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好,花枝柔软。
阳光下林呦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弯弯,一张脸像是会发光,笑着说:“楚先生,你都要成专职司机了。”
楚辞:“……”
“我们快走吧。”林呦起身一溜烟似的就不见了人,在玄关处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并且换好。
她只有一个手机,被握在手里。
楚辞看了眼林呦单单穿着一条裙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扔下一句“等我会。”就上了楼。
等再次下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件自己的长外套,让林呦披着。
“虽说是春天了,但还是有点凉意的。”他随手拿了把车钥匙,对林呦说着。
林呦套着那件衣服,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滑稽可笑。
跟在楚辞身后,闷闷道:“那你不是也穿这么少吗,才一件衬衫。”
前面的楚辞只穿着一件某个奢华品牌定做的衬衫,经典的格子条纹,领口不是印象中衬衫的死板领子,而是立领。
整个人显得冷然又优雅,一副京城贵公子样。
楚辞听见这话,想了想才说:“我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楚辞为她开了车门,“哪哪都不一样。”
“你的包昨天我让人给你送回来了,在后座,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楚辞单手打着方向盘,说着。
“好,不过没什么重要东西。”林呦扭头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包,拿过来翻了翻,钥匙都还在。
她看到那两个维生素的小药瓶,犹豫了下,还是拿出倒了两颗出来,张口吃了下去。
楚辞余光看见她吃药,随意问着:“吃的什么药,感冒了?”
林呦漫不经心的胡诌八扯:“是维生素,楚先生你要吃吗?”
“不用。”
随后车里一路无话,因为吃了药林呦困死了,头依靠在车窗上,随时都能睡着。
可她又拼命打起精神,跟自己说着不能睡不能睡。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睡着了,楚辞肯定不会叫醒自己,要是真的任由自己睡到自然醒,那她可太罪过了,浪费楚辞时间。
于是到了地儿,她下车都是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冲楚辞挥了挥手:“楚先生,再见。”
楚辞伸手摸了摸林呦的脑袋,开口:“嗯,回去吧。”
林呦回到家里,看着水池里堆着的碗,厕所里的脏衣服,想睡的心都没有了。
她把家里收拾干净,衣服晒好,都已经六点了。不过叶连红他们上班包吃,都不回来吃饭,林呦也省事。
楚辞开车回豫竹居时,经过那棵桃花,视线多停顿了几秒。随后翻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小张。
“喂,楚先生。”小张这边忙的焦头烂额,正跟上次楚辞随意选的竞标人谈着合作。
“你让物业把豫竹居小区里的那棵桃花换成会结果的。”
“……”
小张觉得最近楚辞很不一样,这次连小区的观赏花结不结果都要管了。
他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不多问原因,只回了句:“好。”
然后就被挂了电话。
待回了房间,楚辞看见晾衣房里挂着小姑娘的衣物,愣了愣,忘记叫她把这个带走了。
想了想,还是将已经烘干的衣物收下,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衣柜自己衣物的旁边。
他来到书房打开Macbook,开了个会议。嘴里说着流利的英语,是纯正的英式发音,表情认真严肃,少了平时的淡漠。
待结束后,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楚辞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关了笔记本。
春日晚风吹进,吹来淡淡的花香。楚辞倒了杯酒坐在了阳台的沙发上,看着夜色。
在他打算抽第三根烟时,去摸烟盒里的烟丝,发现没了,剩下的还不够卷一根。
楚辞挑了挑眉,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将剩下那点儿倒了。
沈钰言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他看了看来电人,划了接听。
“有事?”
“没什么事,就我跟怀允在李显场子玩,这不想到你,就想打个电话问你过不过来。”沈钰言看着玩着牌的李显,笑了笑。
李显输了牌,正耍赖,他对面的周怀允不理他,将李显面前的筹码全收走。
“嗯,哪个场子?”楚辞喝完杯里的酒,起身随意拿了件外套下楼,打算出门。
这个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多数已经睡着了,可他们习惯晚上聚一起。
“城南那片儿,你知道吧?”
