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冬亦微微侧眸，看着身旁的陆森言。
男人眼眸中的坚定，胜过千言万语。
因为母亲和孙洋岩的关系，原生家庭的不幸福，导致她对感情这方面十分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排斥。
可以游戏人间，但要真的动情，除非能够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然她绝对不会主动出击！
但……
陆森言方才的神情，让她有了片刻的动摇。
可能，这个世上的人性并非全都如此，总有例外。
也可能，一切都是她想得太过于天真了。
芮冬亦拍了拍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摇头笑了笑，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咳，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此时病房里面的宁静。
芮冬亦和陆森言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
芮冬亦忍不住又走近了些，紧贴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醒了？”
方才的紧张与不安，在见到孙洋岩睁开眼后，瞬间被她隐去。
一定不能让孙洋岩发现自己对他还有不忍和感情，不然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嘲笑自己。
想到这里，芮冬亦的眼里染上了一层淡淡嘲意，“之前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人躺在这里？”
孙洋岩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瞪大了眼，穿着白蓝色条病服的手颤巍巍抬起，已经瘦到骨节分明，皮松松弛弛包着骨头，苍老爬满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你给我滚！滚！”
咳咳……
孙洋岩情绪激动，话还没说完，便换成了一连串的咳嗽。
“孙洋岩，我会走的，你着什么急？”
芮冬亦红。唇紧绷，盯着他看了片刻。
酝酿许久，她才开口，“不过，是要等你死了以后，我才会走。”
“混账！”
孙洋岩瞳孔放大，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孙冬亦，我当初就不该要你！在你出生前，我就已经坚定，让你。妈把你打掉！”
“哦？是吗？”
她的心又被他伤了一分。
不过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眼泪不会再有，因为不值。
芮冬亦笑了。
笑得苍凉且悲寂。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撑着下巴，故作冥想，“难道是突然发现我妈和A市的芮家有关系，和她在一起可以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你，你……”
芮冬亦的话说得极其直接。
直接到，孙洋岩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了？”
孙家的一切资产，都是从他和母亲结婚开始才有所好转
而且从刚刚芮昊琛的话里，不难发现母亲和芮家不是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决裂。
纵观母亲生活的全貌，这个原因，无非就是孙洋岩。
“真不知道你当时是用了什么手段，逼得我妈非你不嫁。”
芮冬亦上下打量着他，着实没有发现什么闪光点。
可能，人的感情就是如此。
让人难以捉摸，难以掌握。
“孙冬亦！”
“我姓芮。”
孙洋岩反应激烈，芮冬亦反应更加激烈。
“孙洋岩，早在你娶孙千云进门之后，我就已经发誓和你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