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走投无路了。”王教授苦笑。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支援到了！”赵婉仪松了口气。
一架武装直升机悬停在天台上方，放下软梯。
“快上去！”
但克隆人显然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它们开始爬楼，动作诡异而迅速。
“掩护！”赵婉仪和几名特种兵开火。
子弹打在克隆人身上，火星四溅。但它们视若无睹，继续前进。
我刚要爬上软梯，背上的小可突然动了一下。
“唔，”她发出微弱的呻 吟。
她缓缓睁开眼，但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这是，哪，”
“别说话，我们马上离开。”
但她却突然推开我：“不行，还有事没完成，”
“什么事？”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实验室的方向。
“源代码，必须销毁，”
不等我阻拦，她已经转身就要往回跑。
“拦住她！”赵婉仪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小可的速度快得惊人。
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楼梯间。
克隆人也仿佛收到什么指令，立刻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该死！”我想要跟上。
但直升机已经盘旋不住：“必须马上撤离！”
“让我留下。”我对赵婉仪说，“你们先走。”
她犹豫了一下，塞给我一支注射器：“小心。这是最后的抑制剂了。”
目送直升机远去，我转身冲进楼梯间。
一路上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墙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显然小可和克隆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回来？
源代码，到底是什么？
跑到实验室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十几具克隆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它们的机械骨骼外露，冒着电火花。
而小可，正站在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
“别过来！”她头也不回地说。
但声音已经不太对劲。又开始出现之前那种双重声线。
“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不太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他们又开始躁动了，”
“谁？”
“那些声音，”她抱住头，“他们都想要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但在那之前，”她咬牙切齿地继续敲击键盘，“我必须完成这个。”
突然，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
所有的仪器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你在做什么？”
“删除，”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删除所有的意识上传程序，”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用这种方法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栽倒在地！
我冲过去扶住她。但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浑身发烫，像是在发高烧。皮肤上的纹路也开始若隐若现。
“他们，”她痛苦地说，“他们不让我这么做，”
“很多，很多意识，都在反抗，”
该死。一定是那些被上传的意识在疯狂挣扎。
“撑住！”我拿出赵婉仪给的注射器。
但就在要注射的瞬间，小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抬头看去，她的眼睛又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时而清明，时而迷茫，时而狰狞，
仿佛有无数个意识在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而更可怕的是，
源代码的删除还没有完成。
“放手！”我挣扎着。
但她的力量越来越大，几乎要把我的手腕捏断。
“不，这不是我，”她痛苦地说，“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显然是其他意识在作祭。它们不愿意看到源代码被删除。
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还在缓慢前进：75%，76%，
但小可的状态越来越糟。
她在地上打滚，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忽男忽女，像是几十个人在同时说话。
“出去，都给我出去！”这是小可的声音。
“别做梦了，这具身体是我的！”这是个陌生的男声。
“不，是我的！”又一个声音。
无数意识在她体内疯狂争斗，几乎要把她撕 裂。
我趁机挣脱钳制，但注射器已经被捏碎了。
药剂洒了一地。
“该死！”这是最后的抑制剂。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删除程序能够顺利完成。
进度条继续前进：82%，83%，
但情况却越来越糟。
小可，或者说这具身体里的众多意识开始了最后的疯狂。
她的样子近乎扭曲。面部表情不断变化，就像带着无数张面具。
“必须，完成，删除，”她挣扎着想要爬向电脑。
但其他意识显然不会让她得逞。
她的手刚碰到键盘，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一样弹开。
“别碍事！”一个冰冷的声音说。
然后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来，转向我。
眼神中充满杀意。
“人类，都该死，”
不好！是某个极端的意识占据了主导。
她，不，现在应该说是“它”，像只捕食的野兽 般向我扑来。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我勉强躲开，但还是被擦伤了手臂。
“有意思。”它舔了舔嘴唇，“让我看看人类的极限在哪。”
说着，摆出攻击姿态。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但就在要出手的瞬间，它的动作突然一滞。
“不！”小可的声音响起，“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争夺主导权。
我抓住这个机会，冲向电脑。
进度条已经到了91%。
“快，删除啊，”心急如焚地看着屏幕。
身后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小可正在和体内的其他意识展开最后的搏斗。
但她的力量明显不支。
那些意识太多太强，每一个都想要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回头看去，她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但刚要过去，她突然说：“别管我，先完成删除，”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可是，
“求你，”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别让他们，得逞，”
看了眼进度条：95%。
快了，就差最后一点。
但小可的情况越来越危险。
她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吞噬。那些强大的意识就像饥饿的野兽，在撕咬着她的精神。
“坚持住！”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进度条缓慢爬升：96%，97%，
突然，她的身体剧烈一震！
然后，不动了。
没有回应。她躺在那里，像个坏掉的玩具。
不会吧，
正要上前查看，她突然睁开眼睛！
但那已经不是她的眼神了。
充满了暴戾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