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C市待了这么长时间，每年C市都会发生几次地震，你怎么可能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陆森言的问题，将芮冬亦问住。
这次确实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地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森言能淡定成这样。
芮冬亦打量起衣柜里的摆设。
里面的衣服少得可怜，只有两个半人高的箱子，一左一右地摆着。
她好奇，“这两个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的衣服吗？”
“不是。”
陆森言摇头。
地震还在不断持续。
虽然芮冬亦能够感觉到明显得摇晃，但她一点也不害怕。
不过两米左右长的衣柜里，她和陆森言面对面在一起，两人能明显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陆森言清清嗓子，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因为在地震带的缘故，所以当时建造这个衣柜，特意是为了高层逃生用的，它所选用的材质防震放火防爆炸，这两个箱子里面分别储备了正常人三个月内所需要的食物和水，以及补充身体维生素的药物……”
他细细介绍着这个小型迷你救生衣柜。
简单来说，就是人可以在里面吃喝拉撒睡过三个月，如果在这三个月内还是没人来救援，那就真的生存无望了。
芮冬亦看着这个小盒子，满是感叹，“阿言，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没有批量生产发售呢？”
“因为成本太高了。”
陆森言摸着衣柜，“虽然这种衣柜在陆家随处可见，但它的外面是由飞机外壳的材料制作而成，再配有高强度抗火防爆性，一个衣柜的价格基本与首都二环内的房价持平。”
芮冬亦在心里做了个换算，数额出来，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震动减轻。
两人在衣柜里待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芮冬亦脑海中灵光一闪，她低头打开手机。
页面上的头条，铺天盖地报道的全是这次C市地震的情况。
4,8级地震，持续了两分钟。
好在有惊无险，没有明显的伤亡。
就在芮冬亦放心地将手机关上时，莫西急急忙忙推门走进办公室，四处喊着，“陆少，陆少你在哪？公司出事了！”
芮冬亦和陆森言相视一眼，一起走出衣柜。
陆森言一脸正色，“出了什么事？”
“楼下停车场的水阀因为地震震动断裂，水四处乱溅，冲出来了一件暗室！”
……
芮冬亦和陆森言在莫西的指引下，一同来到了地下车库。
车库已然被水淹成了一片海洋。
莫西说，“陆少，芮太太，你们小心点水深，而且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他站在保安们用凳子一个个摆出来的简易过道，主动走在前面探着路。
陆森言紧随其后，一手牵着芮冬亦，“别怕，没事的。”
芮冬亦满腹疑惑踩上凳子，还没走两步，一个黑影从她脚下一晃而过，惊得她险些尖叫出声。
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若不是陆森言紧紧拉着她，恐怕她现在已经摔进了水里。
“里面真的有东西。”她惊疑未定地问道，“莫西，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莫西摇头，“暂时还没查出来，我已经让保安将里面的东西抓了一条送去科研所，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说着，莫西还不忘提醒道，“一会到暗室，芮太太还是在外面等着，别进去了。”
“为什么？”
芮冬亦一听要将自己排除在外，想也不想直接反驳，“你们都可以进去，凭什么我不行？”
“不是这样的芮太太……”莫西想了想，实在是难以启齿。
纠结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暗室门口。
莫西看着打定主意要跟进去一探究竟的芮冬亦，叹了口气，“芮太太，你进去可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芮冬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难不成里面还有尸体不成？”
说罢，她直径略过莫西，推门走了进去。
暗室，是一间用水泥封得严严实实的空间。
只不过在水流的冲击下，一面墙难堪重负溃倒，这才将里面的原貌展露在大家面前。
昏暗的空间，率先让芮冬亦感到不适的是满屋腐烂至极的恶臭。
她仅吸了一口，便觉得上头。
芮冬亦眯了眯眼，用手臂将自己的口鼻紧紧捂住，细细看着买面前的景象。
里面每隔一段固定的距离，就会晾着一个笔直竖长的东西。
她走近一看，那些“东西”的眼口鼻通通在她眼前清晰。
啊——
芮冬亦尖叫出声，脚下一滑，直接坐进了水里。
水下。
光滑无比的不明物体从她脚腕和手臂后游。走。
惊得芮冬亦犹如弹簧在身，直接从地上猛地站起身，伸手抓着陆森言的胳膊，手忙脚乱地重新在凳子上站稳。
面前像是被晒衣服一样吊着的尸体，以及水里犹如活人秀发一样千丝万缕细滑的东西，都在挑拨着芮冬亦脆弱的神经。
“阿，阿言，你看到了吗？”
她脸上写满了惊恐，就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上面，还有水里……”
陆森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下一秒，芮冬亦只觉得身子一轻。
人被横抱而起。
她下意识抓紧了陆森言的衣服。
男人身上的气息幽淡，犹如深冬松木平静悠缓，让人忍不住想要倚靠。
“别怕，那些都是假的。”
他的嗓音轻轻在她耳畔响起，带着致命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听信。
可芮冬亦心里明白，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平静下来的她细细算了算，一排三个人，一共挂了三排。
九具尸体。
陆森言带着她原路折返，从凳子上走下。
“所有保安听着，封锁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直到警察过来。”
一栋大楼藏匿了九具尸体，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会在C市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芮冬亦在陆森言的陪同下回到办公室。
不大一会，莫西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陆少，尸检出来了，九个人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身前被人吊着身子上虐待致死，并且死者全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