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老爷子已经活到了这个岁数,想必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
芮冬亦动动嘴,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她望向屋外,远处草坪的上空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芮冬亦笑着望去,“我男人来接我了,你好好照顾老爷子,我就先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芮昊琛望着她,语意不明地问道。
“是啊,我都跟他说了八点再来,谁知道他这么着急。”
芮冬亦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之前和他做朋友的事情,他有这么粘人过吗?”
她岔开话题,用陆森言开着玩笑。
芮昊琛没忍住,扬起唇角,“敢说陆森言粘人的,放眼整个世界你是第一个。”
“害,那是他们都没有见识过。”
芮冬亦话语里透着骄傲和自豪。
她的男人,她知道所有人不知道的事情。
在芮昊琛的陪同下,芮冬亦来到草地。
彼时直升机已经降落,陆森言站在飞机前望着她。
芮冬亦笑着走去,目光在看清楚飞机内部的场景后顿住。
“我的女人,你不用送得这么紧。”
陆森言往前走了两步,阻断了芮昊琛准备接近的脚步。
芮冬亦也不耽搁,直接坐上飞机,“森言快来,我订的今晚两张某云社的门票,现在赶回去时间吃个饭,还来得及。”
闻言,陆森言也不再和芮昊琛寒暄,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和芮冬亦一并坐上了飞机。
关上机舱门,芮冬亦和陆森言的脸色不约而同沉了下来。
陆森言正色问道,“你确定了吗?”
“嗯。”
芮冬亦不想在这里谈太多。
她指着面前各个重装在身保镖们,“你带他们来是……打算火拼?”
“有这意思。”
陆森言直接承认,“既然你都说了芮昊琛是个危险人物,我要是不准备充足一点,怎么能把你安全带出去。”
闻言,芮冬亦身子一僵,睁大眼望着他。
他准备这么充足,都是为了她?
“可是……”
芮冬亦将心里的暖流存着,满脸疑惑地望着陆森言,“你不是说芮家在A市的势力,相当于是C市在陆家的势力吗?这里既然是芮昊琛的地盘,你怎么就敢这么大的胆子直接带人带武器过来?”
“是他的地盘不错,但是他想在他的地盘上弄死我,还是需要再好好养个几十年。”
陆森言唇角嗜血,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没想到真的是他。”
芮冬亦嗯了一声,跟着问道,“怎么说?难道你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怀疑了?”
“不能说是怀疑,毕竟那个时候你这边的线索都还没有出现,所以我只能把所有我认为可疑的人先集中在我身边。”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陆森言会和芮昊琛走得近的原因。
原本两家变成了世敌,相互不干涉。
可当有些线索慢慢偏向芮家的时候,陆森言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他将头靠在她身上,放松了警惕,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问道。
芮冬亦细细将自己是如何对芮昊琛产生怀疑的全部细节说了出来。
一开始她在医院里经过孙千云的引荐就对芮昊琛没有好感,后来她和芮昊琛再次见面,是今天母亲的祭日。
“其实原本他要是来单纯地探望母亲,我还可以没有那么怀疑他,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明显了。”
芮冬亦皱着小脸,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对芮昊琛的嫌弃,“既然是来扫墓,他的目的就应该和孙千云一样,带着东西直接朝着墓碑走来。”
可芮昊琛不是。
他在芮冬亦到达母亲墓碑前就已经在树后站着了,一直站到她开口,他在露面。
“我也不知道是他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即使暴露也无关紧要,反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发现他不对劲了。”
再后来,芮昊琛突然和她探讨起了死亡。
他害怕死亡也畏惧死亡。
又或者说,他畏惧的是他死了以后,一切都归于无。
而小牧的存在,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一个人能够长生不老,那么只要将这个人由内而外研究得透彻,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长生不老。
芮冬亦想,这可能就是芮昊琛现在站出来想要接近她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来了一趟芮家,所获得的信息量非常大。”芮冬亦想起在芮家城堡里的芮老爷子,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森言,有两件事可能要请你出面帮忙。”
啧。
陆森言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你找我办事天经地义,算不上帮忙。”
芮冬亦笑笑,眸色却极其严肃,“第一件事情,你看看能够通过什么途径查到芮昊琛和芮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第二件事是想办法监视他们两个人。”
“小事。”
他自信满满地答道。
陆森言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抱在怀里更紧了些,“睡一会,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她顺势躺在座位上,轻轻动了动身子,闭上眼。
“不去家里,我带你去听相声。”
“好。”
……
两人难得拥有的闲暇时光。
在某云社的剧场里度过了一整个夜晚,欢笑连连。
结束后,芮冬亦看着同样心情不错的陆森言,哼声道,“怎么样?这场相声不亏吧,我可是拼了手速,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票。”
“下次不用这么辛苦。”
陆森言揉揉她的头发,“把他们票房包下来吧。”
“别别。”
芮冬亦连连摆手,“我就是这么感叹一下,虽然我很喜欢他们,但我可没有打算强行介入。”
理智追星,理智生活。
芮冬亦拉着陆森言快步离开,“陆爷,你有这个经历,倒不如把陆挚澜送给我的那个游轮包下来,负责经营运转,我负责幕后数钱,怎么样?”
“你想得到挺美。”
她嘻嘻笑着,这个话题就算过了。
早在陆挚澜将游艇送给她的下午,她就已经让业内团队过来打理了。虽然现在并没有翻起什么波浪,但经营额度已经比陆挚澜在的时候翻了一倍不止。
她不缺钱,但是却金钱的欲望比任何人都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