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稚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是我和知知十六那年在文艺晚会上的拍的,那时的她万众瞩目的像是公主。”
宋书霖的声音里带着抹温淡的笑意。
照片上,少男少女亲密的站在一起,女生青春靓丽又娇矜,挽着男生的胳膊,弯眸笑着,眉梢眼角都是被万千宠爱滋养出来的恣意张扬。
诚然如宋书霖所说,她像公主。
或许本就是公主,而宋书霖是与她极为相配的王子,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们很般配。”
庄稚发现,自己跟对方确很像,简直就是她稚嫩青涩的翻版。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只是对方脸颊边有浅浅的梨涡,而自己没有。
庄稚看得太认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等觉察到气氛异样时,抬头看去。
猛地跟傅延声淡漠沉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男人冷冰冰的目光锐利凛寒的审视着她,仿佛她犯了滔天大罪。
庄稚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眸光扫过他和程意。
宋书霖收好手机,温声道:“你朋友?”
庄稚面不改色:“不认识。”
随即轻勾唇角,“你吃好了吗?”
宋书霖点头。
庄稚:“那我们走吧。”
她没去管傅延声如何。
经过他们时,程意犹犹豫豫的低声:“庄总……”
庄稚眉梢微扬,“这不是在公司,我们也没那么熟。”
还不到见了面就非打招呼不可的地步。
她和宋书霖一起离开,不曾多看傅延声一眼。
出了餐厅,宋书霖问:“你去哪儿,我送你。”
庄稚报了酒店名字,“会不会不顺路?”
宋书霖低低笑了笑:“开车,去哪里都顺。”
他去取车,让庄稚稍等片刻。
不多时傅延声跟程意也走了出来,庄稚淡瞥一眼收回视线。
傅延声上前,黑眸紧锁着她,“你在咏州的熟人还不少,别忘了自己的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庄稚似是而非的笑了下,眸光澄亮:“同样的话送给你。”
她不欲与他多说,“接我的车来了,再见。”
转身就走,背影格外潇洒。
宋书霖将车停好下来,随即帮庄稚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男人绅士风度,接着将一盒药膏递给她。
庄稚有些意外。
宋书霖道:“吃饭的时候发现你的嘴唇破了,我问过医生,说这款药膏很好用,清凉温和不刺激。”
庄稚没有拒绝,接过药膏后诚挚的笑了:“谢谢,我会好好用的。”
“不客气,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他们驱车离开。
这一幕毫不意外的落在了傅延声眼中。
程意轻声开口:“声哥,你和庄总是发生矛盾,吵架了吗?”
傅延声淡淡道:“没有。”
分明就有。
程意对于他的否认也不觉得有什么,男人大多都爱面子,像声哥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更是如此。
她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喜意,试探说:“声哥,我总感觉刚刚那个男人看庄总的眼神很不一样。”
傅延声没什么情绪:“哪里不一样。”
程意故作轻松随意:“太温柔,还很宠溺,就像大学时我认识的一个学长,他对她女朋友就是这样的。”
“是么。”
傅延声面无表情,眸色晦暗不明。
-
庄稚东奔西跑了一天,回到酒店后就泡了个澡。
换上睡衣后,就把宋书霖送的那款药膏拿出来,对着镜子涂唇上的伤口。
傅延声有颗尖牙,庄稚毫不怀疑他就是用那颗牙咬的她。
药膏的效果果然很好,庄稚涂上没多久,就觉得那股似有若无的痛感消失了。
她拿起手机跟南溪说起今天去找谷家的事情,商量着要找个什么方式接近,让谷婶放下戒备。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呀?”
无人回答。
庄稚警惕的没动,又问了一遍:“谁?”
“开门。”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
庄稚一顿,随之打开了门,漫不经心的勾了抹笑:“这大晚上的,傅先生有何贵干啊?”
傅延声白衬衣黑西裤,表情冷冷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抬脚径直闯进她的房间。
眼神冷锐的巡视了圈。
庄稚压下那股被冒犯的恼意,似笑非笑:“找什么,我房间里可没藏人。”
的确没有,她足够坦荡。
傅延声的目光收回时忽然瞥见茶几上的药膏,“这什么?”
“显而易见,药啊。”
傅延声眸色沉冷,抬手毫不犹豫就将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咚!
声音巨响,可想而知男人用了多大力气。
庄稚脸色一变,“你发什么疯!”
傅延声微勾起唇,弧度冷冽,眼里带了点笑,都透着股狠劲儿,“这就急了?一报还一报而已,别说你舍不得,心疼了。”
庄稚神情变幻莫测,想起自己之前把程意送给他的药膏丢进垃圾桶的事情。
暗想这男人的心眼大概跟针尖一样小。
庄稚不怒反笑:“是挺舍不得,毕竟是花钱买来的。”
她走过去,弯腰从垃圾桶中将药膏捡起来。
垃圾桶里没什么垃圾,不过几张她擦过手的纸巾,况且她又没傅延声那个洁癖,药膏里面又不脏,没什么不能用的。
她刚把东西在茶几上重新放好,胳膊猛地被傅延声攥住。
“干什么?”
傅延声不语。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扬起来,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供他打量。
沐浴后的女人素颜朝天,五官仍旧精致清艳绝色,他的指腹抵在她的唇角,缓缓摩挲。
涂过药的唇瓣很润,泛起滢亮的色泽。
傅延声的眸光渐深,嗓音低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敢往自己嘴上使,也不怕有毒。”
他的举动无声的透着抹暧昧狎昵。
将她唇上的药一点点的抹干净。
庄稚也不反抗,就这么看着他。
片刻后忽然玩味的笑了:“傅延声,你今天的PH值肯定小于7。”
傅延声的动作顿住,微微狭眸。
庄稚:“搞得我房间里都酸酸的。”
“你想多了。”
傅延声松了手,嫌弃的将自己的手擦得干干净净。
“妈交代了,让我盯紧看好你别出什么意外,来路不明的东西,你最好少碰。”
他不缓不急的说着,低磁醇厚的嗓音里带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威慑。
庄稚微挑眉:“碰了又怎样?”
傅延声黑眸沉沉的看着她,不明意味的吐出几个字眼:“抽筋扒皮。”
庄稚兴味盎然,用手拍了拍他腰,又跟着摸了一把。
“真残忍,不如将我拆之入腹好了。”
话落,她满意的看到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羞恼。
庄稚嗤笑。
装什么呢傅延声,不就是送上门的想让她占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