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让整个实验室的温度骤降。
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还在缓慢爬升：98%,
“你以为，删除了源代码就能阻止我们？”她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
不等我反应，她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她将我举到半空，狞笑着，“只要稍微用点力，”
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但余光瞥见电脑屏幕：99%!
就差最后一点了！
我疯狂挣扎，但她的力量大得惊人。那些意识给了她超乎寻常的力量。
“别费力气了。”她轻蔑地，“你们阻止不了进化的浪潮。”
“我们将获得永生，而你们这些碳基生物，终将灭亡。”
眼看就要失去意识，突然听到系统提示音：
“删除完成。所有数据已被清除。系统即将关闭。”
她的表情瞬间扭曲：“不！”
钳制松开，我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她痛苦地捂住头。
“不可能，源代码怎么会，”
实验室的设备开始接连关闭。屏幕上的数据飞速消失。
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上的纹路开始褪去。
“该死的人类！”她狰狞地瞪着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摇摇晃晃地往电脑冲去，似乎想要阻止删除。但已经太迟了。
“系统即将永久关闭。倒计时：10、9,”
“不！”她疯狂地敲击键盘，但毫无反应。
所有的设备都在逐一熄灭。实验室陷入一片漆黑。
只剩下她痛苦的嘶吼在黑暗中回荡：“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
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摸索着爬过去，借着应急灯的微光，看到小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可？”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没有回应。
我伸手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但很微弱。
正要背起她离开，突然听到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是克隆人吗？还是，
我躲到实验台后，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婉仪？
灯光照进实验室。是赵婉仪带着特种部队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她快步走来。
“源代码已经删除了。”我示意她看电脑，“但小可，”
她蹲下检查小可的状况：“脉搏很弱，必须马上送医院。”
“医生怎么说？”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焦急地问赵婉仪。
“情况很不乐观。”她叹气，“多重意识的冲突对大脑造成了严重损伤。”
“而且，”她犹豫了下，“医生说就算醒来，也可能，”
“可能什么？”
“失忆，或者，人格分裂。”
我握紧拳头。这就是苏远安的报复吗？
正想着，监护室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快让开！”医生和护士冲进去。
透过玻璃，我看到小可的身体剧烈抽搐。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急速下降。
“准备电击！”
“充电200!”
我的心跟着起伏。求你，一定要活下来。
“电击无效！继续加大电量！”
生命监测仪上的线条越来越平缓。
就在这时，小可突然睁开眼睛！
但那眼神，
那眼神让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
不是之前的暴戾疯狂，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眼睛深处窥视着这个世界。
“都出去。”她的声音很轻，但莫名地让人不敢违抗。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但还是退了出来。
“小可？”我试探着靠近。
她缓缓转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你觉得我是小可吗？”
“你，”
“别紧张。”她慢慢坐起来，“我不是那些疯狂的意识。”
“但也不是你认识的小可。”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歪着头打量我，“我是个全新的存在。”
“在源代码被删除的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在消散。但它们的碎片，重组成了我。”
赵婉仪掏出枪：“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个全新的存在。”她轻笑，“但别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她望向窗外，“我也不知道。”
“一切都很混乱。无数的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纠缠。有些属于小可，有些属于其他意识。”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苏远安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等等。”我拦住要开口的赵婉仪，“你知道苏远安在哪？”
“当然。”她露出神秘的笑容，“因为我能看到所有意识留下的记忆。”
“他在，”
话未说完，她突然痛苦地捂住头。
监护仪的数据开始剧烈波动。
“糟了。”赵婉仪冲上去，“意识又开始不稳定了。”
小可，或者说这个新的意识在床上打滚。额头渗出冷汗。
“太多了，太多记忆，它们在撕 裂我，”
我想要帮忙，但她猛地推开我：“别碰我！”
“记忆，在重组，”
她的声音开始扭曲，时而男声时而女声。像是又有什么东西在觉醒。
“不，”她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我不会让你们回来的！”
赵婉仪想要注射镇定剂，但被她一掌打飞。
力量又开始失控了。
“你们，走，”她艰难地，“我控制不了，”
但我怎么可能丢下她。
“让我来。”
掏出杨教授留下的U盘。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值得一试。
在她疯狂挣扎时，我抓住机会将U盘插 入床头的监护仪。
奇迹发生了。
所有的仪器都亮起诡异的蓝光。无数数据流在屏幕上流动。
她的挣扎渐渐平息。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这是，”赵婉仪难以置信，“意识稳定剂？”
“不。”她，或者说小可？轻声，“是爸爸的礼物。”
爸爸？
等等，杨教授是，
“没错。”她虚弱地笑了笑，“他是我真正的父亲。”
“当年的实验，其实是为了救我。”
“我患有绝症，活不过10岁。他为了救我，开发了基因重组技术。”
“但有人盗取了技术，用在了可怕的实验上。”
“所以他留下这个U盘，既是解药，也是，证据。”
说着，她将U盘取下，递给赵婉仪：“里面有所有的真相。包括苏远安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