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恳求亲们的原谅,在上一章《天子宠臣》须尽欢05和须尽欢06之间少了一节,有些亲大概也觉得不对,但是不妨碍整体所以没有提出来……我真的很抱歉,所以今天补上。亲们原谅阿汐,十万分的抱歉,还有阿汐将人物谱系列出来了,在跟的亲一定要记得看哦。不好意思害羞地飘走…………今天二月二十八日更的已经更了,亲们点击目录……亲们原谅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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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上朝,在家养病。北皇派了徐金福来访。
见我了无生气地坐在床榻,他忧心道:“奴才奉皇命前来探视,公子身体不适要好好休养。”
“多谢陛下关心,有劳公公。”我微笑,且笑且咳。
徐金福屏退左右,走近床榻。
“奴才此次请旨前来,只为求公子救奴才一命。”
我斜眼望着他,戏谑道:“徐公公说什么,未央实在不甚明白,你不是好好的吗?”
“奴才手下的人行为有差池,奴才是尽心尽力却实在难以让陛下满意。”他又走近了一步,低声道:“尚宫局那边也是。”
“要陛下满意,就要处处以陛下为先。”我暗笑,“徐公公不会不知道这事是景妃宫里的人出的错。进来同景妃有过节的,你可以留意一下。”
“这个奴才自然知道,可是无凭无据,谁敢动婉婕妤?”
“有凭有据,就动得了?”我挑眉。婉婕妤能让一向贤淑的景妃都忍不住,想来也是骄纵过头了。她之所以那么骄横还不是因为有陛下宠着。陛下喜欢的,谁敢动?
“公子别笑话奴才了,陛下想要奴才怎么处理,还请公子明示。”
“陛下怎么想的,未央怎知?”我抿唇笑言,“又或者徐公公可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事为何会让你这么难做?”我特意加重了‘你’字。徐金福显然是吓到了。我想我这么说徐金福也该明白,这些年来他把持内侍监,侵吞了多少公款他心里该有数。这会儿陛下没有言明是蓄意给他留条生路,他若是还处理不好,只能是时运不济。
片刻后,他拱手行礼,“多谢公子明示。”
我微微颔首,“徐公公多礼。”
须臾,徐公公便告辞回宫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在秋苑枫林里搭起了竹架,画了几幅泼墨山水命人晾起来。随风摇曳,心情也舒畅不少。
“凌,你小子倒真是能装,这会儿不是病着吗,还有力气泼墨?”
“贤王明鉴,臣久病成郁,家父唯恐臣有个闪失,不若活动下筋骨。”我手执着狼毫,抬头望了他一眼。
他咧开嘴笑了,眉宇间却是独有愁思。“看你的样子就没事,害得本王眼巴巴跑来看你。”
“多谢贤王了。”我放下笔迎上前去,拖着他坐下,回身命人去拿酒。“你来得还真是时候,我新酿了杨梅酒,你试试看。这些杨梅可是我花费力气好说歹说才有人从江南给我带来的,千金难求。”
“当真?”看他眸光闪闪,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和他在一起永远那么自在那么开心。
他喝着酒,我倒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生病了不能陪酒。
“未央,四哥封了天策上将军,这事你知道吗?”
“子维,我不想瞒你,我知道,是我跟陛下提议的。”我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他闻言抬头望我,先是惊讶后又了然地笑。“是父皇的意思吧?”
“你知道,若不是陛下的意思,谁说也没用。”
“未央你知道吗?我好羡慕四哥,我也好想有朝一日能纵横沙场,可是我知道没机会了。”他神色异常,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抹了抹嘴角笑道:“我没你那志向,我只希望我能辅助明君,沙场太血腥可能不适合我。能成为一代名臣亦是不错的选择。”
他紧盯着我,突然问道:“何谓明君?”
“书上写着呢,要我背吗?”我不明所以没有多想。
“你也支持四哥?”他冷眼望着我。我一愣,突然哈哈大笑,止住笑,我正色道:“我不支持任何人。”
“也许现在你可以,但是难保以后也可以。”
我无言以对,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北皇年事已高。
“呵呵……以四哥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异己的,他连我也不会放过。”突然他狠狠搁下了酒杯。我一愣,心也猛得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还记得翠云吗?”
“当然,难道你现在还记我爹的仇?”我微微拧眉。他缓缓摇头,“前些日子我去四哥府上,居然发现翠云。她居然做了他的侍妾。我一时恼火和他大吵了一架。”
“这又没什么?传出去也不过是风流韵事,怎会向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大惑,只眼睁睁看着他猛灌酒。
“不仅如此,我还失手伤了他的女儿。”
我低呼,“这么严重,没事吧?”
