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能不要再把胜男招来了?二姐、三姐,我对她真没男女之情!”富军眉头紧锁,看着在他母亲面前忽然变成了柔弱小女生似的哭哭啼啼的胜男,额头青筋直跳,他扶额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假小子这么难缠,眼瞅着无法撼动他的心,就怂恿家人向他施压。说到被迫绑在一起的婚姻,这就不得不说一下老大罔生的婚姻了。
当初,罔生在部队服役期间,曾回家探过亲。探亲,是因为亲戚要给他介绍对象,他母亲寄去了一封信叫他抽空回来。与女方见面时,他直接一见钟情了,然而人家小姑娘并不喜欢他,也看不上他,他可比她大了好几岁,而且她早已心有所属了,那是一个在电影放映室工作的书生气质的戴着眼镜的儒雅清秀少年,而少年对她也很倾心,两人是两情相悦,只是少年家非常贫寒,女孩的父母压根就看不上他,一听亲戚说罔生有在部队服役待遇不错、父亲是老红军、家里有栋两层楼房的优质条件,就逼着女孩来相亲。
一双又大又亮、很灵动的双眼,扎着一对拖到胸口的麻花辫,长相美得像极了当时经常在露天影院播放的黑白电影中的某位大明星,罔生看得眼睛都直了,罔生的母亲也是越看越喜欢:“哎哟喂~这小丫头美得跟那电影里的大明星似的,配我家罔生正合适”。
小姑娘坚决不同意,她的家人便使尽了浑身解数,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罔生的母亲急了,她多方打听,知道了人家是两情相悦之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想出了一个坏主意。她直接跑到县领导那去告状,说那个清秀少年蓄意破坏军婚。县领导和罔生的母亲一起去了女方家,女方家也附和说是自家女儿早就和罔生谈了,两家都已口头有了婚约,只等罔生服满兵役退伍回来被安排好了工作就结婚。
小姑娘百口莫辩,着急着想要反驳,罔生的母亲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要是不想那个小白脸坐牢你就跟他撇清关系,从此以后断绝关系,安分做我家的媳妇儿。”
小姑娘家家的,哪经历过这些,顿时被吓得老实了,乖乖顺顺的像只绵羊。于是,罔生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孩,也就是现在富军的大嫂娥女。然而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娥女内心深处恨透了这一家子,自结婚那天开始,就再也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看,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从灵动变成了怨毒,看他们永远都是用瞪的,对他们说话都很凶,经常在各种事情上给罔生妈使绊子。而罔生,却特别宝贝这个小娇妻,从一个部队七尺好男儿,变成了唯唯诺诺、唯老婆马首是瞻的老婆奴,跟他妈的话相比,他更听老婆的。如果老婆叫他往东、他妈叫他往西,他会毫不犹豫地往东。
当清秀少年知道了娥女嫁给了罔生,直接一病不起,这一病,病了三个多月。娥女知道后,想去看望他,可罔生的母亲一天到晚盯着她,盯得很紧,怕她还未断了之前的念想。
等清秀少年稍微好转了些,他悲伤地辞去了电影放映室的工作,收拾了行囊。临行前,精神恍惚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栋二层小楼的后面,深深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从伤心转化成悲愤,又转化成凄凉,再转化成坚定,转身出发去了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当娥女好不容易脱身来找他的时候,已人去楼空。“他定是把我当成了嫌贫爱富的姑娘......”娥女很心痛、很伤心,心中对罔生这一家子的恨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