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芮冬亦讪讪笑着挠了挠头。
“男的。”她如实回答，眼看着陆森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连忙补充，“我真不是有意不回来的，那个时候芮昊琛的眼线到处都是，我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从A市脱身，只能借住在他那里等几天。”
“几天……”
陆森言幽幽数道，“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你没有跟我联系！”
更让他害怕的一件事是如果她不主动出现，如果她不主动跟他联系，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
“这三天你的通信很有可能会被监视，所以……”芮冬亦张张嘴，本打算继续解释下去，但是想想自己这几天确实从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要联系陆森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是我的错，我当时事情太多没想到要联系你……”
芮冬亦叹了口气，自我检讨，“我错了陆爷，你原谅我吧，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好不容易联系上刚从小牧那边回来的秦泽，结果一见面他就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秘闻。
两人一并走进卧室，陆森言走到房间里面的沙发上坐下，芮冬亦将屋里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确认过没有问题，才走到她面前神神秘秘开口。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我朋友花了十年的时间，总算调查清楚为什么小牧的身边会有这么多的人了。”
“嗯？怎么回事？”陆森言其实对小牧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难得她回到自己身边，久别重逢，她说什么他都乐意听。
芮冬亦眨眨眼，“那些人全部都是冲着小牧的特殊体质去的。”
长生不老，简直太有诱。惑力了。
“他的体质？”陆森言想了想，“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体质，但要是真说极具诱。惑力却不见得。”
“没有诱。惑吗？”她歪了歪头，“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
闻言，他缓缓笑道，“当然想。”
陆森言调整了坐姿，“如果我跟你说，我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想必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当然。”
芮冬亦凑近他身边，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顺势靠近了他怀中，明眸微微阖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有好几次因为小牧的体质心动过。”
一边长生不老永葆青春，一边不用被死亡所威胁，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能够一直拥有下去，两全其美的事情，尤其是再配上她不宜生病愈合能力强的生命体质，简直无敌。
但……
“小牧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而且他的体质来的奇怪又突然，就像是……”
“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陆森言将芮冬亦后面要说的话接了下去。
她身子一僵，嗯了一声。
“虽然我也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世界的发展在冥冥之中都是有属于它自己的定律，不然延绵千年的古代不会消失，侏罗纪时代也还会存在。”
正是因为这些事物的存在和世界的发展格格不入，所以才会被逐渐磨灭。
就像是现在小牧的体质。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的体质这么特殊，但之前我看一具又一具和聂涵涵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出现时，我大概想清楚了。”
她徐徐说道，“小牧相当于是一种科学武器，在研究室里面被人改造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存活至今。”
三十多年没有变化过样貌和模样，隐匿于繁华闹市中。
也确实，城市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行色匆匆间，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一个小孩。
“秦泽跟我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原本心里还很同情他，但是细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芮冬亦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觉得无奈，“小牧没有理由会不惜一切，翻山越岭来找到我母亲，就为了在我母亲身边待着，他肯定是有所图谋。”
所以在想清楚这一点后，她脚步不停地跟着秦泽一起坐飞机去了一趟陆森言安排小牧住的地方。
“你安排他的那个岛我去看过，环境很不错，但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他要离开。”
芮冬亦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我眼睁睁看着他杀了照顾了他十年的人，可那个时候只有我和秦泽两个人，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他离开。”
“他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陆森言提点道，“你后来跟秦泽有了解清楚，小牧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吗？”
“有。”
她倏然睁眼，望着他，“我的基因。”
若是说一直被病痛产生却能长生不老的小牧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他一直没有办法痊愈的身体。
而芮冬亦修复能力极佳的身体，对于小牧来说也是诱。惑。
“他当初找到我母亲，就是因为知道我的体质特殊，所以步步接近她。我想从我见到他到现在，他不是没有取过我的血液样本做研究，但肯定都是失败告终。”
一个能够拯救自己不受病痛折磨的希望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他却没有办法找到破解之法，一晃十几年，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
“我从芮昊琛的手里逃走的时候，遇到了你母亲。”
“嗯？怎么扯上她了？”
“她递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般成年人的基因十分难研究，最好都是取还未成型的婴儿胚胎。”说到这里，芮冬亦深吸了一口气，“我昨天将我母亲死前的所有行动记录和报告都调出来看了一遍。”
她怀孕了。
已经快三个月了。
也就是说，如果小牧要取一个胚胎研究，让自己免于世俗病理的困扰，那个时候她母亲肚子里面的婴儿胚胎是最好的研究对象。
所以，芮昊琛杀了她母亲，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而现在小牧不安心于在陆森言的保护圈下继续伪装自己，反而展露锋芒，这让她不得不担心自己。
“森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