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冬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头雾水，“他图个什么？”
这不是自欺欺人，强行自己骗自己吗？
“图个心理安慰。”
对于弱者来说，面对什么都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能够做的就只有通过逃避来强行告诉自己不要面对。
又或者说，即使面对了也没有用。
“陆爷，你是怎么知道那天陆齐铭会跟倪婉芸还有聂涵涵见面的？”
芮冬亦会知道他们的事情是因为丁丽提一直在暗中跟她交换情报，关于陆齐铭和倪婉芸的事情也是因为丁丽提为了取得她的信任特意透露出来的。
所以带着霍宇笙去旁观他们聊天一是为了向霍宇笙透露自己可能什么都会知道的事实，二是因为她真的不想放聂涵涵再出去害人，然后往她身上扣黑锅了。
那个时候，如果陆森言不突然出现，那么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聂涵涵。
虽然她没有自己的人脉，也没有属于自己能够控制的队伍，但是……
她身边的霍宇笙可不是吃干饭的。
芮冬亦眯起眼，悠悠想着，“陆爷，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什么安排？”陆森言摸着下巴细细想了想，“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还是先把聂涵涵解决。”
提到这个女人，陆森言口吻有些凝重，“我总觉得聂涵涵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
“嗯，原来有这种感觉的人不止我一个。”
芮冬亦和陆森言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凝重。
地下室空无一人。
越往里面走，芮冬亦心里越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怎么感觉这里面的气氛怪遭遭的。”
她大胆猜测，“该不会我们一打开门，里面就是聂涵涵的尸体吧？”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聂涵涵被陆森言关在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毕竟现在陆老爷子在医院住着，陆家老宅的管辖权还是在陆齐铭的手里，就算他再怎么不上道，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从陆齐铭眼皮底下押走的人再次关押在他的眼皮底下。
地下室的最后一间房。
芮冬亦看着挂在门锁上的那一把钥匙，心里暗叹一声不妙。
她连忙打开门。
阴暗的地下室里四处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芮冬亦的眉头瞬间皱起。
在她面前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具尸体，从尸体的死状来看，是被冻死的。
尸体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旁边散落的衣服一点也没有被撕扯过的痕迹，显然是自己脱掉的，而最后的唇色发紫，四肢紧紧抱在一起，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芮冬亦走近，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尸体，“陆爷，你们老宅的地下室很冷吗？居然可以把人冻成这个样子。”
“不是所有地下室的构造都是这样，不同的房间有着不同的构造，只不过这个房间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是用来用冷冻的方式折磨人的。”
陆森言眉头紧锁，对芮冬亦解释道，“隔壁有水刑、火刑等等，所有你能够想得到的酷刑这里都有，但现在的问题是……”
“你并没有让人杀她。”
芮冬亦顺口接下陆森言的后半句话。
他点头。
聂涵涵和芮冬亦在外的声誉息息相关，而且聂涵涵多次和人设计想要害芮冬亦的性命，只是让聂涵涵被冻死，这点惩罚对于聂涵涵来说太轻了。
再者，他这次待着芮冬亦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芮冬亦亲手处理聂涵涵。
陆森言伸手将芮冬亦拉出房间，给在地下室负责看管聂涵涵的人打了个电话。
那人很快赶了过来。
芮冬亦定睛一看，不由被那人惊道，“余叁？”
身材魁梧的余叁听到芮冬亦喊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害羞地挠了挠头，腼腆笑着，“原来三太太还记得我。”
问候完，余叁一脸正色地问向陆森言，“陆三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今天正好是陆齐铭安排他休息，如果不是陆森言有特别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联系到他身上的。
陆森言指着里面的房间，“你自己进去看看。”
闻言，余叁一脸疑惑地跑进最里面的房间。
不大一会，余叁眉头死锁，甚至比陆森言的脸色还要难看。
“陆三少，死者确实是聂小姐，而且距离她现在尸体的反应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森言抬脚朝他踹了过去。
力度极大的一脚，狠狠提到了余叁的腹部。
只见余叁满脸痛苦地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是我办事不力，一切全听陆三少的处罚。”
“处罚？人都死了，罚你还有用吗？”
陆森言阴沉着脸，声音冰冷仿佛来自幽冷烈狱。
芮冬亦站在一旁看着余叁惨白的脸，想要开口劝一下，但是想着余叁毕竟是陆森言的人，即使她现在是陆森言的妻子，有些事情也不好从她口中说出。
她沉默片刻，看着陆森言还准备继续惩罚余叁。
芮冬亦抬眸开口，“陆爷，别站在这里让我干看着，我都站累了。”
说着，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弯下身锤了锤自己的两条小腿，煞有其事地说道，“回屋说吧，我要在屋里的按摩椅上躺一会。”
话音落下，芮冬亦挽住陆森言的手，也不顾他到底会不会依着她，便扯着陆森言往楼上走去。
路过余叁身边的时候，她幽幽说道，“你爬楼梯上来，别弄脏电梯了。”
“……是，三太太。”
陆森言的房间，窗帘紧紧拉着。
芮冬亦拿着手机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见没有异样，才走到按摩椅上躺下。
按摩椅轻轻转动。
她闭目养神，还不忘开口寻找陆森言要着表扬。
“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特别真实？”
“嗯。”
陆森言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润着嗓子，“将恃宠而骄的女人模样演得十分到位。”
嘶——
芮冬亦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