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舟的语气很轻,但这话还是带着强大的威慑之力。
“阿舟,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秦牧笑着,又给时夜舟把酒满上,“我说过的,我要做的是把司念从你身边抢走,让你也尝尝老婆被人抢走是什么滋味。”
秦牧这人在圈子里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秦疯子!
他做事之疯狂的程度,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当年,为了打败对手,他自己先折了两家分公司,即使两败俱伤,也绝对不会让对手占到一点便宜。
时夜舟再次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即便胃早已经扭曲地疼痛着,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心里清楚秦牧今天肯定在想搞什么大事情,这个大事情一定会在他意识不清醒之后发生。
为了早点知道秦牧究竟想玩什么,时夜舟又连续灌了自己几杯酒。
高度酒精下肚,时夜舟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但他知道并不是酒水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出在屋子里的熏香。
之前,尹素衣对他和司念用过这招,所以在进屋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只是他没想到秦牧也会用这招。
他忽然很想笑,“秦牧,你也会使这种下作手段了?”
秦牧当年就是被人用这种下作手段陷害,才不得不娶蔚蓝,因此他一直非憎恨使用这种下作手段的人。
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秦牧轻轻晃动着酒杯,回答得相当坦然,“阿舟,为了能找回蔚蓝,别说使这种下作手段,我甚至会做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呵……”时夜舟笑了笑。
他本就好看,这会儿又中了那种药,笑的时候桃花眼里含着情,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那你尽管把你的手段都使出来,让我瞧瞧。”
秦牧并不是真想与他作对,他心里也清楚跟时夜舟作对,只会两败俱伤,“阿舟,只要你把蔚蓝还给我,我马上给你解药,绝对不会让你失身于别的女人。”
时夜舟不屑地笑道,“秦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觉得使用这种伎俩就能让我犯错?”
之前,他中这种药,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司念,他都能控制住自己,更何况是别的女人。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熟悉的女性声音传到时夜舟耳里,“时总……”
他循声望去,隐隐约约看到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的女孩向他走来。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时夜舟的意识又不是很清晰,不太看得清楚她的脸,但女孩头顶上的那颗标志性的丸子头特别显眼,“司念?”
“时总,是我。”女孩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端端正正地站好,没在向他靠近。
“司念,你走近些……”时夜舟招招手,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他身旁。
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当她越走越近时,他看清楚了她的脸。
果然是他家司念。
即使意识不太清楚,他脸部刚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声音低沉中又掺杂着温柔,“你怎么来了?”
顾兮兮从未听到过时夜舟如此温柔的声音,也从未见过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这一瞬间,她好希望自己就是真正的司念,好渴望能够一直拥有时夜舟的柔情。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渴望,让她忘记了此时的目的。
秦牧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顾兮兮找回了理智,尽量学司念说话的嗓音,“我听说您喝了酒,来接您回家。”
“好,回家。”时夜舟想伸手去牵她,就快要碰到她的手时,他的手又一次硬生生顿住。
哪怕意识模糊,他也记得此时他是时夜舟的身份,而不是萧杭。司念会拒绝与时夜舟的身体触碰……
“走吧。”他刚站起来,腿软得没力,又重重地跌回到沙发上。
顾兮兮急得想去扶住他,“南、时总,您没事吧?”
女孩离得近了,时夜舟嗅到了她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剑眉微微一蹙,却是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触碰,“喝了点酒,有些醉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我自己还可以走。”
被他拒绝,顾兮兮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求救地看了秦牧一眼。
秦牧说,“司小姐,你家时总醉成这样子应该没有力气走出会所。隔壁别墅就能住人,你扶他去那儿休息一会儿。”
顾兮兮说,“时总,要去休息吗?”
“好。”时夜舟强撑着站起身,不让顾兮兮扶他。
秦牧,“阿舟,需要我扶你吗?”
时夜舟,“不必。”
秦牧把房卡交给顾兮兮,“司小姐,那麻烦你好生照顾你家时总。有什么需要拨打号码一就能找到我,随时恭候你们的吩咐。”
顾兮兮接过房卡,立即追上时夜舟的步伐。
“阿舟,我就祝你心想事成啊!”看着他俩的背影,秦牧双眸之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司念,他都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跟司念有什么不同,更何况是此时意识不清的时夜舟。
等时夜舟清醒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他到要看看,今后时夜舟要如何留住司念。
那时候,时夜舟应该就会体会到他现在的心理了。
助手走过来,“秦总,天都亮了,您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秦牧笑着点燃一支烟,转身走进一间优雅的茶室,“戏台刚刚搭好,好戏即将开始,我怎能错过。”
……
短短一条小道的距离,因为时夜舟步伐不稳,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顾兮兮拿卡刷开房门,便站到一旁,让时夜舟先进屋。
房间很大,房间内的装饰品却很少,因此显得房间里那张床也很大。
进屋之后,时夜舟直奔大床,高大的身躯重重往床上一倒,便再动也没有动。
“时总,时总……”
顾兮兮轻轻唤了两声,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便轻手轻脚坐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