“半寸深的伤口,一个才三岁的奶娃,怎抵得住?”他懊恼地抱头痛苦。
我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他要我装着什么事都不知道。被人知道了,皇家的颜面何存?竟为一女子伤了皇孙。”
我倒抽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
贤王走后,我呆坐了很久。直到小银找来,我浑浑噩噩起身。没用晚膳便睡下了。半夜被噩梦惊醒,起身擦着汗,回忆着刚刚的梦境。梦里,一群人围着子维。冰冷的刀在月的照耀下阴冷,我挣扎着要上前。手却被人死死握住,我回头却是看见刘子玉冷然的笑。我眼睁睁看着子维被乱刀砍死。
正伤神,小银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抬头,小银福身道:“公子醒着刚好。刚刚收到噩耗,仁王独女,今夜猝死。大小官员必定要在天明前赶去。”
闻言,我呆住几不能动。怕什么来什么,我跌跌撞撞滚下床铺。小银以为我这几日身体不好,念念叨叨要我吃过药再去。我没心力解释,只匆匆整装出门。父亲直奔仁王府。
我掣马疾驰,向着贤王府而去。子维不在府内,我又匆匆赶往仁王府。第一次来,所以我不敢乱走。侍从带着我来到大厅,我见过各位大人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爹身边。
“你去哪了?”
我四顾,心里着急脱口而问。“有看见贤王吗?”
“没?你找他做什么?”爹压低声音问道。我沉默,只能干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灵堂那头有人款款而来,白衣翩跹。他站在那里目光掠过众人。有那么一瞬间我们目光交错,只匆匆一眼,我知他心痛如绞。
“各位大人,我家夫人忧伤过度,不能来见各位大人实在抱歉。”他身边的侍从面带忧色,语带哽咽。
众人更是凄惶,轻言抚慰。而他从始至终只是一脸的冷淡。我跟随爹走上前。爹一番言辞便退下了。我略一拱手,咬唇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保重——”
骨子里我也不过是个女子,软弱是我强改不了的,不然为何现场单单只有我忍不住落泪。我哽咽不能开口,便垂首绕过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稍后却是松开手,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没事。”
我抬头望他,泪眼朦胧里我看见了他骤然放大的瞳孔,满是惊艳与不敢置信。我来不及细想已被爹拉回身边。
入殓仪式依礼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后众位大臣便没有送葬,一一离去。浩大的送葬队,却只有女眷,不见仁王。我掣马回了仁王府。仁王的侍从仿佛知道我要来,领着我去书房。
踏入他的书房,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我小心翼翼地喊道:“仁王……”
他抬头,见是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这抹笑很苦很涩。
安慰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口,我只心疼地望着他。
“你的心真软。”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张口欲言。他却是笑了,“也只有你年纪还小不用顾忌,可以在灵堂上痛哭。记住以后不要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本王。”
我大惑不解,刚刚是什么眼神?我顾不上想旁的事情,直言不讳道:“我来是有一事要求证,还请仁王见谅。”
“你说吧。”他微微别过眼。
“郡主是不是因为刀伤不治身亡?”我心里忐忑,但是我必须探明他的心思。
良久良久的沉默。我紧张到双手痉挛,深深垂头。他一步一步走近,酒香愈加的浓烈。“六弟都同你说了?”他深重的声音在我头顶萦绕。我深吸一口气回道:“是的。”
“看来你们关系真是很好,这么隐秘的事他都会跟你说。”虽然字字平常,我听来却只觉得他咬牙切齿。我吞了吞口水,“他不是故意的,仁王你……”
“他若是故意的,他现在不可能还活着。”一声咆哮,我吓得后退了半步。他甩袖转身。
我吸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仁王真的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会为难贤王?”
“这种事,轮不到你*心。你最会的不就是置身事外吗?这会儿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他回身望着我,眼神阴霾。
我无奈苦笑,“王爷见笑了,我不是管闲事。也无意触怒王爷。王爷丧女,将心比心若不是事情严重,我怎会在这个时候找王爷。王爷若是责怪,我无话可说。”
他仰头深深叹了口气,深深望着了我一眼。“这件事与你无关,聪明的,会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略一拱手低头退出门外。转身的同时,我飞快瞥了他一眼,他定定望着我,无言的哀痛。“仁王来日方长,郡主福薄,你保重身子。独饮伤身,若是不弃,未央……”
话未尽,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扯着我健步如飞。
我哪里跟得上,没几步便已气喘吁吁。
停下来的时候我直觉抬头望去,听雨轩三字赫然在目。这是陛下敕造的花园,其中精致来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可惜至今为止,我无缘得见。正愣神间,我被扯入园中。
鼻尖有莲的清香,我放眼望去。上好的和田玉雕砌的玉阶延绵,尽头处一开阔的平台。清凉的晚风吹拂,心亦是不由自主地轻颤。他先一步跨上平台。不知基于什么心情,我不敢跨步,七步台阶之下,我只抬眼望着。
等了片刻他缓缓转身吩咐在平台上设桌案。我缓步走着,跨上平台,入眼是一湾碧水。
湖面上盛开的荷花晶莹剔透,荷叶或开或败。我吃惊地睁大了眼,已是深秋竟然还有莲。
相对畅饮,我不由惊叹,“清水出芙蓉不过是夏荷,深秋之时得见,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