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三少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当江致远这般说话的时候,才让王警长如同是被醍醐灌顶了一样,瞬间就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要知道,都说这个三少喝刘家的少爷的关系很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甚至子啊大上海那样繁华的都市里,当着督军和这么多上流社会群体的面,人家也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的。
甚至不单单是三少,就连上次一起来的那位刘少爷也是如此。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是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的人,男人在外面要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的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兄弟的话,那还算是什么男人。
所以之前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王警长也不觉得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他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些年来,郁思贤之所以能够在苏州这地界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不就是因为有刘家这样的后天吗?
那刘家是什么人,那可是陆督军的亲信啊。
想到这些,王警长哪里还敢在这事情上面继续逃避。活生生的财神爷就在自己这儿,他居然这么长时间了,就连看都没有去看看郁思贤。
甚至还因为那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差点把自己的前途全都搭进去。
糊涂啊,真的是糊涂啊。
当然,王警长很明白,江致远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他现在找不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既然很多事情,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东西,要是现在他还在那里装孙子的话,那有些事情就真的没意思了。
索性,脸面什么的,在自己的前途面前,当然他也顾不得再去管那么多。
江致远的话刚说完,就好像是真的要有挂断电话的想法,但就在这当口,王警长却直接把手下的电话抢过来
“喂,是江少吧。”
王警长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龚刚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手底下的弟兄们念叨着你。
江老弟,这会儿给哥哥我打电话什么事儿啊。”
对于王警长在这个时候接了电话这件事情,江致远是没有半点感到意外,毕竟这就是他意料之内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会儿王警长接了电话,江致远脸上才露出了意料之内的表情。
毕竟,要是他把刘家甚至是陆家这尊大佛都请出来了,姓王的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那他也实在是太蠢了。
不过就江致远找王警长,原本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要是问题真的能够解决的话,那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他,他都是无所谓的。
他现在不能接受的可不是他在自己的面前装傻,而是即便是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要是王警长还是不买账的话,那他才是真的觉得麻烦了。
毕竟,现在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不是去纠结别人的人品,,而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是能够保证彼此之间的面子的话,那自然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
“这不是吗,王大哥公务繁忙,我想着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一起出来逛逛了。
知道您喜欢吃淮扬菜,这不我听说咱们附近开了一家新的淮扬菜馆,所以我就想着,今天晚上请您吃顿饭,也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王警长这次倒是干脆,直接回答:“兄弟你叫我吃饭,别说是我有时间了,就算是没有时间我也得把这时间空出来。
毕竟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事情有很多,不过话说回来了,再重要的事情,都不可能是比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更重要的?”
意料之内的话,江致远的语气,都没有什么吃惊的,只是胸有成竹的开口:“那我先叫人去定好餐厅。而且我还知道您喜欢吃聚福德得烤鸭。
正好,这烤鸭的师傅,我也给你找来了,你也知道这烤鸭可得现吃,所以我叫师傅也去这个菜馆去,叫他在当场给咱们烤了片好。
岂不是好?”
“好极了好极了。”
还别说这个江致远这小子,虽然说话是不怎么好听,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办事儿可是真的能够办到人的心里去。
京城烤鸭,淮扬菜,花雕酒,他是知道他好这一口儿,所以才特地准备这些的。
说实话,要说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的话,那这会儿对这顿饭,他可是很期待的。
这不,人一在别人的原因中得到一个好消息的话,那也一定是会不吝啬的给对方一个能够叫他的心情愉悦起来的好心情。
于是王警长也直接开口:“老弟,我知道你今日所为何事。”
显然是在给他方才说出的那样威胁的话,来找到一个他们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理由。
“放心吧,郁家那边,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只要安安心心的等着上头的消息就是了。”
王警长给出来的消息,虽然不是什么准确的,什么时候姑夫就能够回家的消息。
但是他既然能够说出让他们不需要担心这样的话来,这也算是给他们吃了一粒定心丸了。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现在除了督军之外,就是刘军长说出什么保证这样的话来,他远在上海,也不见得是能够比这个王警长更加有用的。
闻言,江致远也就好像是放心了一样,转头看着一边的郁夫人,对她露出一抹很是明显的笑容。
虽然郁夫人暂时还没有听清楚,他们方才说了什么。
但是看到江致远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自然也明白,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都一定会是有利于他们的消息。
早就说过了,江致远这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一旦看到了机会,就一定会牢牢地抓住这次机会的人。
这不,这会儿听王警长这样跟自己说话,也马上就把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警长大人,既然你都已经说了,我姑父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那么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去看看他,毕竟他都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这段时间家里跟他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家父和姑姑也是很担心的,您看看能不能给行哥方便。”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郁夫人只要想到,自己这边每天不管怎么努力打点,却一直都见不到丈夫的面。这情况看起来又何止是担心。
她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都要疯了,这不听到江致远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整个人也是马上就不淡定了的样子。急忙走到江致远的身边坐下。
虽然不说话,但是那双眼眸里看着他拿着的电话,却好像这是唯一能够见到郁思贤的机会一样,满满的都是热切。
“你要是叫我警长大人的话,那自然是不行,不过你要是认了我这个老哥,那就另当别论了。”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江致远始终都知道王警长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更加明白,他说出来的什么样的话,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的。
他既然要当这个老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是要成全的。
“不过你也不要让令尊和家里人担心,你今天晚上先出来咱们坐一坐,也商量商量,我尽量安排最短的时间,让你家人和郁老爷见上一面。”
……
上海这边,郁云澜在督军府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一边等着父亲的消息,一边等着刘军长他们一家人能够赶紧回来。
另外一边,其实她更加急切的等着的是陆督军,毕竟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因为之前老太太到西山别墅去,落下了一件很喜欢的披风。所以郁云澜和陆北霖两人,就自告奋勇的去西山别墅,要帮她将这件披风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