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她给陆森言洗头,洗得相当惨不忍睹,但毕竟是第一次,平平安安洗下来,她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自己没有给别人洗过头,但是她隔三差五就会去理发店享受理发师的洗头服务。
她照葫芦画瓢地将陆森言的头发用毛巾包裹起来,扶直了他的身子。
“好了,已经洗完了,接下去你自己结局吧。”
“不行。”
他再次拒绝。
芮冬亦的心情复杂,“陆爷,你又怎么了?”
“我的伤口沾水了,现在手抬不起来。”
“啊?”
男人语气平缓,仿佛伤口沾水感染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芮冬亦惊讶地看着他光的上半身,视线定格在他伤口的纱布处。
本来就已经有血印子的纱布,上面还挂着一团圆圆软软的白色泡沫。
“完了……”
她哀叹,“这怎么办?陆爷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洗澡只洗了一半,你觉得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比的幽怨。
陆森言低头看着自己置身浴缸中,幽幽说道,“算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反正你也不愿意帮我洗澡,我现在身上难受得很,不想动,今晚就睡这里好了。”
“别啊,睡浴缸多冷啊。”
芮冬亦一听他失落的语气,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阵,到底还是人道主义战胜了她。
芮冬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站起来。”
陆森言没有多问,直接照做。
男人很高,即使站在于地面相比矮了一大截的浴缸里,也依旧比芮冬亦高了半个头。
“你要干什么?”
芮冬亦抬眸扫了他一眼,红。唇紧抿,直接动了手。
咣当。
一个细小零件从皮带上掉落。
皮带开了。
“你要打开皮带,按一下你皮带扣两旁就行,没必要拆了它……”
“……”
芮冬亦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手却已经将他的外裤脱了下来。
过了半晌,她才想到措辞,“你刚刚怎么不知道告诉我怎么打开?现在我把你皮带都拆了你才说,存心的吧?”
“你拆的是我的皮带,我怎么存心?”
陆森言哭笑不得,“再说了,你也没说你是要帮我脱裤子,我看你这么着急,还以为你是要对我……”
他一脸坏笑,暧。昧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着。
芮冬亦脸一黑,没好气地将男人的裤子狠狠甩到一旁。
“把眼睛给我闭上!”
她喝道,“从现在开始,到我给你洗完澡之前,眼睛都不许打开,听到没有?”
陆森言嗯了一声,唇角笑意加深。
浴缸一旁的水龙头是可以取下来的。
她用给他洗头的水温,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冲着,生怕在让水溅到他的伤口上。
不大一会,陆森言的身上就已经被水打湿。
奈何,该开的迟早会来。
陆森言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如临大敌的模样。
扑哧。
他笑出了声。
四目相对。
她窘迫,他得意。
“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你不用特意克制自己的感情和冲动,想做什么都行,我是不会反抗的。”
说着,陆森言再次闭上眼睛,头一偏,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芮冬亦怒了,抬着满是沐浴露的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胸膛上。
“你摆出那样的姿势是什么意思?我能对一个手都抬不起来的人干什么?”
女人羞怒参半,借着这股怒火,三两下将男人的上半身全都涂满了沐浴露,转身打开喷头准备开冲。
“这就结束了?……”
“陆森言!”
简直,太折磨人了。
芮冬亦觉得是折磨,对于陆森言来说也是折磨。
她粗暴地用水将他身上冲了干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缸。
一条浴巾被暴力地砸在陆森言的身上,却一点都不疼。
“一只手不能洗澡,一只手擦水总行了吧?”
芮冬亦说完,也没有管陆森言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自己躲进了休息间。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真的给一个男人洗完了澡。
芮冬亦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像是要随时从心脏蹦出一般。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生气了?”
男人推开休息间的门走了进来,腰间还系着她刚刚砸在他身上的浴巾。
她仅扫了一眼,便侧开了视线,“没有。”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是这些福利来得太突然了……她有些消化不。良。
“没生气就好。”
陆森言轻叹了声,走到墙边拿起吹风机,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单手操作的他,没再继续找她帮忙。
坚强的让人感到有些可怜……
芮冬亦碎碎念着,“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你坐在这个凳子上,我给你吹干。”
休息室里面的凳子是一个长方形做的石凳子,凳子带着温热,不至于让刚洗完澡的人感受到了凉意。
芮冬亦一边给他吹着头发,一边思绪渐渐飘远。
“一会头发干了,我再出去给你换一次药吧,你现在伤口进水了,要是不处理的话,很可能会化脓感染。”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