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稚把包放好后,面不改色道:“他不是合作方么,就算查一查也很正常吧。”
傅延声看着她,男人的目光很深,几秒后薄唇轻启:“可以查,但适可而止。”
庄稚降下车窗,让略带热意的风灌进来,吹拂起她鬓边的碎发,她微微眯起眼,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
傅延声收回了那略显锋利的视线,淡淡道:“之前你不是想投其所好送他瓷器,我倒是知道个很不错的瓷窑,要不要去看看。”
庄稚侧过脸,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傅延声刨根问底。
闻言风轻云淡:“不用,我自有安排。”
话虽这么说,其实庄稚心里根本就没想过送张义康瓷器,倒是很想送他骨灰盒。
这种人渣,最好是下地狱去。
车驶出没多久,便被傅延声叫停了。
庄稚不明所以看去,“怎么了?”
“接个人。”
庄稚还没想明白要接谁时,傅延声已经下车。
一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风一阵似的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声哥,你怎么才来,我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程意梨花带雨的哽咽着,随后抬起头看见他受伤的额头,想也没想就伸出手,“你怎么受伤了?很严重吗,我们快去医院看看吧。”
傅延声将她的手按下去:“我没事。”
程意还搂抱着他,微白的脸满是担忧,“真的吗,可是我感觉很疼啊。”
傅延声解释了句:“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到电话。”
随后他言简意赅:“先上车吧。”
程意略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声哥,你怎么换车了?”
“出了点事,已经解决好了。”
程意习以为常打开副驾驶的门,在看到陌生的司机时,愣住了。
随后抿唇轻声道:“我还是坐后面吧,宽敞些。”
接着她就看见了庄稚。
对上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程意猛地攥紧了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傅延声,细声细气的:“声哥…”
傅延声率先上去,“你如果觉得晕车,坐前面最好。”
程意咬了咬唇,赶紧道:“我不晕的。”
随即也跟着坐了进去,小鸟依人似的紧紧靠在他身边。
多了个人,车厢里不可避免的变得拥挤了些。
庄稚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瞥见傅延声的膝盖贴在自己的腿上时,狠狠地撞了下,然后移开。
傅延声朝她看去,看到个冷漠的后脑勺。
他拧了下眉,“你腿不舒服?”
庄稚:“我很好。”
“那你刚刚顶我做什么。”
“……”这人为什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庄稚无声的磨了磨牙,厌烦吐出几个字:“我抽筋。”
下一秒,他的手就落了下来。
庄稚敏感的躲开,瞪他:“干什么!”
傅延声很是平静:“不是抽筋,我帮你抻抻。”
庄稚无情拒绝:“不需要。”
她真怀疑傅延声脑子被撞坏了,这两天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以前若有这种情况,他早就出言嘲讽了,哪能还像现在这样好心帮她。
“别硬撑。”
他说完,直接强行上手。
庄稚都没反应过来,腿就直接被抬到他膝盖上,男人力度适中的揉捏起来。
庄稚都惊了。
随后瞥见旁边的程意,女人的脸色惨白如纸,紧紧的盯着傅延声的手,像是后槽牙都咬紧了。
庄稚眸光一闪,淡淡笑了起来,“傅延声。”
男人顾着生疏的按摩,头也不抬。“怎么。”
庄稚慢悠悠地开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谚语啊。”
傅延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庄稚指了指自己,又勾唇笑吟吟的指着他:“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
好巧不巧。
这个二百五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