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冬亦抱着已经打开的医疗箱,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没想想你自己的问题?谁知道在青梅变质之前,是不是这批竹马变成了Zhong马,胡乱勾搭别人?”
“我?勾搭聂涵涵?”
陆森言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别处,很是无语。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但面对芮冬亦的指控,他只能咽下。
奈何,他退而不愿起争执的模样,落在芮冬亦眼里,倒成了理亏。
“你看,被我说中了!”
芮冬亦目光犀利,仿佛已经看破了一切天机。
“陆爷,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要坐上陆家的掌权人需要聂家的帮助,所以你就对聂涵涵若即若离,让她深陷囫囵,然后心甘情愿地帮你?”
话落,陆森言彻底沉默了。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睛都看酸了,没等他说出一个字。
芮冬亦揉着酸涩的眼睛,选择放弃。
“算了算了,陆爷你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别让聂涵涵到时候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在做梦吗?”
他开口,轻飘飘的话语,让芮冬亦浑身汗毛瞬间竖起。
没等她提问,他又继续,“我陆森言什么时候利用过女人去夺得这些东西了?”
他嚣张的口吻,不可一世的神情,好像天生就是个王者。
“我就随便问问……”
“除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陆森言就直接打断。
“除了利用你以外,其他女人都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芮冬亦默了。
他……这是在双标吗?
凭什么就她特殊?
“陆爷,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什么重要人物呢。”
她好笑地摆手,企图蒙混过关。
男人步步靠近,抓住她胡乱飞舞的小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这……
芮冬亦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她该怎么说?
这大爷都快把她逼到墙角了!
她眼睛一转。
弯下身子,从陆森言手边绕开,和他拉开了距离。
“陆爷,你别动!”
芮冬亦指着陆森言现在站的地方,心跳地厉害,“你就站在那里,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
陆森言提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打算管我受伤的胳膊了?”
“啊?”
“过来换药。”
“哦哦,好的好的。”
……
与此同时。
丁丽提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布置着大家晚上的菜谱,直到听到佣人的低声议论。
“我刚刚到前面浇花的时候,看到二少爷的车子开回来了。”
“难道二少爷今天也回来了吗?太难得了吧?三位少爷居然都在今天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每月一聚的晚宴才过去多久?要不是有什么大日子,怎么可能今天人到的这么齐?”
佣人们谈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丁丽提的耳中。
她轻咳了两声,扫了眼她们。
“少爷们的事情少爷们自己会处理,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的事情就行。”
提点完,丁丽提放下手中检查过的餐单,离开了厨房。
她走后,佣人们又是一阵私语。
“以前大太太要是听到我们在嚼舌根,还指不定要怎么罚我们呢!”
“现在不一定了,她大太太的位置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大少爷不想要她,她这不想方设法从老爷子身上下手,想要留在陆家吗?”
……
丁丽提走在长廊上。
依旧是昂首挺胸,下巴高高扬起,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她还是,陆家最有地位的女人。
顺着道路,一路走到大厅。
在大厅阳光最好的位置,她看到陆挚澜坐在沙发里,长腿一伸,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身子舒服地往后靠着,脸上盖了一张白纸。
丁丽提脚步踌躇,还是走了上去,伸手将他脸上的白纸车走,露出男人妖孽无双的面容。
她弯弯眉眼,“挚澜,怎么在这里躺着,不回屋吗?”
“这里阳光好空气好,现在这里待一会。”
陆挚澜微微睁眼,好看的丹凤眸在他脸上非但不显得他像女人般娇柔,反倒更加迷。人。
那双瞳眸倒映着阳光,还有她。
丁丽提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语气不稳,“这不是听说你也回来,也不知道晚宴上有没有什么你特别想吃的,跟我说,我让厨房去给你安排。”
“大嫂特意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陆挚澜勾唇,缓缓笑着,坐正了身体,给她腾出来了个空位。
大手往身旁的位置上拍了拍,“大嫂,坐下来我们细细讨论一下晚宴的安排,如何?”
阳光穿过屋外挺拔的树,翻过窗户,投在地上,映在他脸庞,将他修长的睫毛拉下一片阴影,深邃了他迷。人的眸。
丁丽提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
她挪动脚步。
一步步朝着他身边靠近。
屋外。
有人影朝着他们靠近。
可此时丁丽提的眼里除了陆挚澜以外,什么人都装不下。
她在他身旁落座。
凉风带来陆挚澜身上的清香。
是淡雅的古龙水,如雨后林间的干净,和陆家显得格格不入。
她失神许久,只见他眸中笑意正浓,这才反应自己失了态。
丁丽提慌忙低头,尴尬扯动嘴角,将自己带出来的IPAD拿出来,递给了他。
“挚澜,你自己看看,有什么是你忌口不吃的,我让他们换掉。”
她感慨良多,“你说你也是,怎么说老宅也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说搬出去就和三弟一起搬出去了,别说我了,就是老爷子想见你们,也得等着每个月聚餐才能看你们一眼……”
“老爷子怎么也不会想见我的。”
他换了个姿势,伸手搭在丁丽提身后的沙发靠椅上。
“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只有三弟。”
陆挚澜虽然面上没有流露出来对陆森言的不满,但丁丽提知道他的心里一定特别难受。
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挚澜,你放心,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在陆家的所有表现他都能够看得到,陆家掌权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