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庄稚反手关上门就给南溪打了通电话过去。
把何秘书来找她的事情说了。
南溪破口大骂,疯狂输出。
庄稚听得都骂爽了,趁她喘口气的功夫赶紧道:“好了好了别骂了,再骂嗓子都要冒烟了。”
南溪喝了大半杯水,这才愤愤道:“唾沫星子淹死他个老东西!”
庄稚哭笑不得,岔开话题的提了一嘴傅延声有枚宝贝纽扣这事。
南溪猜:“初恋情人?还是白月光留下来的?”
“那谁知道,反正他挺宝贝。”
庄稚想了想,初恋情人应该不太可能,傅妈可说了,傅延声这人没那恋爱脑。
别人谈情说爱时他在搞事业。
别人搞事业时,他结婚了跟没结一样依旧搞事业。
妥妥的天选打工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他第一个有感情纠葛的女人。
“难不成是程意的?”
庄稚忽然一顿。
她压根就没往这边想。
“应该不是。”
不是她看不起程意,而是因为她接触到的奢侈品太多,那枚纽扣一看就价值不菲。
程意连读大学都是傅延声资助的,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那枚纽扣,很明显是自己的设计制作,极具个人风格,无比精湛。
程意又不是学的设计方面的专业,她连个打印机都不会用,还能指望她搞出这么精致高端的东西?
还有一点庄稚没说。
她在看见那枚纽扣的第一眼,就隐隐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一直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正当她和南溪还在猜测纽扣归属权时,傅延声推门而入。
“先不说了。”
庄稚忙挂断电话,“有事?”
傅延声将手中的纸张拿起:“你打算起诉张义康?”
男人不答反问。
庄稚定睛看去,那赫然是何秘书提供证据之一,眉心微蹙,“刚还说我,你自己不也随意碰我东西吗?”
她伸手去拿,被傅延声躲开。
“这是我捡的。”
“……”
庄稚摊开手,“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傅延声看了她两秒,“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庄稚理所当然:“你没看见上面写的?我这是为民除害。”
“你圣母转世?”
庄稚微恼:“我活佛,把东西给我。”
然而这个说法在傅延声这里并不成立,无法说服他。
因为庄稚对张义康的关注度太高了。
这很不正常。
眼见着傅延声誓不问清不罢休的架势,庄稚想了想,也没再继续隐瞒。
她双手抱臂,一副有些防备的姿态。
声色冷淡道:“因为他性騒扰我,所以我要报复他。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男人脸色倏地一沉,漆黑的眸眼像是聚满风暴,他的声音仿佛淬了寒冰,“什么时候的事?”
庄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若无其事的‘唔’了声,微微偏头,漫不经心道:“大概是我问你,要是我和程意被欺负了,你会怎样,然后你警告我不配跟她比的那天吧。”
现在的她能风轻云淡的说出口,可当时受到的伤害却是记忆犹新。
傅延声的身形猛地僵滞。
心口被狠狠震住,随之而来的是渐渐泛起的微妙涩意。
他忽然想起那天早上,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庄稚突然生病,高热不退。
在他去触碰她时,被她迷迷糊糊的抗拒说着滚。
所以,是因为被张义康欺负了,所以才担惊受怕的生了病。
“他都对你干什么了?”
傅延声的声音格外低哑。
庄稚想了想,勾唇一笑:“骚扰嘛,不外乎那几样,扑上来抱我啊摸我,还想亲我甚至干……”
“别说了!”
男人蓦然沉声打断她。
他想到那晚庄稚回来,身上带着的痕迹,被他误以为是吻痕。
庄稚笑了笑,“倒也没那么严重,毕竟及时被人救了。你也认识的,就是那个宋先生,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傅延声,你跟程意尚且亲密无间,我跟我的救命恩人也只是吃几顿饭而已,真的不算过分。”
傅延声从未想过。
有一天,回旋镖会落在他身上,叫他疼得心颤。
-
这晚深夜。
还在被窝里的陆瓒突然接到电话。
男人声音里的怒火丝毫不掩:“我要他死。”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猛地把陆瓒的瞌睡全吓跑了!
急急道:“声哥你千万冷静!现在文明社会,不流行草菅人命的那一套。”
话落又反应过来,“你要谁死?”
“张义康。”
傅延声低低道:“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