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特是财神爷:【浩初现在在洗澡,我一会儿就想办法溜出去。你们暂时先别进上城区,否则我溜出去以后还要带上你们一群人,目标太大,不好离开上城区。】
牧月歌指尖在光脑屏幕上划得飞快,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狠劲儿。
歌特是财神爷:【浩初现在受了伤,恐怕也不会看我看得太牢。我看他这次抓我到白塔,是瞒着白塔人的,应该是他个人行为。我要是溜了,他应该不敢大张旗鼓抓的。】
她顿了顿,抬眼瞟向水声哗哗的浴室方向,玻璃上模糊的身影依旧在机械冲洗着满身伤痕。
屋里血腥气混杂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歌特是财神爷:【你们现在在哪儿?离白塔主城多远?我一个人目标小,溜出去方便。你们在下城区,等待接应。】
处男:【你中的药影响大吗?】
歌特是财神爷:【大。】
歌特是财神爷:【有办法解决没?】
处男:【等我想想。这个药太复杂了,单一的东西不能解开,但是应该能找到可以缓解的中草药。】
小熊猫这话,总算让牧月歌满意点了。
本来就是他配的药惹出来的麻烦,如果非要等24小时药效过去,黄花菜都凉透了。
想到这里,她手指在光脑上按得飞快:
歌特是财神爷:【速度想,我已经准备动手了。对了,问问子桑柘,能弄到白塔的地图和防御情况不?我跑出去方便点。】
兽夫们沉默了。
刚刚她也试过在光脑上搜搜白塔的地形图,但光脑能显示整片大陆的详细地形,却无法显示白塔的任何内容。
整张地图上,白塔都只是个白色的轮廓线,标记了“白塔”这个名称而已。
等她溜出去,还得想办法找路……
牧月歌没再看回复,直接切出光脑塞回空间,屏住呼吸。
她目光锐利如鹰,锁定床头固定锁链的金属螺栓。
很快,她指尖微动,青藤悄无声息钻出,蛇一样缠绕上那暗沉沉的金属锁链。
冰凉沉重的触感,明明挂在手腕上时轻盈到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但青藤绞上去后,却连晃动都很难,仿佛重若千钧。
这点发现,让牧月歌心头微沉。
这什么鬼材质?
她眉头紧锁,尝试操控青藤发力勒紧。
但纹丝不动。
锁链不仅没变形,表面还光滑如镜,连一丝勒痕都没留下。
她不甘心地换了个思路,青藤锐利的尖端反复重击锁链,试图钻磨切割……
刺耳的“滋啦”声刚起了一个头,牧月歌心脏猛地一跳。
还好,浴室那边没动静。
大概是水声哗哗作响,盖过了这声微弱的噪音。
她在心底狠狠咒骂,憋屈得要爆炸。
不能硬碰硬,她又让青藤顺着锁链缝隙往金属扣环内部钻探,企图找到卡簧的弱点。
细韧的藤蔓尖端顽强地挤进窄缝,一点点向内蠕动。
然而,就在藤尖触及到某个复杂结构时,一股微弱但奇特的能量波动突然反震回来。
青藤猛地一缩,被那能量瞬间弹开小半寸,藤身和锁扣撞击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哒”轻响。
这次,声音异常明显。
同时,浴室方向——水停了。
牧月歌立刻收回暗中探索锁链的目光,重新闭上眼,呼吸平稳,装作仍在昏睡。
几秒后,浴室那边就响起了脚步声。
很快,湿漉漉的水汽裹挟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在她附近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听见刚刚的动静,牧月歌眼皮微掀一条缝偷偷打量他。
只见浩初裹着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仅堪堪围在腰间,迈步走了出来。
修长紧实的小腿线条利落,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滚落,在腰间的浴巾边缘洇开深色水痕。
他肩宽腰窄,湿透的浅金色短发胡乱地耷拉着,几缕发丝贴在饱满的额角和冷硬的下颌线旁。
那张与子桑柘如出一辙的脸庞,显露出苍白的底色。
大概是伤得太重,步履略显虚浮。
虽然竭力维持稳定,但受伤失血后的虚弱感无法完全掩盖。
晶莹的水珠沿着他流畅的背部线条滑落,渗入狰狞新鲜的鞭痕伤口。
伤口附近的肌肉,有一阵微不可察的肌肉痉挛。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床边,金瞳沉寂得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场非人折磨只是家常便饭。
很快,男人就走到了床边。
他俯身,从床头的金属储物柜里取出药膏和绷带,然后平静地坐在床沿。
在离牧月歌的身体只有咫尺距离后,他开始沉默地处理自己手臂上一道道狰狞的鞭痕。
冰冷的药膏抹上伤口时,他的呼吸平静到连一丝紊乱都没有。
不论谁看到他这幅样子,都会莫名感觉到一丝诡异。
装睡的牧月歌心中警铃大作,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瞬。
微小的变化没能逃过浩初的感知。
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视线依旧专注在伤口上,开口,声音低沉而毫无起伏:
“不用试了。”
牧月歌呼吸微窒。
“你腕上的锁链……”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将绷带缠绕收紧,一边漠然陈述,
“材质特殊,是白塔秘库产物。任何已知的异能攻击、物理拉扯或工具切割,都无法损毁分毫。”
他的动作精地包扎好手臂后,才终于侧过头,那双毫无温度的金色眼瞳对上牧月歌警惕锐利的目光:
“除非……有钥匙。”
牧月歌的心脏狠狠一沉。
浩初背对着她,拿出一管凝胶状的药剂,开始沉默地涂抹自己胸前皮开肉绽的鞭痕。
他顿了顿,终于侧过冷峻的侧脸,那双毫无温度的金瞳扫过牧月歌手腕上的锁链,像是早就猜到她心里正在想什么似的,语气淡漠依旧:
“另外,这张床的主体骨架,也是同种材质铸造的。所以,试图破坏床头尾柱逃走的想法,也可以省了。”
牧月歌:“……”
她刚刚确实想用蛮力把这张床毁了,带着床头床尾的两个铁架溜来着……
男人重新低下头处理伤口,话语冰冷而绝对:
“钥匙,并不在这个房间里。想离开,就征求我的同意。这是唯一的途径。”
牧月歌藏在薄被下的手指猛然攥紧,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麻烦不少。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日乘风起,一招断他头。
她脸上却迅速切换上温驯的神情,配合地点了点头,甚至带上点无奈:
“好吧……我听你的,行了吧!”
声音带着刻意的烦躁和压抑的愤怒,听起来是真的放弃了想用自己手段离开的想法。
浩初没有回应,似乎对她的服从毫不意外。
他新背过身去,后背鞭痕交错,血迹尚未干涸,仍然在包扎别处的伤口。
牧月歌紧盯着他的动作,手腕背在身后暗暗扭动。
那丝坚韧到极致的青藤再次从指尖悄然渗出,如同最微小的毒蛇,沿着锁链轮廓继续游走。
这次不再拉扯,而是以最纤细的尖端高速震动旋转,试图以极限的集中力量钻磨那锁扣内部结构的核心薄弱点。
细微到近乎无声的摩擦感传来,她屏住呼吸,将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这点小动作上。
“我既然带你到了白塔,就不会轻易让你逃走。”
在床边包扎伤口的浩初没看她,淡漠的声音,
“何况,白塔内部时刻都有人巡视,还有全方位监控。白塔外部,更有整个兽世大陆最完善的防御系统。你离开我的房间,就只会剩下‘被抓走研究’这一个结局。”
说完,他淡金色的眼眸扫过来:
“所以,别做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