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歌一边说，一边扯着霍劤骧的袖子，他有些手足无措，“这不是离开，只是暂时分别。”
“对呀，珺歌妹子，你看看我，我和闵清一直异地，我不也过得好好的吗？没事的。我帮你看着他。”向岩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气认真起来。
景棠则是转头看着珺歌，没有说话。
珺歌也沉默下来，缓缓松了手，好久没有再做声，只是啃着碗里烤好的已经有些冷了的牛肉。
霍劤骧刚起身去烤肉，她就找出了他藏着的半瓶酒，“向医生，干杯。”她冲着向岩举了举酒瓶。
向岩假装没看到霍劤骧的眼神，笑了笑，“干杯。”
“突然好想见见闵清姐。”珺歌抿了一口酒说。
“见她干嘛。”
“就是想见。”
“行吧，等过年，我带她去兰市找你们。”
“好呀，她一定是精明又贤惠的女强人吧？”
“什么女强人，还贤惠？她就一母老虎，凶巴巴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向医生，你完了，我是会告状的人。”
“我还真不怕你告状。”他的气焰低下去，“你告不告，我都可能被要被打压。”
珺歌被他这副小媳妇的模样逗笑，景棠也有些忍俊不禁。
“你们怎么都在幸灾乐祸？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向岩朝她们二人一人狠瞪一眼。
“向医生，可我看你乐在其中呀。”珺歌忍不住说。
“就是。”景棠也附和。
“没法聊了，我这分明是有苦难言。”向岩说着就喝了一大口酒。
“唔，不说这件事了。”珺歌说，“等我的漫画出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寄过来。”
“那是必须的呀。你可得快点。”向岩说。
“等我回去就寄。”
向岩和珺歌喝酒，霍劤骧烤肉，景棠吃肉……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向岩没事，珺歌却有些喝醉了。向岩跟景棠走前面，珺歌则跟在霍劤骧身边。
“晕不晕？能走吗？”一出来，霍劤骧就问。
“能。”珺歌说。一说完，她就打了个趔趄。
“上来吧，我背你。”等她稳住之后，霍劤骧就在她面前蹲下了。
她愣了一下，还是爬上了他的背。
他的背很宽，趴在上面很有安全感。
“我明天就走了。”她忍不住唠叨起来。
“嗯。”
“没有人缠着你，在你耳边唠叨，你应该会清净很多吧？”她有些心酸地说。
“我会不习惯。”
“你才不会。”她哼一声，“你说不定巴不得我早点走。”
“我没有。”
“真的？”
“真的。”
“那你记得多给我打电话。”
“好。”
“你得早上叫我起床，晚上催我睡觉。”
“好。”
“你回兰市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然万一我去哪玩了，赶不回来。”
“好。”
“你如果碰上我哥，不要跟他吵，你越吵他越来劲。”
“好。”
“如果他主动找你……”她说着就迟疑了，“你就找我，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可你今早上似乎很怕他。”
“那不一样，早上是我理亏嘛。其实，若不是因为你在这边，我也不想离我哥那么远，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挺可怜的。”
“这么说，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
“好，你说得对。”她跟一个醉猫一样，他当然不会跟她杠。
隔了好几分钟，到楼底下了，她突然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不会难过？”
“我不会找不到你。”他抗拒这个问题。
“都说了是如果。”她没有放弃。
“我不喜欢假设，所以，对我来说没有如果。”
“可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被坏人抓走了，后来，不知怎的跑了，坏人就追，我没有路了，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你都说了是梦，是假的，你明天离开这里，就安全了。”他打断她，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哦，可我怎么觉得，如果真有人要害我，我在哪都是一样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呀？能啊，你想听什么？”她笑嘻嘻地说。
“……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还总是对我好……”
“因为我喜欢你呀。我不是早就说过？”她漫不经心地答。
“你真的喜欢我吗？”他又问。听了彭芫芫的话，他突然有点怀疑了。
“你猜。”
他没猜，只是背着她上楼，“到了。”说着就去口袋里找钥匙。
“唔。这么快。”珺歌恋恋不舍地从他背上下来，也开始找钥匙，比他先一步找到，“对了，我今晚不过去了。”她一边开门一边说，“你明天也不用来送我，晚安。”
她这会儿一点醉态也没有，思路清晰得很，他明白她的指向的时候，她的门已经关上了。他站了几分钟，才开门进去。
这会儿还不晚，他洗澡出来，也才九点半，却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平时是在看书的，他于是去书架上找了本书来看。
刚坐下来，就看到她那个兔子枕头，一下子记起，她今晚不过来睡的事。
俩人确定关系之后，她天天都要跑过来，今天突然不来了，她不在，屋里真的安静很多，可这样的安静，他早已经不习惯。
他正想着，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动作比意识快，他将书一搁，就去开门了。
她果然站在外面，穿着一件厚厚的睡衣，脚踩毛毛拖，全身上下毛茸茸的，但整个人依旧显得很娇小。
“我来拿点东西，可以进去吗？”她仰起头问。
“进来吧。”他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个位置。她很快钻了进去，一进屋，就去抱她的枕头，然后拿梳子，画画工具，还有挂在他阳台的衣服。
她动作快，一下子就整理个干干净净，似乎什么也不准备落下。
他这才感觉到屋子里少了她的气息。
“我过去了。”她抱起叠好的那些东西，身子被挡去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张脸。
“我帮你拿吧，不然你不好开门。”他说。
“也行。”
他将东西接过，跟在她后面，她突然看到他挂在墙上的钥匙，就取下来，“你怎么也丢三落四的了，幸好我发现了，不然你没带钥匙，等下就进不来了。”
他看到她把钥匙塞进了他的口袋，没有做声。其实，他是故意不拿的，他不想一个人睡，若他没带钥匙，就有理由留在她那边了，可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