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瞬划过,随后她便在温暖中陷入了梦境。
次日。
芮冬亦醒来的时候,陆森言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不负责!
一。夜春宵过,提裤就跑人?
芮冬亦被他翻来覆去吃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自己身体要散架了,挣扎着走到卧室泡了个澡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些。
她刚穿戴整齐下楼,便看到了陆森言再一次给小布团喂奶的场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森言已经能够十分熟念地给小布团喂奶了,从他抱小布团的姿势再到喂完奶之后拍嗝的姿势,简直比她这个当妈的人还要熟悉。
芮冬亦不忍打扰这一幕,便停下脚步在二楼挑空的扶手边站了一会。
女人的目光柔和且温暖。
陆森言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抬头正好对进她的眼眸。
还是那般好看的眸子,无论经过多长时间,无论经历过多少事情,她还是那般能够轻而易举就撩拨动他的心。
芮冬亦见陆森言一边抬头望着自己,一边还在坚持给小布团喂奶,不由觉得好笑。
她走下楼,“你把小布团给奶妈吧,我想出去转转。”
说来,从他们诈死到现在为止,两人还一次都没有一起出去转过。
他闷着头在做他的事情,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两个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交集居然真的只剩下小布团和小牧了。
若不是昨天在芮昊琛的帮助下让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恐怕往后的日子里面自己还是会以之前的状态和陆森言一直生活下去。
即使两个人都能够保证对方不出。轨,也能保证对方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毫无交流、毫无仪式感的婚后日子,和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室友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那么她和陆森言之间的感情也就是名存实亡了。
这是芮冬亦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她相信也是陆森言不愿意见到的。
听到芮冬亦说要和自己出去,陆森言兴奋地双眸里面都绽放着光彩,二话不说直接将小布团塞进了奶妈的手里,也没有管奶妈是不是真的有空。
芮冬亦看着奶妈一手拿着空空如也准备要去洗的奶瓶,一手抱着突然被亲爹“抛弃”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布团,忍俊不禁。
“你先别着急,等奶妈把奶瓶洗完之后我们再出去。”芮冬亦说着便朝奶妈那边走去,伸手准备将小布团从她手里接过来。
陆森言见状,连忙走到芮冬亦的身边,将她伸向小布团的手一把拦住。
原本给小布团的怀抱,被他亲爹当众劫持。
芮冬亦又好气又好笑,可怀中的男人主动投怀送抱,她又舍不得撒手。
没有办法,她只好叫一个正好路过的佣人。
“你帮个忙,把这个奶瓶洗干净,我和陆森言先出去了。”芮冬亦拉着陆森言对佣人和奶妈打过招呼以后,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房间。
“你就这么放心把小布团一个人留在这里吗?”陆森言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小布团所在的位置望去。
男人的模样像极了对小布团有千般不舍。
芮冬亦眸色一柔,将他的身子拉正,指着面前黑车里面的人,“看到没,带娃的人不是已经到了吗?”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芮昊琛从里面走了下来,一脸吃瘪地看着她,“小祖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我可是还有好几个合同要谈的哎?”
“合同有小布团重要?”
“……”
得。
说不重要,芮冬亦肯定立马炸。
说重要……他就得过来做苦力。
身为人舅老爷,着实不容易。
芮冬亦笑嘻嘻地将芮昊琛赶进别墅,自己和陆森言开了别墅里面的另外一辆车直接下了山。
其实芮冬亦要拉着陆森言出去,不过是一时兴起。
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太久没有单独出游过二人世界罢了。
但是真当他们开车上路,芮冬亦心里又着实不知道他们应该去什么地方。
芮冬亦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陆森言,“你知道我们应该去哪吗?”
陆森言很是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
芮冬亦没想到他会这么诚恳,不防被噎住。
“……不知道你还开得这么快。”
“快吗?太久没有跟老婆出来,有些兴奋。”
芮冬亦有理有据地怀疑陆森言的“有些兴奋”,已经是十分谦虚的说法了。
看着身边男人踩下油门的速度和男人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芮冬亦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异常地兴奋。
可是兴奋归兴奋,芮冬亦越看陆森言开车的方向,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这是要去哪?”
“我们不是说好要出来转转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
芮冬亦又是一噎。
方才还说自己没有目标,不知道要去哪,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有了主意了?
芮冬亦一头的问号,但是既然陆森言已经做了决定,芮冬亦也不想驳了他的兴致。
只见陆森言从一个山头开车开到了另一个山头,兜兜转转,来到了另一地方。
这是一间……
寺庙?
芮冬亦心里满是疑问,跟着陆森言身后下了车,一步一个台阶走进寺庙。
路过大殿,顺着小径一直往前,左拐进入了偏殿。
那里是寺庙内部人员的休息室。
芮冬亦看着陆森言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他们的内部人员区域,心里的疑惑愈发浓郁。
然而这些疑惑,在一个寝殿里面统统得到了回答。
“倪……倪婉芸?”芮冬亦大惊出声,将在寝殿里面女人的名字也脱口说出。
“正是贫道。”
等下?!
她说什么?
贫道?
倪婉芸,出家了?
芮冬亦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错愕地望向陆森言,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答。
陆森言点了点头,坐实了芮冬亦所看到的想法。
“她出家了,很早就已经出家了。”
“很早?是什么时候……”
“聂涵涵死了以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