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代价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可能会失去一切记忆。”
“不！”我抓住她的手，“一定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她摇头，“这是唯一能保住我理智的方法。”
“让我，安静地睡一觉吧。”
她的眼皮开始变重。生命体征渐渐平稳。
“等我醒来，也许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答应我，”她握住我的手，“别让我做错事。”
然后，陷入沉睡。
监护室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U盘里的东西很惊人。”赵婉仪看着电脑屏幕，“不只是实验记录，还有，”
“什么？”
“转账记录，股权交易，秘密会议录音，”她倒吸一口冷气，“苏远安背后，是一个庞大的阴谋集团。”
“他们渗透了很多领域。政界、军方、医疗，”
“所以他才这么嚣张。”我冷笑，“有人给他撑腰。”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婉仪关掉电脑，“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枪声！
我冲到窗口。医院大门口，几辆黑色越野车咆哮着冲进来。
车上跳下全副武装的人。不是克隆人，但气势汹汹。
“私人武装！”赵婉仪脸色大变，“他们要来灭口！”
“带上U盘撤！”我背起还在昏迷的小可。
但已经晚了。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我们被包围了。
在生死一线的紧张时刻，小可突然在我背上动了一下。
她贴近我的耳朵，用一种诡异的声音：“让我来帮你们，”
那声音让我背脊发凉。
不是小可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让我来，”那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放开你内心的恐惧。”
不对劲。小可虽然昏迷，但身体在发烫。皮肤上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别听它的！”赵婉仪察觉到异样，“那是另一个人格在蛊惑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口已经有黑影晃动。
“来不及了。”我咬牙，“只能赌一把。”
“不！”赵婉仪想阻止。
但我已经把小可放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睁开眼睛。
不再是之前的清澈，而是深邃得像望不到底的深渊。
“终于，”她伸了个懒腰，声音充满魅惑，“让我活动活动。”
碰！
房门被撞开。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冲进来。
“别动！”为首的人大吼，“举起手来！”
小可，不，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叫小可了。她歪着头看着这些人，像在看一群有趣的玩具。
“打扰别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呢。”她轻笑。
话音未落，整个病房的温度骤降！
玻璃窗上结起薄薄的冰霜。所有人的呼吸都变成了白雾。
武装人员面面相觑，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开火！”队长下令。
但子弹在接近她的瞬间，全部悬停在半空！
“玩具，就该有玩具的样子。”她伸出一根手指。
子弹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回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等他们反应，她已经冲入人群。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
短短几秒，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精锐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真无趣。”她撇撇嘴，“太脆弱了。”
转身看向我们，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你们，会有趣一点吗？”
赵婉仪举起枪：“别逼我开枪。”
“开枪？”她突然出现在赵婉仪身后，“对付我，用这个可不够哦。”
不知何时，枪已经到了她手里。
“人类的武器，太简陋了。”她把玩着手枪，“还是直接用手撕 裂来得痛快。”
说着，微微抬手。
赵婉仪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脖子，悬在半空！
“住手！”我冲上去。
但她只是瞥了我一眼，一股大力就将我掀飞出去。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她愉悦地，“让我先好好玩玩这位，情敌。”
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收紧手指，赵婉仪的脸开始发紫，“她喜欢你，但又不得不背叛你。”
“多么，有趣的纠葛啊。”
“放开她！”我挣扎着爬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她想了想，“也许是小可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面？”
“又或者，”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是被删除的源代码，在她体内，重生了？”
不可能！源代码明明已经，
“天真。”她摇头，“代码可以删除，但印记已经刻在她的基因里。”
“而我，就是印记孕育出的，新生命。”
“想看看我能做什么吗？”她握紧拳头。
赵婉仪发出痛苦的闷哼，脸色越来越难看。
必须阻止她！
突然想起U盘还在口袋里。
冒险一搏了。
她正沉浸在虐待的快 感中，没注意到我摸向口袋。
就在赵婉仪快要窒息的瞬间，我掏出U盘，用尽全力掷向她！
U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她终于察觉，想要躲开。但已经晚了。
U盘撞在她胸口，发出刺眼的蓝光！
“啊！”她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无形的力量消失了。赵婉仪重重摔在地上，剧烈咳嗽。
而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U盘的光芒将她笼罩。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净化着体内的黑暗。
“不，”她痛苦地弓着身子，“该死的程序，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皮肤上的诡异纹路开始消退。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
终于，光芒散去。
她摇摇晃晃地站着，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困惑。
“这是，哪里？”
是小可的声音！
但还没等高兴，她突然捂住头：“好多，画面，”
“救护车呢？”我扶住她。
赵婉仪正要联系，突然发现不对劲。
那些倒在地上的武装人员，消失了！
整个病房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弹孔，连温度都恢复了正常。
“见鬼，”赵婉仪倒吸一口冷气，“刚才到底，”
“别想了。”我打断她，“先管好眼前的。”
小可在我怀里微微发抖：“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没有。”轻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
但心里却升起一丝寒意。
刚才那个人格，真的消失了吗？
还是说，只是暂时蛰伏？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影子微微扭曲，像是在无声地嘲笑我们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