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揽月的绣房布置得和新房一样，铺天盖地的全是红，东西用的全是上好的东西。那帐子绣着洒金合欢花，枕头和被子都是鲜红的缎子，在红烛照下，流动着水一样的光泽。
禹楚先过来了，他刚才站的有些累了，只是不知道坐在哪里合适，找了一会儿，才在外头搬了椅子进来，为何这秀房里没有椅子呢？
禹楚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红姑娘的卧房哪儿会有椅子呢？谁来这个房间是想在桌边坐着的？
他脸色顿时微微红了。
只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直到揽月终于出现。
揽月脸上一片通红，步履虚浮地走了进来，看也不看禹楚，就拎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她身上已经是酒气熏人，此时仍旧不管不顾地往肚子里灌酒。
禹楚伸手按住酒壶，那双手比白玉酒壶还要光滑无暇。
“别喝了。”伤身体。
揽月无所谓地笑笑，说：“有什么关系？我醉了也不影响你什么，反正，你是我的一夜新郎，今晚上你想干什么都行。我醉了不省人事你岂不是更方便？”
她这话说的尖酸刻薄，说完也不管禹楚的反应，直接把身上鲜红色的披帛往地上一甩，接着就开始解襦裙的系带，随着她身上衣裳越来越少，莹白如观音雕像的堆雪肌肤出现在禹楚面前。
禹楚别开脸去，轻声说：“你不要这样。”
揽月陡然扑进他怀里，感受到禹楚身上一瞬间的僵硬：“我怎样了？我这样不好吗？”
她身上脸上的花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禹楚整个人不胜酒力，险些要被她的味道熏醉了，只是坚硬地持着她的手臂，说：“我来，是为了报恩的。”
揽月探出头在他下颌处舔了一口说：“好啊，咱们就报恩吧。”
她虽然脖子和手臂都一片通红，眼睛却仍旧是冷静自持。
仿佛是另一个人，观察着禹楚的反应。
禹楚苦笑朝后仰起头：“你真的不必这样。”
揽月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的沁出了眼泪：“你真逗，你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今晚不和我睡觉，今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我看你也不是个有钱人，今夜过后，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你莫要反悔。”
禹楚突然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揽月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玄衣少年，那个少年傲娇却洒脱，带着点混不吝的气质。而揽月，外表美艳，内心却是很苦涩的。
“我不后悔。我只是不想你被人糟蹋，我并不想——并不想自己对你做什么。你放心休息，我明早就走。”
揽月仿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双明媚的眼里满是怀疑。
“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干！”禹楚抬起双手。
揽月耸耸肩，终于上床睡觉，她仿佛带着一点自暴自弃，扭过身去，只给他留了一头乌黑长发披散着的背影。
禹楚半夜突然坐在床边，揽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看了她很久，只是伸手把踢到角落的被子给她拽了上来。他没有发现，与此同时，揽月翻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