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民阻拦：“别急。”
“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
一阵晨风吹进废弃工厂，卷起地上的碎纸。诊断书在风中飘散。
“你还没准备好。”
记忆中的画面不断闪回，白大褂上的血迹，撕碎的病历，还有...疯狂的报复。
“什么意思？”身体微微发抖。
李维民叹息：“你现在还处在PTSD状态。”
苏远安收起手机：“而且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阳光渐强，废弃工厂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什么问题？”擦去冷汗。
李维民从公文包取出另一份文件：“看看这个体检报告。”
我翻开文件，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映入眼帘。最后一行被标红：精神分裂倾向。
“不可能！”我将文件扔在地上。
“我很清醒，根本没病！”
苏远安冷笑：“是吗？”
“会产生幻觉？”
李维民补充：“比如看到我和婉仪有不正当关系？”
脑海中又浮现出画面，办公室里的暧昧，走廊里的私语，还有...无中生有的背叛。
“住口！”我捂住耳朵。
“都是假的！”
“骗局的...是你的大脑。”
晨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是现实与幻觉的分界线。
“所以...”我颤抖着开口。
“我一直在接受治疗？”
“进展很好。”
苏远安插话：“直到两个月前你又发作了。”
记忆继续涌现，会议室里的争吵，董事会的质疑，还有...莫名的愤怒。
“张国强...”握紧拳头。
“也是假的？”
“张国强是真的。但罪名是假的。”
苏远安靠在墙边：“你以为发现了真相，实际上陷入了妄想。”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满地的文件上。真相就藏在这些纸张之间。
“我...”低头看着双手。
“已经病得这么重？”
李维民上前：“不要担心。”
“治疗的机会。”
苏远安补充：“但前提是...”
“你必须接受现实。”
抬头望向破损的屋顶，晨光透过缝隙洒落。这是新的一天。
“婉仪...”轻声呼唤。
“现在在...”
苏远安掏出手机：“想知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
李维民解释：“证明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
站起身，拍去西装上的灰尘。这是一场重生的仪式。
“怎么证明？”直视苏远安。
苏远安露出微笑：“很简单。”
“回到公司重新开始。”
李维民补充：“但这次要以病人的身份，而不是总裁。”
阳光完全照进废弃工厂，驱散了黑暗。这是新的开始。
“可以。”深吸一口气。
“但我有一个条件。”
苏远安挑眉：“什么条件？”
站在阳光中，影子拉得很长。这是最后的谈判。
“我要...”握紧拳头。
“亲眼看到所有的证据。”
李维民惊讶：“包括那些不堪的记录？”
苏远安大笑：“有意思。”
“终于学会直面了吗？”
我转身面对破碎的玻璃窗，城市在晨光中苏醒。这是重生的时刻。
车子驶入公司地下停车场，轮胎碾过积水溅起水花。一夜的大雨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潮湿的气息中。
“准备好了吗？”苏远安从后视镜打量我。
李维民递来一份文件：“这是...”
“你的就医记录。”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赵婉仪的签名，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第一次见面...”李维民回忆。
“就在这栋大楼的医务室。”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重组，白色的诊疗室，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温柔的微笑。
“走吧。”我推开车门。
站在电梯前，镜面反射出憔悴的面容。西装还带着雨水的潮气。
“叮！”电梯门开启。
“总裁！”前台小姐露出惊讶的表情。
苏远安摆手：“别惊慌。”
“从今天起回归普通职员。”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只剩下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怎么？”冷笑。
“很意外？”
“还是...”
李维民打断：“别刺激...”
“现在最重要的是心理评估。”
推开医务室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熟悉的场景。
“欢迎回来。”陌生的医生微笑。
“我是新任主治医师陈明。”
坐在诊疗椅上，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刺目的光。这是审判的开始。
“告诉我...”陈明翻开病历。
“最近有什么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陈明点头：“很好。”
“那就从最基础的开始。”
苏远安靠在门框上：“要我叫人把资料都搬来吗？”
我摇头：“不用，我要去档案室。”
李维民皱眉：“这不合规矩...”
话未说完，诊疗椅已经空了。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喂！”陈明想要追出去。
苏远安拦住：“让去吧。”
“正好测试一下。”
档案室在地下二层，灰尘在日光灯下飞舞。这是记忆的坟场。
“啪！”打开灯。
档案架整齐排列，标签上写着年份和部门。找到医务室的区域。
“三年前...”翻开档案。
突然，一个信封掉落在地。拾起来，上面写着：绝密。
“有意思。”撕开封口。
里面是一张照片，场景是医院的走廊。赵婉仪站在窗边，阳光洒在白大褂上。
“等等！”我瞳孔猛缩。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19年8月15日。就在工厂起火前一天。
“这不对...”我手开始发抖。
“婉仪明明从没去过医院！”
翻开更多档案，越来越多的照片浮现。手术室，病房，还有...精神科门诊。
“不...”我跌坐在地。
“伪造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远安走进档案室：“找到了？”
“这些...”我攥紧照片。
“究竟是...”
苏远安蹲下：“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环视四周，档案室的灰尘在空气中飘散。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我在...”我擦去冷汗。
“找寻...”
“你在制造新的谎言。”
我站起身，将照片扔在地上：“证明给我看。”
“证明这些都是假的！”
苏远安笑了：“好啊。”
“跟我来见一个人。”
走出档案室，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这是...”停在一扇门前。
苏远安推开门：“见见你的主治医师。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