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百官无不钦佩裴家报国忠心,二皇子聪慧勇猛。
甚至不少先前拥护立嫡立长的官员如今也对二皇子青眼有加。
我也准备追随二皇子北上守关。
临行前,公主满面愁容地拉着我:“驸马可有梦到此行顺利么?”
她这是把我当成未卜先知的行家了。
我摇头:“顺利不顺利总要亲自走一遭才知道。”
公主问:“那此行本宫可否前去……”
我打断了她,抹去她的眼泪,吻上她的鼻尖:“公主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裴贵妃院中老梨树被劈断的第二日,我便去见了裴老将军和二皇子。
公主真心待我,我亦真心待之。
我也真心敬佩牺牲自己性命只为保卫国土家园的将士们。
因此不忍他们沙场上搏命厮杀,好不容易终于凯旋故里,却成了朝中争斗的刀下亡魂。
裴老将军忠心赤胆,听闻我一番利弊分析,又看我兵法对答如流,答应将虎符呈上以表忠诚。
我又跪地向裴老将军请命,作军师辅佐二皇子出征边塞,定以最少的伤亡换取胜利。
裴老将军沉思了许久才出言:“可如若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如何向月妍交代?”
我笑了笑,“将军,我本为庶子,姨娘在我小时候就已过世。没娘的孩子,家里没人看得起我。”
“可怜公主垂爱,我有幸做了驸马。她真心待我,二皇子待我如幼弟,您也待我很好。”
老将军纵横战场多年,看惯了生死的人,现下却眼眶湿润:“好孩子,月妍有你做驸马,我也就放心了。”
我眼睛也渐热:“我敬佩您和裴家军的将士们,此次出征,定让他们的妻子等得到丈夫和父亲,让白发人不必再送黑发人。”
老将军默然良久,将我扶起,用力握住我的手,我也有力回握。
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家军的旗帜一路飘扬,直至塞北。
行军路途遥远,众人快马加鞭,到战事据点时也已过去半月。
我送去的书信也不知道公主收到了没有,半月有余,却一直没有回音。
我每日与二皇子分析讨论战术到很晚,因此一沾枕头就能睡到天亮。
此时夜已三更,我回帐中时却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转来转去。
我心中警铃大作,怕是敌军奸细潜入,本想偷袭过去,却一不小心踩中石子发出声响。
那贼人奸细听到声响转头就跑,我使出公主教我的掷石术,捡起石头就向他腿窝发射。
他应声栽倒在地,我刚要过去将他擒拿,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驸马饶命!”
我拉起她,卸下她的头盔,一张黝黑的脸对我傻笑。
“公主怎会在此?”
公主嘿嘿憨笑,顾左右而言他,又夸我聪敏有天赋,掷石术使得很好,又埋怨我怎么每夜这么晚才回去睡觉。
在我严厉眼神的震慑下,她才结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原来她和护卫扮成了小兵混在队伍里,夜夜都会守着我回到帐中。
“胡闹!”
我面上生气,其实心疼得不行,脱去了她的战甲仔细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得知其实二皇子知晓她随军,一直派人照拂,我心才松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