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丁丽提接下去要说的话。
她吓得浑身一震,下意识松开了握住陆挚澜的手,连忙站起身,回头看向男人。
“齐,齐铭……我刚刚在和挚澜讨论晚上要吃什么呢。”
丁丽提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往陆挚澜手里的IPAD上看。
屏幕还停在点单的页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挚澜十分善解人意地将IPAD重新递还给了她。
陆挚澜站起身,“大哥你回来了正好,晚宴你做主吧,反正大嫂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忌口,我先上去看看三弟怎么样了。”
他起身,边伸懒腰,边往电梯走去。
在路过丁丽提的时候,目不斜视,仿佛刚刚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同她聊天的人,并不是他。
丁丽提一直目送他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面前冰冷的视线,让丁丽提猛然反应过来陆齐铭还在自己面前。
她连忙抬头,正对他充满怒气的眼睛。
“齐铭,我——”
啪!
响亮的耳光在她脸上炸开。
丁丽提低下头,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乖顺地让人忍不住停留驻足多看两眼。
路过的佣人,无论是在屋内,还是在屋外的,因为她站在落地窗前的缘故,都能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陆齐铭满脸阴鸷,“贱人,跟我回屋!”
男人愤愤朝着楼梯走去。
陆齐铭是陆家老大,住在老宅主楼的第二层,陆挚澜在第三层,以此类推。
旋转楼梯上到二楼的距离并不远。
可每抬脚往上走一层楼梯,丁丽提都觉得自己身下仿佛有千斤重。
二楼主卧的房门大敞。
陆齐铭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丁丽提的脚步在门口停下。
她犹豫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走进这个屋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了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如果让陆齐铭等得不耐烦走出来,等待她的后果肯定会更惨。
房间内。
陆齐铭站在吧台旁,背对着她。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酒杯,猩红液体被他缓缓倒入杯中。
仰头,一饮而尽。
丁丽提害怕地往后缩了缩,站在原地没有动。
“齐铭,我今天把三弟从医院带回来了,老爷子也在屋里待着,等着晚宴呢……”
“你还好意思开口!”
精致的高脚杯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支离破碎。
玻璃的碎片伤了她的脚腕。
手指一样长的伤口,在她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血流不止。
但她不能动。
丁丽提身子害怕地发抖,手紧紧攥成拳头,控制着自己内心不断冒出的恐惧。
陆齐铭指着她的脸命令着,“跪下!”
她低头。
即使地上满是玻璃,也得跪。
膝盖传来了阵阵刺痛。
她清楚地感觉到玻璃碎片一点点刺入了她的体内。
“齐铭,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有做好,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我……”
“你什么?我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陆齐铭扔下酒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丁丽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单手扼住她的下颚。
“丁丽提,我当初是在树林里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陆家,让你做了这个大太太的位置,不是为了给你创造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优良环境!”
“齐铭,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每次见到陆挚澜的眼睛都是恨不得要黏在他身上!要不是你心里还忌惮着老爷子,指不定上次视频里面出现的男人不是魏宸翔,而是我二弟陆挚澜!”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许久。
可今天的场景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陆齐铭索性今天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丁丽提,我有时候都搞不清楚,你是更喜欢大太太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还是更喜欢陆挚澜这个人?”
他直白的质问,让丁丽提脸色煞白。
她疯狂摇头否认,拉住陆齐铭“齐铭,你不要误会,我是爱你的,我从头到尾爱的人都只有你!”
“够了!”
陆齐铭将她一把甩开,力道之猛,直接将人狠狠甩撞在了地上。
“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要以为这些年我不知道你暗地里为了陆挚澜做了多少事!”
丁丽提惊慌抬头,心里一紧。
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
……
芮冬亦给陆森言换了块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好后,顺手系了个蝴蝶结。
洁白无瑕的精致蝴蝶结,落在浑身都是圆鼓鼓肌肉的陆森言肩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半天都停不下来。
陆森言挑眉看着她,“有那么好笑吗?”
说着,他自己走进卫生间,在镜子前欣赏着她的“杰作”。
一米八几快一米九的大男人,顶着一只小蝴蝶结。
一大一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芮冬亦好半天才稳住自己的情绪,揉着已经笑酸了的两个腮帮子。
“不闹了,过来我给你解开,重新系好。”
她踮起脚,伸手要给他解开。
可指尖都还没碰到他的肩膀,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
“解了干什么?”陆森言顺势将她翻手捆入怀中,“就这样挂着,挺好。”
“你确定?”
她的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陆森言现在的形象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他。
为了他的名声,芮冬亦还是作罢。
“我还是给你拆了吧,省得被人看见了笑话你。”
“不许拆。”
他霸道地紧紧攥着她不安分的手,强调着,“这是我女人给我的专属标记,你别动。”
嘿?
芮冬亦用力睁开,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上他肩头。
不轻不重,但还是听到了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芮冬亦哼哼道,“这不就是我给你的吗?一天到晚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怪肉麻的。”
“我不这样,万一你给我拆了怎么样?”
陆森言放开了她,转过身对着镜子继续欣赏着自己肩上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