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连绵两月,打得外敌退至了关外,敌军损失数千人。
而我军仅损失不到半百。
前世,二皇子为破朝中谣言,同样自请率队出征。
可惜他彼时年轻气盛,含着一口要证明自己的气,只等胜利后在朝中狠狠吐下。
副将贪功冒进,很快就中了敌军的圈套,边关失守。
大漠黄沙,埋下了裴家军成千上万的忠骨。
没被黄沙吞噬的残兵小将们,也死在了京城的刀下。
而今时,我看破了敌军的诡计,按兵不动以退为进,终于赢得胜利。
让将士们的妻子等得到丈夫和父亲,让白发人不必再送黑发人。
战事终于结束,我牵着公主看大漠残阳,转头相看时发现我们眼里都噙着泪。
裴家军凯旋,来时一车车辎重,现下只余一筐筐胜利的喜悦。
车马轻松,不出半月就回到了京城。
城中锣鼓喧天,夹道欢迎。
我随二皇子进宫领赏,公主则去了后宫看望母妃裴贵妃。
外忧已解,内患未清。
一封封急件像箭雨袭来,让皇帝高兴之余又深锁眉头。
我们在漠北打仗的这两月,两广雨水不断,已造成了水患。
二皇子战甲未脱,头发丝上还粘着星点的黄沙,他跪地叩首,请求入两广解水患。
皇帝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在回宫的路上我已和二皇子提起水患一事,他心地善良忧心百姓,又勤恳好学,对治理水患颇有见解。
这两广我是去过的。
前世我时任司空,许家岳父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点我既然为官就应对家里生意多多照拂,因此催促我趁着这次水患下两广好好打点一番。
今日我与二皇子要一同踏入那熟悉之地。
沈元柯也同我前世一样,被叫去了两广打点。
去之前,他还来我府上耀武扬威了一番:“两广水患严重,庶弟此去肯定颇为辛苦,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还可告诉嫡兄。”
呵,蠢货。
两广地处西南,雨水多乃是常事,当地应早有对策。何况今年也并非难得一见的大雨,怎么就严重到要朝廷派出官员去治理的程度?
天高皇帝远,两广官府自成一派,苛捐杂税,官商勾结,水灾一起便抬高粮价,民不聊生。
此行前去,治理水患是假,编织大网将贪官污吏无良奸商收入网中是真。
横行两广的奸商之首正是许氏。
许氏这么多年笼络了不少朝廷官员,许大老板假意托付生意,实则想是找个外家的替罪羊顶了这发国难财的锅。
前世去时,我便为当地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感到头疼,而我也早为他们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今日前去,我和二皇子在途中细细盘算,思考了多种他们阻挠的方式。
却没想到,我们想的方式太过迂回繁琐。
而他们直截了当地,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