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稚好整以暇道:“快的话半个月的时间。”
慢的话,那就再说。
其实她现在离开是最好的,直接就避开了跟傅延声的相处,到时候回来就扯证离婚。
傅妈转头看向傅延声:“你爸有几个老朋友刚好就在咏州,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跟稚稚一起去,顺便替你爸拜访慰问老朋友,你俩互相有个照应,我也好放心。”
庄稚跟傅延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她率先移开视线。
是以,她没发现男人暗沉的眸底。
傅延声也冷冷清清的收回视线,惜字如金:“没空,忙。”
傅妈瞪他:“你有什么好忙的?公司少你一天还能倒闭了不成?”
无论她怎么说,傅延声都不为所动。
庄稚反而松了口气。
这副神色被傅延声尽收眼底,男人的唇紧紧抿着。
然而庄稚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出发咏州那天,在机场巧遇了傅延声。
还有程意。
两人带着行李,看上去像是要出差。
程意垂着眼,细细的音:“庄总好。”
庄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又看看傅延声。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傅延声金口难开。
程意主动交代:“是去咏州,我家里出了点事,声哥陪我一起去解决。”
庄稚挑了下眉,想到那天听到的程意说她妈出事了。
她盯着傅延声那张冷清又骄矜的脸庞,心下冷笑。
可真行啊傅延声。
才刚跟她离了婚,就这么迫不及待,上赶着去见‘丈母娘’啊。
-
庄稚抵达咏州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下榻酒店。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浑身不得劲,她泡了个澡,这才哼着歌出来。
谁知就在她摘了浴巾,准备换上睡衣时。
门突然响了。
甚至都没给庄稚缓冲的时间,门直接就被人推开。
庄稚愣住,跟傅延声四目相对。
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抓着浴巾毫无章法的往自己身上裹,她脸颊爆红。
“滚出去!”
傅延声‘嘭’的一下狠狠摔上门。
庄稚赶紧穿好睡衣,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
片刻后男人又怒气冲冲的进来,眸色又深又沉的紧紧盯着她质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庄稚人懵了。
随即气笑:“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我房间!我穿不穿衣服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傅延声,以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我可以告你入室侵犯!”
傅延声直接拿出房卡:“你的房间?”
庄稚眯了眯眼,面上闪过怀疑。
她的房间是公司那边安排的,而傅延声的酒店是李秘书负责的。
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将两人的入住信息搞错,谁有这么大能耐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庄稚和傅延声相视无言,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傅妈!
她不知道他们已经去提交了离婚手续,还在想着撮合。
孩子不听话,父母当真是用心良苦。
庄稚仍旧红着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都要跟傅延声离婚了还能发生这么抓马的事情。
显然傅延声也没好到哪里去,男人耳根到脖颈处也是薄红的一片。
视线一对上,又都不由自主地移开。
空气中隐隐有些尴尬。
接着,傅延声摘了领带脱下外套就走过来。
庄稚紧紧绷着背脊,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傅延声洁癖犯了,言简意赅:“洗澡。”
庄稚怔了怔,继而拒绝:“不行,你去重新开间房。”
“需要我提醒你吗,庄稚,冷静期还没过,我的身份仍然是你的丈夫,这间房我有享受和使用的权利。”
庄稚冷笑,“程意不是跟着你来了吗?你去找她不是更好?”
傅延声的眸光微沉,“你想让我背上骂名?”
庄稚心想你还在乎这个。
傅延声不再跟她多说,男人步伐有些急促的,进了浴室。
然而浴室内,还有浓浓的水汽与香味,甚至连庄稚换下的贴身衣物都还放在脏衣篓中。
傅延声靠着墙闭了闭眼。
可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一抹玲珑有致的白。
还欲。
他头微微扬起,喉结滚了又滚。
男人在迷蒙的水雾中,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同于平常的气息,显得格外性感。
片刻后他垂头,眼帘扫过突兀的西裤,压抑的紧了紧腮部,呼吸粗重。
房间内。
也是巧,就在傅延声进浴室没多久,庄稚就接到傅妈的电话。
“稚稚到咏州了吗?不晕机吧,酒店住得可还行?”
庄稚万万没想到傅妈给她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却也无法埋怨她,听着她关心的话语,该答的都答了。
傅妈说:“阿声这孩子就是犟性子,口是心非,说没空还不是去咏州了,你俩好好的,妈就高兴。”
庄稚淡笑。
可惜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帮程意处理家事。
傅妈叮嘱庄稚万事小心,有什么不懂或者解决不了的多问傅延声。
庄稚都一一应下。
电话刚挂,敲门声就响了。
庄稚挑眉。
打开门一看,程意站在门前,“声哥,我想带你去尝一尝咏州的特色。”
她眼帘低垂,模样乖顺,脸颊微微泛红,穿着一身温婉白裙,胸线略低,很有一饱眼福的资本。
庄稚比她高,几乎是一览无余,可想而知若是换个更高的人来,会看见什么曼妙的风景。
她勾起唇,声音略显轻佻:“你声哥在洗澡,现在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去品尝咏州特色。”
程意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
她神情微僵,脸由之前的红一点点变白了,咬了咬唇,攥住自己的裙摆,“庄总…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庄稚漫不经心的用手撑着门框,是一副彻底将程意拒之门外的姿态。
“我住的房间,我自然在。”
程意的脸色更苍白了,难堪也暴露出来。
刺激够了,庄稚见好就收。
怕再把人给气得直抽抽晕过去,那傅延声不还得跟她拼命。
“你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程意缓缓摇了摇头,眼尾微红。
庄稚眉梢微扬,“你确定不进来坐坐?傅延声应该马上就要洗完澡了。”
她嘴里邀请着,身子却没有丝毫让步,仍旧堵在门口。
“不用了,谢谢。”
程意嗓音低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庄稚无趣的关上门,一转身,傅延声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男人穿着浴袍,系带微散,胸口呈V状露出些许肌理,锁骨出隐隐缀着几颗水滴。
庄稚欣赏了几秒,这才茶里茶气的开口。
“可真不巧,刚刚你的乖助理约你出去品尝咏州特色,我说你在洗澡,人就被吓跑了,走的时候,眼睛还红了,你现在追上去安慰她应该还来得及。”
傅延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张俊脸早已冷静得面无表情。
“无聊。”
庄稚倒是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片刻后道:“傅延声,我看你要不还是另外开一间房吧,这样你我都方便。”
“方便什么,好回去后又跟妈告状?”
男人冷了脸,一字一顿的警告:“庄稚,来咏州是让你工作的,不是让你换个地方花天酒地。”
“……”庄稚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狗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