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言摊手，“能让我宠着的女人可不多。”
“哦？不多也就是还有那么几个的意思咯？”她危险地眯起眼，在按摩椅上按下暂停键，“陆爷要不要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有多少女人能够这么‘荣幸’被你宠着？”
芮冬亦刻意将“荣幸”两个字咬得极重，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陆森言清清嗓子，“没有，就你一个。”
“是吗？”
她还打算继续，房门被人敲响。
芮冬亦及时收声，从按摩椅上下来，一脸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门外是捂着小腹，微弓着身子的余叁。
“按什么按？自己不知道在外面等着吗？非要我跑一趟过来给你开门，真不知道这个陆家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芮冬亦口中骂骂咧咧地给他让了个道。
看着余叁进来，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门传来的震动，让一直躲在走廊偷看到男人的眼里划过一丝反感。
这种女人，也就只有陆森言这个奇葩才会喜欢！
关上门，芮冬亦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她关切地扶着余叁走向沙发，嘴里全是对陆森言的指点，“你说说你，演戏就演戏，下这么狠的脚干什么？你的能力自己又不是没数，我怎么感觉你把余叁的肋骨都踹断了？”
陆森言看着芮冬亦扶着余叁，幽幽目光一直盯着余叁的手臂没有移开过。
如今芮冬亦还因为余叁来指责他？
陆森言要杀人的目光不芮冬亦没有察觉，可余叁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余叁悻悻地将胳膊从芮冬亦的手里抽出，往一旁走了几步，和芮冬亦拉开距离。
“三太太，暗处监视我们的人都是人精，陆三少如果下脚轻了，很容易会被人看出来，而且他在踹我的时候，已经避开了要害。”
疼是疼，但没有受伤更没有内出血。
芮冬亦点头，“我当然知道他是控制了，但我这还不是担心嘛。”
她在担心他？？
房间里的两个人脸色瞬间大变。
余叁看着陆森言微微挪动的手指，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划下。
他咽了口口水，“三太太，我就是贱命一条，三太太不用担心我的……”
芮冬亦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话语里面的歧义，她挠挠头，转身看了眼陆森言。
这男人的脸色黑沉得厉害。
她讪讪笑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我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啥脏活累活都是余叁的不说，甚至每次都要被拉出来躺枪，现在还得当众被陆森言踹。
下属能够做到余叁这个地步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你们聊正事吧，我去休息会。”
芮冬亦觉得眼下这个情况，自己越解释越乱，所以直接不解释好了。
方才在按摩椅上躺了一会，觉得还挺舒服。
她重新走回按摩椅上躺下。
陆森言看着她惹了事避之大吉的模样，很是无奈。
他缓缓开口，“说吧，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陆三少，你将聂小姐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每天上下班都会特别关注聂小姐的动向，即使是在上班的时候，我也会在地下室的休息室里面查看聂小姐房间监控器，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事情，但是……”
余叁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就是聂小姐被关进地下室以后，她就一直坐在她死的那个位置，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
“期间我还以为她不是真的活人，为此还特意进去看了几次。”
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从头到尾都是聂涵涵的模样，会呼吸有心跳，有人叫她的时候，她会缓慢地抬头循声望去。
是个活人。
但她静止下来的反应却又不像是个活人。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事情。”
余叁将这段时间自己对聂涵涵的看管所经历过的事情一字字全都说了出来。
“刚刚那具尸体的身上已经长了尸斑，而且尸体僵硬得厉害，我可以确定她一定是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的，但是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让法医鉴定后才能有准确的答案。”
陆森言若有所思地想着，“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或者疑点？”
“最大的疑点就是死亡时间对不上。”
余叁迟疑了片刻，“我是三个小时前离开的，和别人换班之前，我还特意去关押聂小姐的地方转过一圈。”
那个时候，聂涵涵还没有死。
她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所表现的模样也十分正常。
可没有理由三个小时以后，鲜活的人就变成了一具死了有十二个小时多的尸体。
这个疑点已经严重地触及到了余叁的知识盲区。
陆森言对此却并不感到惊讶，“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以后在地下室小心点，这段时间和我避开点。”
芮冬亦觉得，这是陆森言对着下属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最关心的一段话。
他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只不过为了余叁的性命着想，没有全都道出。
余叁点了点头，既然陆森言不让他说，那么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会说。
该知道的事情和细节都已经了解，陆森言站起身，活动着筋骨。
“你演技怎么样？”陆森言的视线冷冷从余叁身上扫过。
余叁已经意识到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咽了口口水，“还，还行……”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芮冬亦睁开眼，看着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余叁，心里暗暗感叹，还好自己是个女人，还好自己不惹陆森言。
“来人，将这个废物拖下去！在让人进来打扫！”
陆森言走到茶几上，按下传呼铃，对着老宅的人唤道。
不大一会，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陆森言迈着步子走去开门。
屋内阴沉压抑的氛围，让所有进来打扫的佣人和拉走人的保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陆三少生气了。
众人望向已经躺在血泊中进气多出气少的余叁，满脸同情。
惹谁生气不好，偏偏惹陆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