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感觉,让她的意识有点迷糊,他真好,刚刚在自己屋里还很怕,到了他屋里,她却觉得安全感满满,外面发生什么也不怕。
“怎么办?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她小声说。
他的手一顿,“你要离开我?”
“呃……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我越来越依赖你了,这样不好。”她解释。
“没什么不好的。”情侣之间,你侬我侬,相互依赖,他以前觉得不可能,现在却有些渴望,甚至觉得她不够依赖他。
“我爸说,女孩子要独立,太过依赖别人,就变得没有了自我,很容易被人厌弃,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依赖,有时候只是对对方的一种信任,并不一定就失去自我。”
“是吗?那你依赖我吗?”她立即反问。说着还转过脸,直勾勾地看向他。
褪去了惊悸,她此刻的眼神清澈见底,通透得不掺一丝杂质。
“嗯。”他隔了许久才点头。她若不在身边,他就不踏实,有时还会慌,说不依赖,那是假的。
她咧了咧嘴,笑得两眼弯弯,眸子里满是晶亮的星光,看得他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见他笑,还是忍不住伸手要戳他的脸,不过,一戳就被抓住,他这会儿的手,好像不是那么冰冷,反而有点暖意,难道是晚上炖的羊肉有效果了?
看来,以后要坚持炖下去。
霍劤骧的想法,却恰恰跟她相反,他想的是,再也不要吃她的药膳了,一晚上都觉得身上燥热不堪。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靠你太近。”被抓得动弹不得,没法再作乱,珺歌泄气道。
“你想多了。”霍劤骧松开她的手,继续给她吹头发。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和我亲近喽?”珺歌说着,就往他身上靠。
她这个动作有些突兀,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发香夹杂着灼热的呼吸,让他一下无处躲,一退凳子就歪倒了,整个人往后翻。
珺歌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想要拉,可哪里拉得住,不仅他摔在了地上,她也受惯性的影响,压了上去。
完了完了,她虽然看着不是很胖,但也挺重的,不会把他压骨折了吧?珺歌反应过来,赶紧要爬起来,可,一下子没怎么使上力,刚起来一点点,又滑了一下,再次压上去。
他这会儿脸好像很红,整个人烧起来了一样,她一时怔住,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起来的初衷,伸手轻轻地摸了上去。
跟他的手一样,他的脸也是暖和的,不过,她还是觉得体温低的他手感更好一点。
他这次没有推开她,她摸够了,将手拿开,他反而还不许,又将她拽回去,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像看着猎物一样?
她从没见过这样有侵略性的他,不过,这样的他,似乎更性感,唇角、鼻子、眼睛,他的五官似乎无一处不精致,她的色心又犯了,有点想亲一口。
嗯,就一口,她不贪心。
她蜻蜓点水朝他的唇角啄了一下,正要退开,他却反客为主,一个翻身,他们的位置就对调了,她被压在下面。
他揽着她,越来越紧,她觉得腰要被勒断了,痛得睁开眼睛,只见他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神色灼红而紧绷,呼吸急促,仿佛很难受的样子。
她吓了一跳,担忧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哪儿难受?”
他仿佛一下清醒了一般,松开她,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被他一带,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他没理,而是大步走开了。
珺歌连忙站起来,想要跟上去,他已经进了浴室,将门一锁,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霍劤骧,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经过上次他吃坏肚子的事,她简直怕极了。
“没事,你先睡吧。”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声音有些哑,但听着还算正常,那她还是出去吧,他或许只是想洗个澡。
珺歌出来,没好意思趴床上,只是将被撞翻的两张凳子都扶了起来,又将梳子和吹风机都捡起,放回电视机旁,坐在矮一点的凳子上发呆。
等他带着一股冷意出来了,她才想起,他这边的热水器是坏的。“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洗冷水?”
“我刚刚觉得热。”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住。
珺歌:“热也不能洗冷水,对身体不好。”她边说边将一张凳子推到他的面前。
霍劤骧原本不打算坐,但她都搬来了,他索性坐下:“我是男人,不要紧。”
“这跟男女没关系,是你本身身体素质就不好。”
她一脸认真,他气急反笑,“珺歌,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体素质有什么误解?”
“啊?”珺歌很是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发笑。
“我胃不太好是真,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毛病。”他补充。
珺歌还没说话,他又道:“所以,你不要再给我做药膳了。”
“可是……”
“再吃下去,没病也吃出病了。”他现在还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
“可,我都是按照中医开的方子来的呀。”那个老先生说对身体没有副作用,正常人吃也无妨。
霍劤骧这会儿不仅觉得身上热,还觉得脑袋疼,“你忘了,我也是医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
“你都说了医者不能自医。”他治别人有一套,一到了他自己,就开始粗心大意。
“这不能成为你执意要给我补肾的理由。”
珺歌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又不是她要给他补,她只是按照医生说的来。
不过他看上去有些生气,应该是觉得丢了面子,她这会儿还是不要争论的好。
但,该补还是要补,不能由着他。
她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看透了,随即说:“你再往里面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绝食。”
珺歌低下去的头猛地抬起来,他神情严肃,似乎是认真的,两厢沉默许久,她最终败下阵来。他……怎么还学会耍赖了?
“哦,我知道了。”她小声说,“我累了,先睡了。”
说罢,她便脱鞋上床了,他看过去时,她已经钻进了被子,侧着身子躺在床边上,只露出个脑袋。见他看她,她索性将眼睛一闭,不予理会。
她这还给气上了?被她那个药膳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人分明是他。
他擦干头发,身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就找了本书来看,没翻几页,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韩帆,他那个在警局的朋友。
他拿了手机,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