队者守着旁边,神态焦虑,却帮不上忙。
灰衣老医者皱眉看着伤口,转脸用他们的语言嘟囔几句,似表示情况不乐观。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生命垂危?
头皮发麻,脑海乱得不行,想要上前问问具体,但语言不通。
只能朝那人摆手,想让他给我一些提示,或让我尝试输出金光帮助疗伤。
可那人用力摇头,明显担心盲目治疗更危险。
我站在门边攥紧拳头,无奈又焦躁。
“总不能就看着她伤重至死啊……”
内心轰鸣般痛苦。
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达轰鸣,是室外的引擎声。
有台战车开进这简陋医疗中心外的院子。
车门打开后跳下几个黑衣人,动作干脆,直接带着某种特殊医疗仪器。
他们抬头环顾,似在找重点抢救目标。
灰衣老医者发现他们,连忙拿着药箱跑过去咨询。
过了一会儿,这些黑衣人带着仪器进入隔间,为赵婉仪检查。
我焦急站在旁边,看着各种线路接上她的手臂。
能听到微弱心跳仪器的嘀声,但那数值看上去不太好。
黑衣人中一个年长队长观察片刻,取出小瓶药剂递给老医者。
两人似乎商量给赵婉仪注射。
过程很短,却让她脸色透出一丝微弱红润,这让我心中稍稍有点希望。
可依旧不算脱险,看她呼吸还极度虚弱。
医者摇头指指胸口部位,一副很难处理的神情。
可能内腑损伤太严重。
站在一边,我只想找件东西砸破面前空障,恨自己没那个本事立马把她救起来。
那时短发小伙走过来提醒:我最好先回去静养。
可我咬紧牙死撑不走。
突然想起节点之力还残留在体内,但很不稳定,也许能用那股力量施展某种疗愈招式?
毕竟以前在秘境学过基础灵气运转,只是一直不全面。
现在医疗资源有限,或许我能拼一把。
我抬起右手,掌心隐约有点金色光影闪动。
那股力量比先前弱了许多,却仍存在。
走近病床,用眼神请求老医者允许尝试。
他略显犹豫,看样子怕我激发不良反应。
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开位置。
我轻轻把掌心贴在她左肩不远处,运转残存真气,让金色丝线一点点渗入她体内。
感受到对方身体像冰冷岩石,筋脉堵塞严重,很难传递过去。
额头冒汗,牙齿咬得咯咯响,大脑里轰鸣不断,恨不得把自身血液都输给她。
时间似凝滞般过得好慢。
忽然后背像被利刺扎一下,我猛地哆嗦,几乎站不稳。
金光反噬了!
可能因为自身重伤未愈,强行传输力量被反冲。
半截身体颤抖,痛得想昏厥。
可我硬扛住不撒手,用尽全力持续输出那微末金芒。
只要能给她多一丝生机,我就愿付出任何代价。
胸口闷到极致,喉咙猛地涌出一股腥味,我喷了一口血,却咬住牙硬撑。
隐约感到她脉搏似乎比刚才微微强了些。
老医者盯着医疗设备,似乎看到心跳频率稍作回升,眼里终于露出些许惊喜神色。
黑衣人也神情放松。
室内气氛比先前好多了。
我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些,脸上却无力笑不出来。
整个传输过程维持大约十多分钟,直到自己视线再次发黑,一头栽到地上。
临倒地前的最后画面,是赵婉仪胸口平稳起伏的场景。
总算看出她暂时脱离危险,这才踏实闭上眼睛。
醒来时已经换了个房间,躺在同个医疗中心的另一张床上。
肢体还是酸痛,但没了先前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
像昏睡一整天后精神略微恢复。
坐起身观察四周,不见赵婉仪身影,也没看见短发小伙。
只有一个身穿普通便装的中年男子倚在门旁,那人脸部好像有古老疤痕,神态冷峻,见我苏醒就抱臂站起来。
我轻轻发声
“现在哪个时间?婉仪情况怎么样?”
那男子眉头一挑,用很平缓但紧迫的语气开口
“现在凌晨。
那个女孩暂时稳住伤势,你可放心。”
我松了口气,同时盯住他,想搞清楚他是谁。
对方淡淡自报身份
“不用一脸戒备,我是本地一股地下势力的领头人,名叫老秦。
我们跟银白战甲那支队伍有过合作,这次你们重伤被救,也是他们告诉我来照料此处。”
我点头,感觉依然疲惫。
强忍困倦,低声问
“林地那场战斗,虚空主宰和那个混蛋苏远安的消息,有结论吗?”
老秦沉吟片刻,语气低沉
“那怪物大体被击退,但不排除残余力量。
至于苏远安,刚才还有士兵看见他身影出现在城区郊外。
已经暗中锁定他活动范围,不过那家伙力量古怪,不敢轻举妄动。”
心中泛出怒火,同时又隐隐痛楚:弟弟竟走向如此极端,不但给我戴绿帽,还要毁灭世界?
不能原谅。
可眼下自身伤势严重,赵婉仪也尚在昏迷,不是冲动去找他报仇的时机。
老秦看出我面色郁结,于是提议先好好养伤,过几天再谋划行动。
我想想也只能点头。
身体一时半会恢复不来,勉强逞强只能送命。
往后一连几天,我老老实实躺在这临时医疗中心接受药液灌注。
银白战甲队伍也不时有人过来探望,时而带来一些外界情报。
得知城市里还有其他异兽骚扰,但规模不大,尚能控制住。
林地节点暂时失效,不再有能量滋养,整片森林荒败。
不过至少避免了更大范围灾难。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在日常修养间隙,我多次打听赵婉仪状况,得到的答复是仍未苏醒,处于昏迷。
体征稳定但脊椎和内部损伤很棘手,需要一段漫长恢复。
每当听到这些就觉得心里沉重。
我恨不能立刻替她承受那痛苦,却只能躺在另一张床空等。
某天凌晨,正在半梦半醒间,忽听到走廊传来骚动,有人脚步慌乱奔跑。
门被推开,老秦满脸凝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