“好。”楚辞轻飘飘应着,开着车往地方过去。
夜色正浓,楚辞却没什么困意。待到了地方后,他还没下车,便有人看见车牌迎了出来:“楚二爷,这边请。车钥匙麻烦交给我,我帮您泊车。”
楚辞将车钥匙递过去,“嗯。”
沈钰言见他来了,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楚辞顺势坐下。
他接过沈钰言递的雪茄,摸出口袋里的火柴盒,一划,火光微微亮起。
周怀允丢了牌,走过来坐在了旁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听说你打人了,为那小姑娘?”周怀允放下盖碗,问着。
“嗯。”楚辞低低应了声,没有否认。
李显在旁边靠着听见,插了句:“楚二把人肋骨踹断了三根,头上缝了四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起不来。”
沈钰言笑了笑,“楚二不是向来下手狠吗,这算什么。”
“啧,要是这也就算了。”李显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也问沈钰言要了根烟。
继而说道:“姓余那小子不是昨晚磕了药吗,楚辞一个电话打给张局,说我这有个人要举报。”
“话说的好听,张局哪能不懂他意思,当晚凌晨就从床上爬起亲自带了一票人去那场子里抓人,将余霆东带的去做尿检,果然,是磕了药。后面陆陆续续审问下来,才让医生过来给他治疗。”
楚辞咬着烟,在明灭灯光下,嗤笑一声,烟雾腾起。
周怀允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慢慢开口:“小姑娘知道你这样吗?”
楚辞吸了口烟,淡淡开口:“不知道,怕吓着她。”
李显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楚二真是绝了,还不让人家小姑娘看见他打人。”
“可是这么费心思有什么用?小姑娘怕是对他的半点心意都不知道。”他故意翘着个手指,唱戏似的说:“真是一片痴心错付呐!”
沈钰言周怀允忍不住笑出了声,李显说的更起劲了,抽了张纸巾甩啊甩的,学着唱戏里的动作。
楚辞被说的有几分恼意,抓了把瓜子往李显身上扔去,笑骂道:“行了吧你。”
待到后半夜时,一伙人玩的差不多了,沈钰言提了一嘴:“我后天飞趟法国,有没有要一起去玩的?”
李显摆摆手说不去了,“最近事情多,就不去瞎玩了。”
沈钰言又看向周怀允,“去不?”
周怀允闭着眼,眼下一片倦怠,慢慢开口:“不去了,还有点收尾。”
沈钰言想到周家现在内乱,也没再多叫。倒是旁边的楚辞想起了什么,阖着眼问:“我记得你法国有个庄园?”
沈钰言穿上外套刚想走,听见这话回头一看:“是,一个酒庄,成片成片的葡萄,夏天的时候乘凉不错。几年前我们四个不是在那里住过段时间,楚二你忘了?”
楚辞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拿起车钥匙也打算离开,散漫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
暖阳灿烂,叶子都像发光一样,人间四月,一切都美好。
春花探进窗户,零星花瓣落入林呦桌上的课本,带着浪漫的气息。
旁边的陈怡知正在课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霸道总裁剧,剧情俗套又勾人。林呦跟着看了几分钟,便被那句经典台词“女人,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给雷到了。
楚辞也是有钱有权的总裁,跟剧里的完全不一样。可是陈怡知沉迷在总裁的霸道不可自拔,为虐女主的剧情潸然落泪。
林呦忍不住戳了戳陈怡知,开口:“知知,别看了,现实中正常人没人会这样,更别说总裁了。”
陈怡知仍看着手机屏幕,为霸道男主听信女二的话冤枉女主愤愤不满:“蛇蝎婆,哎呀林呦,你不觉得总裁很帅吗?霸道迷人,啧啧!”
林呦听了足足沉默了三秒钟,雷人的剧有着雷人的剧名——邪魅总裁的替身前妻甜爆了!剧里的管家正说着“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了。”
她还是决定挽救一下陈怡知,艰难开口:“不帅,总裁不是这样的。”
刚好下课铃声响起,一集播完,陈怡知意犹未尽的点了退出,转头问着林呦:“不是人人都是楚辞那样的啦。”
林呦听见楚辞的名字,愣了一下,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陈怡知没注意到林呦的愣神,肚子咕咕叫着,教室里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
她拉起林呦就往食堂跑去:“走了林呦,再不走都吃不上饭了!”
“慢点儿,我都要摔了,等会会撞到人!”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撞到人了。
林呦感觉自己鼻子一痛,撞在谁的背上。抬头一看,发现是谢行宣。
“对不起班长,那个,吃饭跑的太急了。”陈怡知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抱歉。
她转头看见林呦被撞的通红的鼻子,心虚至极:“没……事吧?”
林呦浅浅笑了笑,“没事。”
陈怡知终于没那么内疚,转而看向旁边站着还没走的谢行宣,问道:“班长你也是去二食堂吃饭吗?”
谢行宣看了眼林呦,打消了出校的念头,说:“是,一起吧。”
“好啊。”陈怡知点头笑眯眯的应着。林呦没什么意见,她安安静静的吃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