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声无情的拨开庄稚的‘咸猪手’。
“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庄稚流氓似的,眼睛盯着他上下一扫,语气轻飘飘的:“那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没那能力呢。”
傅延声显然听出她的意有所指,额角的青筋都跟着绷了绷。
声音沉沉的跟瘆了寒似的:“自信是好事,可过了头就是愚昧,你就这么肯定自己魅力无边大到谁都能为你动容。”
简而言之,她对他没有吸引力。
“就你这样的——”
他一顿,话里有话,没说完,但讽刺之意已然明显。
她勾不起他的慾望。
庄稚从小到大的美人胚子,谁见了不夸一声漂亮肤白貌美。
还从来没被人贬低到这种程度,一下来了火,“我怎样?”
傅延声轻描淡写看了她一眼,“无趣至极。”
庄稚拎起茶几上的纸巾盒就朝他狠狠砸去:“你给我滚!”
傅延声躲开,目光落在她被气红了的脸上,轻嗤了下:“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得,我就不行。”
“你就是不行!”
庄稚一语双关,看着他冷下脸,反唇相讥道:“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觉得无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多得是人对我兴味盎然,见了我就走不动道儿,你的评价算老几?”
庄稚从不觉得自己差劲,哪怕她出身不好,可她脚踏实地不卑不亢,自己独立又勇敢的长到如今,她都不嫌弃自己,傅延声又凭什么?
就凭他长了张她喜欢的脸?
可去他大爷的,这天底下比他帅的人数不胜数。
傅延声的情绪没什么变化,可眼中暗流涌动,攒着深不见底的晦涩。
“还真敢说,你知道苍蝇最喜欢什么吗……”
一听就知道没好话,庄稚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滚。”
庄稚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蛮力推搡他出去,到了门口抬脚狠狠踹他屁股。
男人脸色阴沉得像是风雨欲来,语含告诫:“庄稚!”
庄稚抬手指着他,抬起下巴以高傲的姿态警告。
“你今晚要是再敢对我多说一句话,我就一刀见血让你晕在这里,再扒了你的裤子光溜溜的,把你扔在廊上丢人现眼。”
说完庄稚不再看他脸色,用力摔上门。
庄稚一边捡起纸巾盒一边恶狠狠的想,傅延声这个混蛋,破坏了她想睡美容觉的心思。
祝他今晚彻夜失眠!
遗憾的是,傅延声并没有失眠。
但睡得也不太安稳,他做了个相当混乱的梦。
梦里庄稚被群男环绕,左拥右抱笑意灿烂美艳,而他像个落魄乞丐似的,裤子没穿一条就这么站在人堆里。
那些看不清脸的男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满足不了庄稚,不配为丈夫。
还逼着他戴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他气得要死,猩红着眼紧紧盯着庄稚,女人妩媚妖娆的勾唇笑着,亲手拿了一顶绿帽扭着窈窕的细腰来到他面前。
帮他戴好,还吐气如兰的说:“傅延声,喜欢这顶帽子吗?我觉得非常适合你。”
气得傅延声差点没当场去世!
偏偏庄稚还用手挑逗似的勾着他的下巴挠,弯下腰,胸口白皙一片的晃着,她声音温温柔柔的:“谁让你不行呢,生气也只能忍着呢。”
傅延声忍不了一点。
扔了绿帽子就要收拾她,刚一动手,却抓了个空!
窗外天光大亮,傅延声醒来。
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掀开被子一看,脸绿了又黑,最后染上点气急败坏的红,下床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凉意兜头打下来的那一刻,傅延声浑身的肌理都绷紧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难以忽视的反应。
再一次深以为然,庄稚就是个妖精。
-
庄稚住的酒店虽不是五星级的,但也不差,酒店提供了丰富的早餐。
庄稚用餐时碰见了傅延声和程意。
娇娇的女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小鸟依人似的步步紧跟着傅延声,有商有量的盘算着要吃点什么。
男人脸上虽没什么情绪,但看得出来很有耐心。
言简意赅却有问必答。
在他们选好早餐转身时,庄稚刚好拿起一块三明治送进嘴里,她面无表情。
手的姿势却发生了变动。
由两手稳稳托住三明治,变成了只剩两根中指明晃晃的挂着。
直指傅延声的方向。
格外挑衅。
程意怯怯的叫着傅延声:“声哥。”
傅延声脸色阴沉,眉目冷鸷。
庄稚不为所动将早餐吃完,最后凉凉瞟了傅延声一眼,拎包走人。
靠的,晦气。
庄稚来到分公司,先处理了一些公事,接着查了查有关孟庭敬的事迹资料。
网上对于他的描述实在太少,转而庄稚又联系了南溪。
没过多久,她收到南溪发来的邮件。
打开后仔仔细细的翻看,发现这位孟叔很喜欢看书,有个采访里他讲自己有一本很钟意的旧书,可惜寻觅多年未曾找到。
庄稚一顿,先在网上搜索了下那本书的名字,没有。
片刻后,她决定去趟书店。
庄稚刚出公司没走多远,就见有人在拉拉扯扯。
那处花坛边其实是个死角,还算隐秘,但动静太大,争执声不小,被庄稚敏锐的觉察到了。
拉扯的是一对男女。
庄稚定睛看去,才发现这两人她都认识。
男人是刘经理,而女人是杜敏娇。
杜敏娇死死攥着刘经理的衣袖不松开,嗔怨:“刘哥,你当初让我跟你的时候可说好的,保我工作无忧前程似锦,这才过去多久我就被开了,变成了无业游民!”
刘经理很不耐烦:“快三年了还不算久?!你别给我没事找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那柜姐捞了多少油水,哼,我不在的时候没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吧!”
“刘哥!”杜敏娇跺脚,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说什么呢,娇娇就只有你一个人。”
光天化日,刘经理在乎脸面,一把甩开她,冷笑:“你这么騒,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跟那姓陶的小子勾搭得够快活。”
提及陶飞,杜敏娇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撒娇道:“刘哥你可别听有的人胡说八道,我跟他没什么的,他又穷又丑,那比得过刘哥你呀。”
刘经理并非那么好糊弄的人,男女不就那点事,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因为他的情儿也不少。
现在杜敏娇被开除了正好,反正他也玩腻了。
谁知道她竟然不死心的找到公司里来,害他差点被其他同事发现,赶紧把人带到这个角落里,把话说清楚,再无后顾之忧。
“你现在就走,回头我往你卡上打十万,我们一刀两断,别再来找我!”
杜敏娇好不容易钓了个有钱人,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断了,“刘哥……”
刘经理厌嫌道:“再纠缠,一分钱都没有!”
杜敏娇登时哑声了。
刘经理甩手就走。
等他走远不见人影,杜敏娇冲着地面狠狠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才十万,打发叫花子呢!死秃子三秒男,神气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