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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小带鱼2025-06-12 09:141,627

25

经过女人这件事,我对管理公司事务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覃奚在家里办公,我就在公司学着参与工作。

因为丑闻,公司的新品换了宣传策略,改了包装,在三个月后顺利推出。

我的好运又回来了。

这次的新品卖得空前地好,足以消除那些员工对我的非议。

我这才发现,做生意明显比整天困在家里斗倒覃奚的女人要有趣。

如果早点发现这片更广阔的天地,我对占有他的偏执,是不是会少一点?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我掌权之后,谣言变了方向,我从被包养的女模成了野心勃勃的上位女,覃奚则变成了纯情的30岁少男。

他们可真恨女人。

我经常去医院读留言给覃奚听,他笑得咳呛。

他的病情恶化很快,办公的地点从家里变成了医院。

我一句话也没问。

入住医院的第一个晚上,覃奚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帮他擦脸的动作顿了顿,「这不重要。」

覃奚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有点凉,再也不像当初接走我的时候,那么有力了。

他问,「顾琳结婚那天晚上,你来看过我吗?」

我的手彻底僵住了。

没记错的话,那晚我吻了覃奚。

他知道的话,会很生气吧。

我慢慢靠近,却不敢抱他。

我说,「你要是能好起来,我就告诉你那晚是不是来过?」

覃奚只是笑,「这交易不太公平。」

我低下头,心中绞痛。

我能拿出更合适的筹码。

覃奚,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可以答应,再也不爱你。

26

这一次,老天没有再应验我的祈祷。

我曾祈祷覃奚的成功。

我付出的代价是在他心里,我永远无法长大。

他看待我,始终是当年那个冬日里跳舞的小女孩。

我以为自己会爱覃奚一生,是他的一生。可我从没想过,他的一生竟然短得我无法抓住。

在去瑞士之前,我陪覃奚拍了遗照。

照相的师傅一直拒绝拍我们的合照。他强调,我还太年轻,拍这种照片不吉利。

我无奈,只能动手给自己花了个妆。

这一画,看起来比覃奚还大三十岁。

照相的师傅终于肯拍了。

看到我的瞬间,覃奚红了眼眶。

我握住了他的手,「这样我们算不算也一起老了?」

覃奚给我整理头发,「哪有花匠愿意亲眼看到花凋谢?」

这次他错了。

他还是花匠,可我已经不是他的花。

花期实在太短,所以我想做树。

我要留在花匠的墓园里,永远和他在一起。

27

在瑞士的两年,我们过得很平静。

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在烤蛋糕,准备和覃奚庆祝我的25岁生日。

急救车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家门口。

急救员敲了门,说是覃先生叫的救护车。

手里的蛋糕砸在了地上,我跑向二楼。

覃奚半坐在床头,他只以眼神示意我过去。

他连招手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我扑了过去,声音嘶哑,「救救他,快救救他!」

急救员拿出了设备,覃奚却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了。」

他的床头放着空了的针筒,还有一封放弃抢救协议。

我崩溃地大哭,「覃奚你这个胆小鬼。」

他已经注射了致命的药物,准备迎接死亡了。

覃奚摸摸我的头,「别哭,我找他们来不是为了抢救。是希望这个时刻有人能陪陪你。」

他静静看着我,「你的药我已经扔了,别做傻事。」

覃奚知道我所有的计划。

他想来瑞士,是因为这里是少数能让他善终的地方。

我陪他来,是我希望能和他一起离开。

覃奚亲手掐灭了我的希望。

我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干涸,他微弱的声音从胸膛发出。

「洛洛,我终于可以爱你了。」

28

按照覃奚的遗嘱,我把他带回了家,我们的家。

他的公司很难管,有很多跟我一样讨人厌的年轻人。

她们年轻、活跃、叛逆,对生活的充满破坏欲和热情。

我不想做花,可覃奚也不希望我做树,所以我只能做新的花匠,勤勤恳恳打理覃奚留下的公司。

好在这里还有姜黎,我走的这几年,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了个首席设计师的位置。

他好像是我能接触到最正常的人类样本。

和姜黎待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快乐。

但他总是说,「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有趣又真诚的人,你没见过呢。」

是吗?覃奚,你见过的人应该比我多。你能告诉我,姜黎是不是在撒谎?

我在覃奚的墓前放下一束洋桔梗。

墓碑上放着的照片只有半张,那是我们一起拍的遗照。

等今年过去,我就比覃奚还大一岁了。

慢慢地,我就会长成这张照片上老婆婆的模样吧?

有风吹过,好像是覃奚在回应我。

我点燃了另一半的照片,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消失在风中。

我不会忘记覃奚,是他教会了我爱。

我也不会停止继续前行。

世界很大,我们终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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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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