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霍凛沉声道。
傅肆年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冷冷一笑,“好,你不顾念兄弟情,也别怪我无义。我这就让人把药给毁了,大家一拍两散!”
话落,他捞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霍凛和顾夏两人脸色同时一沉。
不过,霍凛没有要出声阻止的意思。
顾夏却开始有点慌乱,她以为傅肆年中了她的毒,左佩芸也有把柄在她手上捏着,他怎么都不敢跟他们硬碰硬。
眼下看来,是她低估了傅肆年的手段。
“傅肆年,你恨的人是我,我跟你走。你现在就让人把药送过来。”
深知“婆娑果”对顾夏的重要性,许妙玲不忍心让她为难,提脚就走上前,却被顾夏一把给拉回来,怒斥道:
“妙玲,你做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夏夏,你不要管我了,这是我和他之间恩怨,我不能拖累你。这么多年,你为了找药给隽隽治病吃那么多的苦,现在药就在眼前,不能因为我让他把药给毁了!”
许妙玲声音压得很低,话说完,她抬手掰开顾夏的手,不想顾夏的手扣得死紧,让她十分无奈:
“夏夏……”
“你要是不想让我处于被动,你就闭嘴到后面站着。”
顾夏把她拽回到身后,扭头看向缩在傅肆年身后面色惨白的左佩芸,冷声道:
“傅太太,为了保全你,傅肆年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能这么自私狠心?
就我知道的,你们傅氏能在傅家崛起,靠的全是你这个能干的儿子。
他要是死了,傅家必定内乱,到时候你躺在医院病床上那个便宜女儿就没有人照顾,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拔了氧气管。
傅家的人要是知道你企图杀死霍凛,肯定会把你送进监狱给霍家赔罪。
听说牢里那些的杀人犯手段十分凶残,会半夜把人拖起来打,或者在你上洗手间的时候,趁你不注意砍断你的手脚……”
听完顾夏的话,左佩芸面色更加惨白难看,抓着傅肆年的手更加用力,声音抖得十分厉害:
“你…你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傅、傅家就完了…肆年,你把药给他、他们…现在就给他们……”
“妈,你冷静一点!”见他母亲被恐吓得魂都快没了,傅肆年一记眼刀恶狠狠的向顾夏飞过去:“你给我闭嘴!”
尾音未落,他忽然感觉身上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样,又疼又痒,特别的难受,让他忍不住想抬手去抓。
顾夏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猜到怎么回事,“药效发作了?是不是很痛苦呀?这只是刚开始,后面会更痒更痛,然后皮肤一天天的烂掉,直到你没气。”
“你真歹毒!”
傅肆年看着手上一大片红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们都听到了…这个女人承认对我儿子下毒…你们快抓她……”左佩芸把警察往顾夏那边推,情绪激动。
警察们你看我,我看你,心想他们到底该抓谁?
“那药是他自愿吃的,他吃药的时候,傅家的人和霍凛,还有帝都里十几位贵太太都看见了。傅太太要是不怕丢人现眼的话,我可以现在打电话让她们过来作证。”
说着,顾夏作势要打电话。
“你…你……”
左佩芸手捂着胸口,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翻黑,倒地不起。
“妈!”
傅肆年立即冲过去,强压下身上的痛楚,一把抱起左佩芸,狠狠的剜了顾夏一眼:
“你最好祈祷我妈没有事!”
“你也最好实现你的承诺。两天内,我要是看不到药,后果自负!”
傅肆年冷哼一声,抱着左佩芸离开。
警察们见状,转头看向霍凛,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抱歉,让你们白跑了一趟。”霍凛侧头给左恪使了个眼色:“帮我送他们几位出去,再把隔壁的人叫过来的,把药院园子收拾一下。”
左恪走上前,把警察们送走。
“妙玲,你先回房间,我去帮霍凛处理一下伤口。”
顾夏跟许妙玲打了声招呼,然后把霍凛带到实验室。
刚拉开门,沅沅小小的身子就从里面滚出来,一下子撞进顾夏怀里。
顾夏眼疾手快的抱住她,轻斥道:“让你乖乖呆在里面,你杵在门边干什么,这多危险呀!”
“人家担心妈咪嘛,那个老婆婆那么坏了,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家。妈咪,你有没有受伤呀?”沅沅仰起小脑袋,满眼关心。
“别怕,妈咪没有事。不过,霍叔叔他受了一点伤,妈咪得帮他处理,你跟以凡哥哥先回房间吧。”
听她这么说,沅沅小眼神忍不住往霍凛身上飘,心里一阵纠结。
刚才那个坏婆婆拿刀刺向她妈咪,她看见了,是爸比救了妈咪的,她心里真的很高兴。
可是,爸比差点害死哥哥,不能原谅。
“别怕,叔叔没事的。”见她不说话,霍凛以为小丫头被吓到了,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跟小哥哥先回房吧。”
沅沅点了点头,退离顾夏的怀抱,拉起唐以凡就走。
顾夏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喊住沅沅,问:“刚才是你报的警?”
“是我让沅沅报警的。”不等沅沅出声,唐以凡便说道:“阿姨,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别多想,带沅沅回房吧。”话说完,顾夏转身走进实验室。
霍凛跟在她身后,听到身后远去的脚步声,他开口说道:
“唐家那个小子气色看起来很好,应该治得差不多了吧?你怎么还不让他回去?”
“沅沅很喜欢以凡,他也喜欢留在这里。我想着唐家内部风波还没消停,就让他在这里多休养一段时间。”说话间,顾夏已经将针线等用品准备好,“把衣服脱了!”
霍凛听话照办,不想刚抬手,后背伤口一阵撕 裂的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顾夏见状,不由说道:“算了,你别动,给你脱。”
她放下手里的针,走上前帮他解纽扣,两人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踮起脚尖。
霍凛看她解个纽扣那么费劲,微微俯身:
“唐以凡这个孩子心思重,沅沅生性单纯,你少让孩子跟他接触。病治好了,就赶紧把人送走,小心惹祸上身。”
湿 热气息喷洒在耳坠上,顾夏感觉全身就像电流划过一样,一阵酥 麻。
她僵着身体抬头,冷不丁的撞进霍凛幽深似潭的黑眸里,脸上一阵燥热,心跳加快。她缩回手,脚往后退了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霍凛一把拽住怀中。
顾夏心头一慌,挣扎道:“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你脸很红!”霍凛薄唇噙着戏谑般的笑意,“害羞了?”
“你、你衣服的纽扣不好解,我去找左恪给你解。”
“不好解,就慢慢解。”
霍凛声音低沉悦耳,充满诱惑力,看着顾夏无措的样子,他更不想放开她,甚至还生出了想整蛊她的心思,他慢慢的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