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宣?”叶灼又喊了一声,见迟迟无人应答,心头的不安也逐渐扩散开来。
“又宣?”
“来了。”金又宣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怎么啦?瞧你紧张成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又宣的样子有些狼狈,满脸都是锅灰,黑乎乎地一片,额头上因为汗水的关系,更是糊成了一团。
“你这是在煮饭吗?”
“是啊,我看你平时操作的那么简单——”
金又宣有些泄气,她看平日里,不管是她娘还是叶灼,做饭都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怎么到了她手里就成了这样。
“无缘无故做什么饭呢?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就好了。”
也在做这种粗活的兰氏:“……”
“你们都能做饭,我怎么就不能做呢?”金又宣鼓着一张脸。
“当然是因为我舍不得了,我娶你回来,是想让你享福的,而不是让你干活的。”
叶灼心疼地抓着金又宣的手。
这手上伤痕累累,有针扎过的痕迹,也有被木头刺伤的痕迹,手指上甚至还割了一道。
让叶灼看得特别舍不得。
“你这手就该用来画画写字的,做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我就是不想显得自己太没用。”
“你哪里没用了?你懂诗词歌赋,你懂琴棋书画,你会那么多东西,和你比起来,我还觉得自己没用呢。”
叶灼的目光怜惜地看着金又宣。
“叶灼。”金又宣突然正色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是给你煮一道菜,缝一件衣服。”
“又宣……”
“虽然现在这些我都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可能就是慢了一点。”
这些日子来,叶灼大出风头。
和他比起来,她太过不起眼了。
她当然不是怀疑叶灼对她的心,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叶灼会在更高的位置上发光。
若是她还不进步,还在原地,就算叶灼愿意拉扯她,她也不愿意让叶灼因为她的事情被人取笑。
“这和你学缝衣服做饭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金金又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我想要给你做顿饭吃还不成吗?。”
叶灼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子。“当然可以啦,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到自己。”
他低头亲吻她伤痕累累的手。“这只手多漂亮啊,可惜主人却这般糟蹋它,我都替她心疼。”
“讨厌,这手这么脏?当大夫的,怎么也不注意一些。”
金又宣连忙将手收回来,在身上擦了擦。
“不脏,我媳妇,就一点都不脏。”叶灼笑道。
他是真心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他媳妇比什么都干净。
“巧言令色,这张嘴也不知道哄了多少姑娘。”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叶灼掏出帕子,一点点地将她脸上的脏污给洗掉。
看着金又宣姣美的脸,叶灼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来。
“又宣,你想学医吗?”
“你要教我?”
“你若是想学,我自然会教你。”
“我要学。”
金又宣连忙点头。
她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能够成为他真正的贤内助。
“我教你。”
学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是需要时间的累积。
叶灼给金又宣默写了本草纲目出来,让她先将这本书背下来。
其他不说,在背书方面,金又宣确实颇有天赋。
在短短两个月内,她先后将《本草纲目》,《伤寒论》都给背了下来。
现在已经在看第三本书籍了。
只要金又宣没有课的时候,叶灼若是有空,便会带她上山,亲自认识这些药草。
金又宣的天赋出乎他的意料,只要他说上两遍,就能够记住个大概。
叶致也跟在一旁,这心里酸涩极了。
“你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人。若是我爷爷见到了你,肯定会欣喜若狂的。”
“你爷爷?”金又宣眨眨眼,“叶家的老太爷不是早就已经仙逝了吗?”
她记得她爹曾经说过,叶家老太爷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生呢!
叶灼和她年纪相差不大,又是怎么认识叶家老太爷的。
“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师傅,你偏心了。”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认识药材,叶致有点郁闷了。
“我怎么偏心了。”
“你和我说的时候可没有这般细致。”
叶致气呼呼地说到。
“你和她比什么?怎么比?你是我徒弟,这我清楚,但是她可是我媳妇。”
这媳妇和徒弟,自然是媳妇更为重要一些。
叶致想了想。
“这倒也是。”他是师傅的徒弟,就相当于师傅的儿子,这爹对娘好,他不是应该欢喜吗?
想到这里,叶致又高兴起来了。
“……”
这傻大个,这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傅,我去那边。”
叶致指了指不远处。
他就不打扰他师傅和师娘恩爱了。
“这小子,总算有点觉悟了。”
“叶致是个难得通透之人。”在大家族里出生,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着实难得。
“我觉得他就是少了根筋。”
一心只想着医术的事情,自然不会介意其他了。
当然,真要说他傻,那也是不对的。
他还记得给他的家族争利益呢!就是很多时候,医术在前,家族利益在后。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虎啸冲天而起。
随即就响起了叶致的惨叫声。
“师傅,救命啊,不对,师傅,快跑,有老虎”
叶致连滚带爬,泪水都吓出来了。
“大花。”
叶灼“嗖”地一声窜了过去,将老虎抱住。
“别动,怎么了?”
“吼……”
又是一声虎啸。
叶灼却丝毫不惧,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吼吼……”
似乎是认出叶灼来了。
那老虎神色似乎平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另外两个人的错觉。
他们竟然诡异地在老虎脸上,看到了委屈的神色。
“吼吼。”
老虎低声哀鸣了一声。
“哪里受伤了?”
老虎伸出一只虎腿。
这腿上被刺了一刀,正流着血。叶灼皱眉。
“媳妇,取些三七来。”
“是。”
将三七碾碎了敷在虎腿上,金又宣看了叶灼一眼,见他不动弹,反倒是冲着她点点头,她会意,便掏出纱布来,将虎腿受伤的地方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