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说完，将自己拿到的尸检照片发给了陆森言。
陆森言扫了一眼，身子一僵，将手机拿起，点开了大图。
芮冬亦好奇凑近也跟着看了一眼，那九个人的死状，和她母亲当年的死状一模一样……
“莫西，警察那边有说谁是凶手，或者是有锁定目标嫌疑人吗？”
芮冬亦连忙追问。
许久，莫西那边才传来了回复。
“暂时还没有，不过根据警察的初步判断，这九个人的尸体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十年以上，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十年前，那个时候陆森言才刚刚上高中，而她还在初中打滚。
也就是说，凶手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作案了……
芮冬亦心思千回百转。
末了，她问道，“水里的那些东西又查出来是什么吗？”
“有，生物学家说那些其实鲶鱼是长期生活在阴暗湿气重的地方，没有被晒到过阳光，又以尸体为食，久而久之产生的变异形态。”
只是鲶鱼吗？
这个问题从芮冬亦心里蹿出。
她清楚记得，水下传来的触感，绝对不是一条鱼该有的。
芮冬亦沉了沉眸，没再多言。
陆森言将所有尸检照片都保存了起来，“莫西，你继续在那边配合警察调查，有任何进展随时回来汇报。”
交代完相关的事情，陆森言带着芮冬亦离开了大楼。
一路电梯向下。
芮冬亦看到好多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商量着今天的活动安排。
笑意洋溢在他们脸上，看得让芮冬亦颇为羡慕。
“他们对车库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吗？”她忍不住问道。
陆森言点头，“消息封锁的及时，所有见到过那一幕的人都已经在监视之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泄露出去，我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公关部门也会在第一时间解决干净。”
一个企业要想做大做强，除了领导人的头脑智慧要过人，公关团队的实力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重要部分。
回到陆家。
芮冬亦没有胃口，直径回了屋。
关上门，她立马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了一行话：今天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
很快，回复出现。
【你高估我了。】
短短的五个字，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地震导致水阀故障，从而冲破墙壁。
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然而最让人难以算到的便是地震时间。
芮冬亦将信将疑：按照你原来的计划，今天十点陆森言的公司会发生什么？
【我把公司地址告诉了孙怡柳，说陆森言约她十点见面。】
原本该来公司的人，是孙怡柳。
芮冬亦眉头一拧，“我在公司楼下并没有看到她。”
以孙怡柳对陆森言的巴结程度，陆森言的邀约她不可能不来。
一定又哪个环节是她遗漏的。
芮冬亦躺在床上给自己做着头脑风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推门走出卧室。
房间对面，陆森言的卧房门半掩着，里面灯光明亮，男人的话语从里面传出。
“尸体放在那里自然是有原因的，尸体上的划痕可不是随便刻上去的，虽然是虐待，但也是有章法流程的……”
男人声音低低沉沉。
夜风拂过，吹得芮冬亦一个激灵。
手上鸡皮疙瘩尽起。
为什么陆森言的口吻，像极了作案凶手？
芮冬亦咽了口口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心头冒出，又被她快速否决。
如果那九个人是陆森言所谓，那她妈的死……
她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陆森言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冬亦？”
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找的怎么样了？有查到凶手吗？”
“还没有。”
陆森言摇头，顿了顿，他上下打量着她，“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在意凶手？”
本是他想要打趣她，随口问得一个问题。
但陆森言的心里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她怀疑你是凶手，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你……
男人脚步一顿，稳了稳心神。
声音消失。
芮冬亦看着突然正色的他，心里咯噔一声，“哪有？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说着，她反声问道，“你呢？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去查不就好了，你为什么会在意？”
陆森言眸色微变，面不改色地张嘴答道，“尸体是在我公司被发现的，如果迟迟找不到凶手，我被关进去问话也是迟早的事情。”
“原来如此……”
芮冬亦上下打量着他，却怎么也不相信他的话。
一个敢当众让狙击队到天台上进行狙击埋伏，一言不合就能和敌方火拼的人，会怕警察？
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但陆森言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勉强。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件事情成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谜，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过。
转眼一周过去。
晚上。
芮冬亦从外面逛完街回来，正好遇到同样从公司回来的陆森言。
她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阿言，你回来得正好。”
陆森言走下车，脸上神情透着严肃，目光在触及到她身上时更甚。
“怎么了吗？”
“我逛街买了些东西，打算这几天抽空去看看小牧的情况。”
身为契约伙伴，她时刻记得两人的身份。
芮冬亦问道，“陆家这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订票了。”
“等下。”
陆森言打断了兴致勃勃的她。
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
“你暂时不能去看小牧了。”
“为什么？我都答应小牧了，等他手术恢复就去找他玩，你看我礼物都给他买好了。”
芮冬亦扬了扬手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
陆森言的眸色沉了一分。
许久，他深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孙怡柳死了，死状和那九个女人一模一样，警方已经确立为连环杀人案，现在孙家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末了，他补充，“今天孙洋岩过来找我，说了你母亲出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