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死了，我特意确认过。”
前面好几次克隆人的尸体冒充聂涵涵企图蒙混过关，目的就是为了隐藏真正聂涵涵的行踪。芮冬亦万万没想到聂涵涵不过是和自己一起滚下了山，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芮冬亦想想还是不放心，即使陆森言说他已经亲自查看过了，但是克隆技术实在是太过于出神入化，她若是不亲眼看看，很难真的放下心。
想着，她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陆森言。
“确实，那个时候为了找你，她的尸体我也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法医的解剖还没进行，现在她和那些克隆体尸体全都在法医室放着，去看看也好。”
对于她的担忧，陆森言也很是认同。
两人达成一致，简单收拾了下，匆匆坐上车赶去法医室。
这间法医室是陆森言当时以陆家的名义出资赞助的，里面的所有仪器设备，包括法医都是有他一手掌控监督挑选出来的。
法医室的安保系统甚至比银行的安保系统还要高。
芮冬亦才走进法医室不过十米的距离，明里暗里的警报器和控制器就已经超过了数十个。
“安保系统做的不错。”芮冬亦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陆森言哼声，“也不看是谁设计的。”
两人在法医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储存聂涵涵尸体的冷冻室。
“冷冻的低温能够将尸体控制在她刚死没多久的状态，可以延缓她的腐烂和溃败，所以一般人们要是储存什么东西想要放得久，都会选择用冷藏的手法。”
法医介绍着冷冻库里面的情况。
一串密码输入。
冷冻库的门被打开。
迎面而来的冷气冻得芮冬亦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原本外面的天气就不热，凉意飕飕让人不适，谁知道冷冻库内的温度比外面更甚。
“这里有多少度？”
“目前温度控制在零下五十度，这个是随时可以调节，我们试过的最低温度是在零下三百度。”
好家伙。
东北那边零下二十多度她就冷得不行了，这边居然直接能够突破零下三百度！
芮冬亦搓着胳膊，一说话嘴里不停有冷气哈出，“她在哪呢？”
“这边都是。”
法医走到一拍冰柜前，指着面前横在中间的四个，“前面三个是聂涵涵的克隆体，最后这一刻是她的本体，已经确认过是本人了，相关的报告也已经做出来了。”
说着，法医在冰柜一旁的保险箱子里面将一沓资料取了出来，“这是这段时间我对她们四具尸体做的一个详细的研究，可以证实真正的本体聂涵涵是真的死了，但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芮冬亦听着，心也随之被揪了起来。
法医一脸严肃地推了推眼镜，“聂涵涵的克隆体太多，以至于我没有办法断定她除了这三具已经死了的尸体以外，是否还有别的克隆体。”
嘶。
芮冬亦心里一沉。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们复制了聂涵涵一个人的基因进行克隆，目的是什么？他们的实验基地又在哪？”陆森言简单粗暴地一语戳中现如今最重要的问题点。
芮冬亦想了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小牧在背后全权谋划，我想我知道他的实验基地在哪。”
A国。
她当时为了让小牧有个更好的成长和医疗环境，特意将他转去了A国，甚至还在那里给他专门设立了一个又隐蔽又大的医疗研究室，里面的医生都是国内外赫赫有名的专业顶尖医生。
原本是想让他们好好给小牧治病，现在想来，她的好心倒更像是在给小牧做嫁衣。
陆森言扫了眼面前的四具尸体，“冷葬吧，留在这里又占位置又碍眼。”
“好的陆三少，就等你这句话。”
法医爽快地将四具尸体重新推回冷冻柜关上，手指在柜门上轻轻点动，“十分钟后，所有聂涵涵的尸体都会变成一片冰碴。”
这是最近新推出的冷葬手法，利用极致的低温在瞬间将冻成冰柱的尸体碾碎分解。
芮冬亦看了眼手里表，“时间还早，即使我们现在过去也赶不及，等冷葬结束我们再离开吧？”
她侧头，询问着陆森言的意见。
芮冬亦都已经发话了，他又怎么会拒绝？
两人一起站在冷柜的门口，等了十分钟，一直等到聂涵涵成为虚无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陆森言已经联系好直升机。
芮冬亦心情沉重，“我总有一种感觉，聂涵涵绝对还没死干净。”
既然能够毫不心疼地抛出三个聂涵涵的尸体，说明在他们手里肯定还会有聂涵涵的完美克隆体。
完美到，甚至可以牺牲掉本体。
“别想了，这些疑虑一会去了那边，自会水落石出。”
“你就不怕他们提前收到风声，全都搬走，让我们扑一场空？”
芮冬亦挑眉，毫不客气地扔出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陆森言有些无奈，“不管是不是一场空，不过去看看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猜测，所得到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是真实正确的。”
“也是。”
她耸耸肩，本来就打算要过去，但她的习惯就是凡事率先往最坏的结果上去想，这样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不尽人意，她也不会有过多的失落。
芮冬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你才和小牧见了没几次，千万不要被他的外面被蒙骗了，他能够一个人将这么多事情憋在心里，把我们所有人都谋划进去，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你是在给我打预防针还是在给你自己做心里建设？”
陆森言挑眉，大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正是因为我跟他没有见过几次面，所以我才能够更好地对他下手，你和他太熟悉了，而且毕竟是你照顾了这么久的孩子，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心软的时候，那么接下去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完。”
“麻烦你了……”
芮冬亦闭上眼，这是她一直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