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着怎么好像有点故事的样子。”管桥听她的声音,似乎藏着什么情绪一样,忍不住问。
“没有。”珺歌否认。
“哼,谁信!你快说,我可等着呢。”
“桥桥,我改天跟你说好不好……”如果是在自己屋里,珺歌大概会很高兴地跟她说今天的事情,但是,现在是在霍劤骧屋里,她哪里好说什么。
“喂,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跟我说话躲躲藏藏、扭扭捏捏的。”
“我哪有。”
“咦,我怎么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间屋子是没有电视的。”管桥的声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吧,你现在不在你屋里吧。是不是跑到隔壁霍大医生那里去了?”
“哎呀……桥桥,我要睡觉了。不和你说了。”珺歌捂着发热的脸,怎么有一种被撞破奸情的赶脚
“什么睡觉,别找借口,老实交代……”管桥在那头催促。
珺歌只好解释:“我这不是钥匙找不到了,不敢露宿街头,就……”
“就登堂入室啦?”管桥在那头笑起来,“我明白的。”
“你笑这么邪恶做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了?”管桥哼一声,“不过,小歌儿,你今天长进很多啊,要我说,这件事啊,你干得真漂亮,就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别畏畏缩缩的,早点将那位霍大医生拆吃入腹,他就跑不掉了。”
唔……这下说不清楚了。
可是,将他拆吃入腹吗?
她……不敢。
“珺歌,你睡觉的话,就把电视关了吧,遥控器在床头。”霍劤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哦,好。”珺歌应了一声。几秒之后,就听到管桥在那边怪笑,笑着笑着就学起霍劤骧的语气来,将他刚刚的那一段话复述了一遍,才又问:“你们家霍大医生是在洗澡吧?”
“嗯。”
“人家洗澡的时候,都在想着你,担心电视机的声音会吵得你睡不着觉……”
“你瞎说什么……”什么叫洗澡的时候还想着你……听着就叫人脸红。
“我哪有瞎说。”
“我真要睡觉了,不和你说了。”
“睡吧睡吧,我还不想当恶人,耽误你们呢。”管桥说着就在那头轻笑,“不过,人追到手,只是第一步,怎么维系感情,才是重要的,我改天再跟你说吧。”
说完她又咯咯地笑了几声,才将电话挂断。
电话挂了很久,珺歌的脑海里还是她刚刚笑的声音,接着又满脑子都是“拆吃入腹”这个词。
唔,她好像变身大灰狼了。
“怎么还不睡?不是困了吗?”霍劤骧洗完澡出来,就见她手里握着手机在发呆。
“唔,马上就睡了。”珺歌边说边将手机收好。乖乖巧巧地躺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头发湿漉漉的,正用一条宽大的毛巾在擦着,看上去有些随意不羁,这会儿的他穿着灰色的宽松居家服,跟她身上这件好像还挺像的,他似乎偏爱灰色的东西。
她的视线从他的头发移到他的鼻子,嘴唇,然后停在凸起的喉结上,似乎每一处都无比性感。
想着管桥刚刚的话,她心里没来由地有些起了色心,想摸一摸他的喉结。
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霍劤骧回头去看她,小姑娘眼神立即躲躲闪闪的,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不再看他了。
“霍医生,快零点了,你擦干头发,应该就睡觉了吧?”珺歌觉得很窘,自己可以听到胸腔里的咚咚的心跳声。
“嗯。”他应了一声。
“那正好,被子已经很暖了。”
霍劤骧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缓缓说,“我睡椅子。”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珺歌急急的说。呃,不对,好像不是这样表达的,哎呀,不管了不管了,都一个意思。
“你……”他的手心突然有些出汗,像是被一把火烧着一样。
“反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一把火还没烧完,又被添了一把,他咽了口水,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珺歌,你不能这样……”
不能总说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珺歌没懂他说的“这样”是怎样,以为他嫌自己啰嗦,于是解释:“霍医生,我在别人面前不这样的,可你又不是别人。”
额……他一下子甜上心头,整个人一下有被哄住的趋势,但不一会儿又立即清醒过来,不能因为她说好话就纵容她。
她只是还年轻,容易冲动,可他不一样,他三十岁了,不能再像她那样冲动,跟她睡在一起,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像君子一样保持绅士,因为他对她本就有旖念。
“睡吧,别说话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脚伤。”他板起脸来。
“既然这样,那我去睡椅子吧。”珺歌见劝不动了,就说,“我长得没你高,睡哪都一样,不担心腿脚伸展不开。”
“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多。
他觉得听得耳朵有些发疼,让她睡床就睡。
“反正以后也要睡到一起的,提前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啊。”珺歌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没毛病。
“以后?”他迟疑。
“霍医生,我的思想比较传统,喜欢从一而终。我现在喜欢你,以后也一直不变。”
她的声音不大,听在他的耳朵里却很响。
哪有什么不变的事情?
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口。
“好了,我不睡椅子,你也别说了。”
她说这么多,不累吗?
再跟她扯下去,她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来,到时候,他真的一晚上都不需要再睡了。
听到他答应了,她嘴角立即透出一股笑意,然后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又帮他将枕头放平,让他有足够的位置可以躺下来。
其实,她心里挺紧张的,以至于有些忘记自己说了什么了。
唔,还是别想了,反正将他哄上来了就好了。
霍劤骧嘴巴比较牢靠,不会向别人说她的窘事的,在这一点上,她一点也不担心。
霍劤骧弄干了头发,珺歌还没睡,一下子眯眼,一下子又睁开眼睛瞄他,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屋里没有只有一床稍微大一点的被子,其他的都是薄毯子,这样睡也好,不然,万一将自己弄感冒了,她估计会内疚死,估计也会将他念叨死。
想了想,还是掀开被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