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
芮冬亦的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好像打算占她便宜吧?
她哼声,“不劳烦你了,我自己随便看看就行。”
两人正斗嘴,地铁突然播报,“五一广场到了……”
芮冬亦像是故意要跟他斗气,在车门打开的时候,挤在人群里钻了出去。
霍宇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长腿一迈,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亦亦,你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眸里却是玩味十足,在她身后走着,像极了是个带孩子出来的家长。
芮冬亦哪里听得进去霍宇笙的话。
“上面说,这里是游客必打卡的地方。”
而她就是游客。
在场上必打卡的还有臭豆腐、糖油粑粑、大香肠、螺蛳粉、茶颜悦色以及……辣椒炒肉?
转了一圈下来,芮冬亦意外发现这里普天盖地打的广告全是辣椒炒肉。
“辣椒炒肉是这里的招牌菜?”
“算是吧。”他发出邀约,“要不我们一起去尝尝?”
芮冬亦看了看手里的声声乌龙,选择放弃。
她望了眼大街小巷都有的螺蛳粉,深深叹了口气。
这么臭,怎么吃得下去?
一路顺着五一广场走着,东拐西拐,居然被她拐到了太平老街。
街口,人潮涌动,仿佛连进去都是个困难。
霍宇笙看着眼巴巴站在街口,好奇垫脚朝里面张望的芮冬亦。
他问道,“想进去?”
芮冬亦瞥了他一眼,“你有办法吗?”
“当然。”
说罢,他状似不经意地拉住她的手,朝着左边深巷钻了进去。
天色已经暗下。
一开始的巷子还有各种烧烤店和卖旅游伴手礼的店铺,越往深走越稀少,像是到了人们居住的居民区。
芮冬亦四处张望了一番,不大的道路两旁已经没了店面的存在,只有每隔三五米远都会出现的女人。
她好像,被他带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芮冬亦凝神,看着还在带着自己东拐西拐的霍宇笙。
那些女人距离自己不过一米远,她甚至都能闻到她们身上飘来的香水味。
浓烈,又让她胆颤。
又是一个笔直的小巷,巷头的喧闹仿佛让她看到了光明的出口。
芮冬亦甩开他的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匆匆回到热闹的太平老街,她才松了口气。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没见过?”霍宇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芮冬亦恶狠狠地回眸瞪了他一眼,“废话,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了!”
可能是凶杀案见多了,又可能是自己身边就发生过凶杀案。
阴暗街巷、站街女人,总能让她联想到自己随时都会被一只暗处伸出来的大手捂住口鼻,弄上乙醚迷晕,然后……
她也会和母亲一样,体无完肤地挂尸树上。
“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地方。”
芮冬亦淡淡说道,瞬间对眼前的一切都没了兴致。
她抬脚要离开。
霍宇笙看到,连忙出声,“小亦亦,你就这样走了?”
芮冬亦头也不回,给了他一个高冷的背影。
恰逢手机震动。
芮冬亦低头,是陆森言打来的电话。
她接通,陆森言的声音从里面徐徐传出。
“你现在在哪?我这边结束了。”
闻言,芮冬亦停下脚步,扫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她如实汇报了自己的位置,“我在太平老街。”
“在那里等我,我在国金,马上过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
她已经脚步匆匆走到了路口。
霍宇笙看着她,语意不明地问道,“你要和陆森言回去了?”
她扫了他一眼,点头。
陆森言和他相比,不知道靠谱多少倍。
出于人道主义,芮冬亦还是对他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今天陪我。”
说着,她将自己拿了一路,却一口未动的大香肠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是报酬。”
女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霍宇笙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买这根大香肠的时候,好像特意叮嘱了别人要多加很多辣椒。
霍宇笙幽叹,“你也太抠门了吧?平时陆森言都不给你零花钱的吗?”
他头一次听说,油炸大香肠能当谢礼。
芮冬亦奇怪地看着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霍宇笙自我感觉良好地拨了拨头发,“一个男人要是对你没兴趣,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但是我不一样,我对你很有兴趣。”
他徐徐诱着,“离开陆森言跟我在一起,以后你的零花钱你要多少有多少。”
“霍少,我女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道男声插。入。
芮冬亦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带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中。
她欣喜,“阿言,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陆森言指着不远处最高的一栋大楼,“我就在那里。”
本来距离就不远。
更何况……
陆森言瞥了眼霍宇笙。
若是他再不过来,没准未婚妻都要被人诱拐跑了。
感觉到陆森言的敌意,霍宇笙摸摸鼻子,“陆少,你再晚出来十分钟,没准我们就谈成了。”
他就不信,只要他开出的条件够高,芮冬亦还能狠得下心拒绝他。
霍宇笙自信满满地想着。
陆森言扫了他一眼,凉飕飕道,“刚刚开会的时候,霍老爷子说后天贵府要举办一场生日宴,希望我和我的未婚妻务必参加。”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霍宇笙唇角笑意全无。
陆森言继续道,“霍少,我们后天不见不散。”
末了,他不再理会霍宇笙,牵着芮冬亦坐上了车。
车内,芮冬亦忍不住望了眼魂不守舍的霍宇笙。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她眼前不说,每天还都骚里骚气的。
她不解地望着陆森言,明眸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陆森言静静盯着她有神的大眼,手不自觉地覆在她眼角。
他轻声回道,“霍宇笙,霍家的独生子,父母早年双双去世,自幼跟爷爷在一起长大,所以最怕霍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