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夹杂着些许叶落,落蕊带起点滴的芳香。我把自己的冰冷的手搁在他的脖颈处汲取那丝丝温暖,马车微晃,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胸膛。困倦犹如潮水一般涌来。我暗自掐住了自己的手臂。他低低的笑声传来。我恼怒地望着他。都怪他,这么缠人,可是为何他精神依旧这么好。
“今日是未央的生辰,想要怎样的盛会?”
我摇头,叹气,“什么也不想,我累。”
“今天还要应付那些人,本不该缠着你不放的。”他低头轻轻吻着我的耳垂。我伸手捂住耳朵,恨恨望着他,“你一天就这么闲吗?”
“恩,有你有夜太师,我没什么可*心的。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你很偷懒,什么事都不管。”他淘气地啄我的唇。我后退避开,“所以我和爹要辞官,不然你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未央,你还是要走。”他不安地抓住我的手。
“我不能一辈子都以男儿身活着,或许我命格如此,但是我只是想要改变。”
他轻拂着我的发丝,喃喃自语,“我以为你是喜欢这样指点江山的感觉,还以为你宁愿以男子的身份活着。”
“如果可以选择,我定是会选择以男子的身份活着,可是……”
“可是什么?”
我摇头不语。可是我遇见了你呀,你是童话是神话,我不能完全现实地去考虑,总也没有两全的方法,让我自己好过一点。原谅我怯弱的心只想逃避。
“陛下,公子,衙门到了。”
我有些着慌,猛得坐起。他却是将我揽入怀中,“我在后堂等你,你不要紧张。”
“子玉,我不紧张。你回宫吧,你在多少让人无法为所欲为,言所欲言。”
“可是,你不紧张,我紧张。”他轻轻蹭着我的头顶,一丝不安一丝犹豫。我抬头轻吻他的脸颊,笑道:“我会没事,所以你不要在这里让我紧张,好吗?”
“原来是我让你紧张了?”他故作恍然大悟。我嗤笑,“你好故意。”
他却是微笑看着我,晶亮的眸子里有我笑靥如花。于定掀开帘子扶我下车,看着他走,我才转身走向那庄严的建筑。不高的台阶,有人疾步走来。“夜大人,你来了。”
“你这么尊重我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我瞟了他一眼,继而回身看着在一旁走上来的朱清。他漠然望着我,恭敬作揖。
“朱状元,别来无恙。”我有礼地回以一笑。
“夜大人,小生不敢,幸亏林大人热血,肯接我的状纸。多谢林大人。”他再度作揖。我漠然望着两人,林大人回首作揖,“夜大人的吩咐,下官莫敢不从。”
看着这样规规矩矩的两人,我竟是觉得烦躁,不禁想以前先皇在时,他有的时候生气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太过规矩。对于先皇我一直都是愧疚的。现而今那种愧疚让我对子玉都处于一种望而却步的心情。我微微拧眉,跨步向里头走去。林大人提着下摆匆忙跟随。
第一次站在公堂,我不知道被状告的应该站在哪边。有些拘谨,回首问道:“林大人,我该站在哪里?”
林大人一阵惊慌,连忙示意人搬凳子。我拧眉,“不是依礼,坐着如何听审?”
“怕大人受不住这委屈还是不要……”
“林大人,照惯例吧。”我为抬眸看着怒气冲冲的朱清。“朱状元才不会有什么意见。”他恨恨瞟了我一眼,“夜大人还真是有礼。”
林大人甚为为难。
我轻笑,不以为意。“可以开始了。”
“夜大人请靠左站。”他说着在案前做好,拿起了惊堂木。我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玉扇漫不经心。
“朱清,你说夜大人下令将飞鹰寨所有人都诛杀,可有人证物证?”
“回大人,人证就是朱家村所有人,有联名状作证。”
“夜未央,你有何辩解?”
抬眸望着一脸严肃的林大人,不由的一阵不祥。“回大人,朱家村与飞鹰寨只一山之隔,那样的位置多年来却可以安然无恙。我想知道是何故,可否请朱清解释解释?”
