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冬亦顿了顿，冷静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小牧能够成功地从小布团的身上取到他需要用到的东西，那么便可以直接和陆老爷子共享，然后两个人都是长生不老不死不会生病的那种人了吗？”芮冬亦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小。
芮冬亦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不对，小牧可不是这么伟大，能够无私奉献到用自己去拯救陆老爷子的人。”
如果不是她所说的那种可能。
那么小牧至今为止都十分维护陆老爷子，而且还是因为命的话……
难道？！
一个大胆地想法从芮冬亦脑海中冒出，没有片刻便被她狠狠否决了。
但是……
她大惊的模样，已经落在了芮昊琛的眼里。
芮昊琛点了点头，“相信你自己，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她想的那个样子……
“你，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芮冬亦这个猜想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以至于她的唇。瓣都有些哆嗦。
“知道。”
简单有力的两个字，将芮冬亦心里的最后防线直接击垮。
回答她问题的人不是芮昊琛，而是一直在照顾小布团的陆森言。
他知道她想到是什么，
他们都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芮冬亦以外，没有人露出惊讶的模样。
“小牧，是依靠陆老爷子才能够活下去的……吗？”
芮冬亦这句话像是在提问，可是怔愣的模样显然已经暴露了她心里有底的事实。
确实是依靠着陆老爷子才能够活下去。
确实是……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痛恨陆敖平？”陆森言冷哼了一声，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自己对陆敖平的厌恶。
陆森言成功将小布团哄睡着，才幽幽开口，“一开始的人体试验研究，就是陆敖平想出来的，什么祭典？都是鬼扯！陆家原先确实是有祭典的传统，但是那些时候都是十年五年一次，是真的在祭奠先祖，而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打着祭奠先祖的名号，实际上确实隐瞒自己用人命在做人体试验的事实。
为了成功掌握全国上下的经济命脉，为了能够死死坐稳陆家掌权人的位置，为了让陆家现在所有用富可敌国的财富更加富有，陆老爷子不可不谓是想法设法，绞尽脑汁。
芮冬亦想着自己先前看到新闻，忍不住轻叹，“根据如今的情况来看，陆老爷子的算盘是不是马上就要打成功了？”
芮冬亦心情沉了又沉。
忽地，月光照亮的地洞底下泛着淋淋水光，一个娇。小身影从湖面上游过。
身姿轻巧，犹如一条小鱼。
芮冬亦惊呼出声，“我看到小牧了！”
说着，她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趴在玻璃上。
里面空空如也。
除了一开始浮在水面的几具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
芮冬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是真的看到小牧了。
苍白的脸在里面游着。
安心也有，知道他在里面，不会再出来威胁到他们了。
难过也有，毕竟是自己守护了十年的孩子，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别看了，走吧。”
陆森言一把搂住芮冬亦，抱着小布团朝着车子走去。
“这里不是能够久待的地方，小牧既然在水里，水里已经开启了自动销毁的模式，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在里面，连渣都不剩下。”
“……”
心蓦地一痛。
连渣都不剩……
芮昊琛自觉坐在驾驶座，发动车辆。
芮冬亦坐进后座，“你们之前不是说，那个水里面没有装过任何一个致命的设备吗？”
“嗯，之前确实没有。”
陆森言点了点头，伸手将芮冬亦散落的眼前挡住她视线的碎发别在她的耳后，“但是他们已经掉下去了，我让人通过洞口朝里面倒下去了不少的化学试剂，顺带炸毁了他们可能会出来的唯一出路。”
所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小牧必死无疑。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芮冬亦有些好奇地问着正在驾驶车辆的芮昊琛。
芮昊琛看也不看芮冬亦，“当然是去C市将老爷子接回来了。”
“哦……”
她点了点头，确实是该接回来。
毕竟芮家才是芮老爷子真正的家。
说起来自己这个姥爷，自己一共还没有见到过他几次，没想到每一次都这么刺激。
然而更加刺激的事情是，芮冬亦发现芮昊琛居然准备开车去C市！！！
“你是疯了吗？”
芮冬亦看着在国道上，开到一般抛锚的车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芮昊琛，“我们又不是没有飞机，做一次飞机有这么难吗？这么多的交通工具不知道选，偏偏选择了最难得还最容易坏的一个！”
“不是……”
芮昊琛显然也没有想到车子居然会这么不给他面前，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他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发现我们居然轻而易举地将小牧拿下，一激动就有些上头了嘛。”
眼看着芮冬亦张嘴还准备继续说他，芮昊琛连忙求饶，“打住打住，小祖宗，你要训我等一会直升机来了以后再训我，你现在要是把小小祖宗吵醒了，我们谁的身上都没有奶哄他。”
小小祖宗指的当然是在芮冬亦怀里安安分分躺着的小布团了。
闻言，芮冬亦倒是没有在吼芮昊琛了。
但她还是气不过，又瞪了他一眼，“没有奶陆爷也能把他哄睡着，你个辣鸡。”
“……”
得。
芮昊琛悻悻闭了嘴，拿出手机准备叫直升机过来。
陆森言拦住了他，“你别喊了，我已经让人过来了。”
陆森言话音刚落，三人头上便传来了一阵突突突的螺旋桨盘旋的声音。
“来得这么快吗？”芮昊琛看着自己刚掏出来的手机，心知即使是自己现在联系，直升机也只能十分钟之后到。
可是方才车子抛锚到现在为止，有没有过去五分钟？
直升机就来了？
陆森言轻哼了声，一边关注着小布团的动静，一边傲然说道，“我陆森言手下带出来的人，向来都是最谨慎最有效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