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冷然看着顾清颜,咬牙说道:
“我在二爷身边带了六年,旁人只知道他表面的风光,可只有我懂他,我看的出来二爷他对你有多上心,他从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
“可你呢?你根本就不配二爷这样心系于你!你娇蛮任性,自视清高,还做了那么多给二爷惹祸的蠢事!”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爷被你蒙蔽了双眼,若是二爷不愿意清醒,那我就让你消失!”
顾清颜皱眉看着失去理智的玉墨,沉声说道:
“玉墨,我从没有要算计祁宴的意思,更没有要嫁入祁家的打算。”
玉墨讽笑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顾清颜冷然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你不是祁家人,也不是祁宴身边的人,我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
“这一次我只会给你警告,若是你再敢来我面前算计什么,就别怪我不顾祁宴的脸面了!”
说着,顾清颜推开她就要出去,可玉墨却伸手拉住了她。
“我不会让你再去祁宴身边迷惑他!”
顾清颜皱紧了眉。
“放手!你若是想争取什么就该自己去找祁宴说清楚,而不是在这里为难其他人!”
玉墨双眼通红,揪住了顾清颜。
“你懂什么?我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我只想陪着他,哪怕是地位最底下的妾,甚至哪怕他永远都看不到我!”
争执之际,顾清颜瞥了眼门外,顿时捂住了玉墨的嘴。
“别说话!”
她好像听到了隐秘的脚步声,像是刻意在压低动静,显然来者不善!
可惜这会儿偏偏有个这样的“拖油瓶”,又不能不管她,顾清颜没好气地一把拽过玉墨,躲到了屏风后的隐蔽角落。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随即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顾清颜屏住呼吸,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刚刚的匕首。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可她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隔着屏风已经能看到有人进来,顾清颜听着脚步和气息,隐约觉得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被胁迫的玉墨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顾清颜,什么都顾不上了,挣扎着张口就咬了下顾清颜的手心。
顾清颜下意识松了下手,没想到玉墨就这么冲了出去。
可下一刻,一声尖叫,随即顾清颜隔着屏风就看到一道人影软倒下去。
是玉墨!
顾清颜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不知道玉墨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觉得视线有点模糊。
她错愕地低下头,却看到自己的指甲有些异样,显然是中了毒!
这到底是什么毒,何时中的?居然能骗得过她!
顾清颜没法多想,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间,眼睛已经无力挣开,可顾清颜却发现自己还有意识,可全身却哪里都动不了!
好狠辣的毒!
顾清颜意识到有人掰开她的手指,将匕首夺走,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祁宴来找她。
可这人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耳边说道:
“祁宴被我派去的人绊住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这里,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
这人居然猜到她在想什么!顾清颜心底一凛,显然这人是有备而来!
这声音她很陌生,一定没有听过,而且听起来有些年纪,带着威仪,像是个常年久居高位的中年妇人。
下一刻,顾清颜听到头顶的声音继续响起。
“将她放进这只箱子,不必关严实。”
很快顾清颜就感觉有人抬起她,放进一个逼仄的空间,她的手和腿都蜷缩着。
顾清颜心底骇然,这人到底是谁,她要做什么?
不知在这口箱子里等了多久,正当顾清颜在黑暗中快要忍受不住时,终于,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寒儿,你再不来,这茶都快煮过了,你知道的,这茶禁不得多煮,快来坐。”
顾清颜心底突然重重一跳,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这妇人在喊谁?
寒儿?
她心底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顿时那薄纱后看不清五官的男人跃进她脑海。
难道是穆奕寒?!
“这么多年,母妃还是爱这吉州白茶。”
听到这清冷透着寒意的声音,低沉如同醇厚的美酒,顾清颜心底一块巨石掉下,掀起心湖万层波澜。
真的是他!
她很想开口喊穆奕寒,很想让他发现在箱子里的是她!
可她张不了口,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穆奕寒!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最近的位置!
黑暗中,顾清颜几乎要失去理智,什么都动弹不得让她几乎要疯了。
那么多次,她遇到危险时,他都会像是保护神一般出现在她身边,这一次,他们却在如此近的距离,偏偏无法碰触!
就在顾清颜急切的时候,那妇人轻笑着倒了茶水。
“当初你刚入军营,第一次打了胜战,就是在吉州平叛,那次你带回的就是这白茶。”
“从吉州回来,明明要五日的路程,可你快马加鞭,三日就送到了,只为在母妃生辰之日能赶上。”
听到这里,冷静下来的顾清颜错愕不已。
母妃?
穆奕寒喊的母妃,那这给她下毒并且软禁她的岂不是皇室太妃?!
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穆奕寒只淡然开口。
“母妃在父皇面前独得恩宠,本王这点白茶算不得什么。”
洪太妃眉头微蹙,看着眼前俊美不凡的穆奕寒,他和先帝爷年轻的时候很像,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子气度,清傲不容冒犯。
可惜,他此刻显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洪太妃温言道:
“自从我去了岭南,我们母子俩已经好些年没能坐下来喝杯茶了,寒儿,这么多年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穆奕寒打断了她。
“母妃心中向来有更重要的事。”
洪太妃皱紧了眉,捏着茶盏的手指也收紧了。
“我知道你误会了很多,可我都是为了你好……”
“母妃。”穆奕寒再次打断她。
“这些事就不用再提,母妃说有关于岭南的事情要与本王商议,不然本王也不会来这洪家。”
洪太妃看着穆奕寒,目光逐渐加深。
“寒儿,你糊涂,当年先帝爷临终前被局势所迫,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可他为你留了足够的后路,岭南就是他给你的筹码,你怎能与岭南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