“朱清,你说。”
“回大人,飞鹰寨之人虽然素来凶恶也是为生计所迫。他们会下山劫粮食,却不会杀人。去年官银被劫,死伤官兵多大三四十人。飞鹰寨的人力绝对坚持不住,所以草民以为,定是夜大人一行有意栽赃。”
“可能?”我嗤笑,“朱清,你的证据呢,拿出来,本官就服罪。”
“这可是夜大人你说的,来人……”一本账册被呈上,林大人翻开一看,侧眸看着我,厉声问,“夜未央,你可知罪?还不跪下?”
他一出声,身侧衙内上前搭我的肩。我冷声呵斥。“谁敢?”
“夜未央,在公堂之上你还以为你是一品大员。本官叫你跪,你就得跪。”
衙内畏惧后退,我冷笑,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是我不知道他真是因为相信了朱清的话,对我心有意见,这是在刻意刁难吗?
“林大人,可否借未央看一看那册子,让你怒火不计一切后果的册子。”我侧头去看小银,她上前去拿那册子。林大人手一甩,“大胆。”
我抬眸望着他,伸手甩了一下袖,作势下跪,神色清冷。“林大人,在我跪下前,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这一辈子我只跪过先皇和当今圣上,除了家父,再无他人能让我下跪。当今圣上甚至都不曾舍得让我这劳苦功高的一等公下跪,你确定要我跪下?”
双膝微微弯曲,我很满意地看着他几乎苍白的脸。我单膝跪下,抬头冷笑望着他。很好,很有胆识居然真的让我跪。
“夜未央,你……”他伸手指着我,手都在颤抖,片刻后他怒道:“还不快扶夜大人起来。”
我甩开走近的人,站起身。“小银把册子拿来。”
“是,公子,”小银递了册子,退到一旁。我缓缓翻动那泛黄的纸张,一笔笔记得很清楚,这无疑是马潮州的账本,当初我们伪造的那本可是递到了先皇手中,因此保住了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青王一命。而葬送了马潮州的命。如今在手的这本册子却是可以要了青王的命。我深叹一口气,转头望着朱清,笑语,“我不知道这本账簿是从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这账簿的住人是谁?”
“是马潮州,上头清清楚楚记录是你派人将那写官银运到飞鹰寨的。”
“是很清楚,但你有没有看他记录是何时抢了那些银子,又是与何人一起劫的官银?”
“这我并不清楚,但是这已经足够证明你为了毁灭证据摧毁飞鹰寨。”他望着我有些许畏惧,却有强撑着。我收了着账册,回身对林大人道:“这本账册我就收下了,这不是我犯罪的证据而是青王的。若是让人知道你们把这个找出来的,估计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大人这是证据,你怎么可以……”
“林大人,我这是在救你们两人的命,无知。”我轻笑,这证据若是在子玉和我手上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青王。而若是在青王手上,那么知道这本册子存在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朱清,我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说你不怕死。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届时你还有什么机会来对付我?”
“你不用威胁我,决定告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我嗤笑摇头,“朱清啊朱清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今天还在这里吗?我之所以饶了你,之所以我站在这公堂之上,是因为想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你知道我是无辜的。”
突然小银上前附在我耳边跟我说,董大哥似乎被京伟拦住了,不能来。我苦笑,“你快去快回,跟京伟解释一下。”
小银答应着快步离开。
“夜大人,什么事?”林大人走下来站在我面前。我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审啊。”
“夜大人,下官不知从何审起了。”
我侧身,笑语,“不要认为我拿官职压你们才好。”
林望向衙门口,叹息道:“今日没有一个围观的群众,倒是不常见。”
“怎么?很可惜?没人看到你这狼狈样,你该庆幸。”
“夜大人,既然你已经下决心要戏弄与我们,为何还要来这公堂,你捏死我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
我斜眼望着他,目光冰冷。“林大人注意语气,现在是朱清找不到证据,我可没说不接受你的审问。”
“夜大人,明明就是你……”
“我怎么了?”我挑眉,没什么好气。“林大人,大事有四十天的断案时间,你好好考虑。当然朱清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你随时可以宣我上堂。”
“你不可以把证据带走。”
我回身望着他,轻笑。“本官如果非要带走不可呢?林大人,你以为如何?”
“夜大人请带走吧。”
“还是你知道珍惜自己的命。”我侧眼望着朱清。“我等你,找到证据。”
(多句废话,距离结尾4天,么么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