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是拎得清。
叶灼在心里点了点头,也不枉费他特意将他给戳醒。
他那一家子也太会算计了。
想着等女方的家里将这男人的身体给养好,再将他接回来,继续奴役,哦,对了,到时候还可以加上这个女人,一起为他们家里当牛做马。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佑哥的爹一张脸顿时铁青,便是佑哥娘,心里也不舒服,对于如玉,也多了几分不喜。
这还没有入门,就撺掇着佑哥要分家,这样的媳妇有什么用?
“娘,你就直说肯不肯?”
“不成,这样绝对不成。”
“既然如此,那么就等我养好身体,再去迎娶如玉吧。”
“你要在家里养身体?”
“瞧娘你这话说得,那是我家,你们是我娘,家里还有兄弟姐妹,我吃得也不多,难道就养不起了我了?”
“对了,麻烦你们将医药费结算一下,一共是三两银子。”
叶灼插嘴道。
“三两银子,怎么这么贵?”
“因为我们给他用了参汤,若不是参汤的关系,他早就死了。”
“这么多钱?我们拿不出来。”
“娘啊,人命关天,你竟然不在乎我?”
“我不是,我只是拿不出来。”她慌慌张张地跑来,手上也就一小块银角子,约莫半两左右。
她婆婆甚至说了,若是超过一两银子,那就别治疗了。
她茫茫然地看向了如玉的爹娘。
如玉爹娘彼此对视一眼,掏出三两银子,递给叶灼。
“这件事因为如宏而起,医药费我们会掏的。”
如玉爹点了点头,“佑哥,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
佑哥点了点头,他们不在也好,他总要好好掰扯一下他家里的关系。
总不能够让如玉得了委屈——
叶灼这一手,再次让整个三霞镇都沸腾了。
断手续筋,甚至还成功了。
简直无法想象。
殷荷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说,这个叶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家医术都是遮遮掩掩的,他倒好,到处宣传这些医药知识。
这让不少大夫都觉得心塞啊。
“这纱布的止血效果,当真不错?”
“回主子的话,确实不错,奴才应实验过了,那被划了一道的兔子,涂上药粉,裹上这个以后,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既然如此,这种布料就该大规模地生产,全部都投到军队之中去。
这样才能够减轻他们大殷军队的伤亡。
“你说,这样的人才,我若是直接错过他,那不是太可惜了。”这样的人就该送到军队去发光发热。
“主子,可否听老奴一言。”
“请说。”
殷荷也不是那种刚愎自负的人,他人的建议,他还是听得下去的。
“这样的人才,只能够拉拢,却不能得罪。”
“我知道,所以我给他前程。”
这人摇了摇头,叶灼此人不能以常理论之?“奴才觉得主子还是和叶公子商量一番再说。”
“你觉得他不喜欢别人安排他?”
“这是自然,有才华之人都相当傲气。”
“你说得对,我还是去找他问问看吧,免得无意之中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金家大宅,金又宣正被兰氏拘着学刺绣,每走两针,她便惨叫一声,手又被扎到了。
里里外外都安静的很,倒是显得这惨叫声特别刺耳。
“金夫子?”
来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惨叫声,原本兴奋的神情也渐渐慌张了起来。
“夫子?”金家除却叶灼之外,全是女人,他也不好意思进去。
“怎么了?”
金又宣放下手中的绣活,走了出来。”发生何事了,这般慌张?”
“不是,没有的,就是我刚刚听到了惨叫声。”
那汉子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我刚刚真的听到了。”
“可能是我家相公养了一只蝈蝈在叫吧。”金又宣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她平日也经常做出这种动作来,因而来者倒也不奇怪,读书人嘛,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
“你来寻我,所谓何事?”
“有两件事情。”
这人兴奋地说道。“石头和竹子已经通过了院试,现在准备参加县试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听闻她的学生考试通过了,金又宣脸上也露出几分欣喜来。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叶大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将人家的断手都给补起来了。”
“啥?”她听到了什么?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怎么回事?”
金又宣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她还没有学会在布上绣花,她家相公已经可以缝补人的手了?
“听说那只手已经碎了,叶大夫愣是将它给缝了回去。还说只要调养得当,这只手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人越说越兴奋,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你说叶大夫怎么能这么厉害呀?”
“应该只是以讹传讹吧!,这断了的手要怎么缝上去?”
就算真的缝好了,也没办法和以前一样啊。
“说得也是,不成,我得再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灼回到村里的时候,就觉得村里人的态度都怪怪地。
怎么回事?这跟看怪物的眼神——
若是村民知道叶灼怎么想,肯定会大喊冤枉。
他们这明明是看神仙一样的眼神。
就是太过敬畏了,太过头了,才显得有点儿奇怪。
“叶大夫好啊。”
“哦,你好。”
还客气上了。
“这野菜送给你。”
“不必了,不必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人突然这般热情,让他这心里有些不安。
他们这群人该不是又对他媳妇动手了吧?
因为害怕他打击报复,所以才对他这般殷勤。
叶灼一瞬间,脑补了不少金又宣出事的画面。
这么一想,脚下的速度也快了,甚至小跑了起来。
“瞧瞧,大家太热情了,把这叶大夫给害羞得跑了。”
“叶大夫那神情是害羞吗?”
“肯定是啊,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被大家这么热情地对待,这羞得脸都红了。”
“——”
“又宣。”
叶灼一到家,就喊了出声。
这群人若是再敢对他媳妇下手,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