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玲被傅肆年的人按在肖晴病床前跪了半个多小时。
一晚上没有吃东西,又没有喝水,很快她便感觉口干舌燥,耳鸣目眩。
但是倔犟的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屈服,而是把背脊挺得更直的。
傅肆年看她这么硬气,脸色难看到极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整个病房内的氛围充满压迫感,在场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病床上,肖晴见傅肆年刁难折磨许妙玲,心里虽然很高兴。可是眼看时间过去那么久,他还和许妙玲僵持着,也没有再对她做什么过火的事,反而搞得受伤的她不能好好休息。
无奈下,她只能开口:“肆年哥,你……”
嘭——
肖晴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许妙玲突然倒地不起,让她不由一愣。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吧!
刚这样想,她就见傅肆年快步走上前:“许妙玲,你给我起来!你别以为你装死,今天这件事就完了。”
“大少爷,她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保镖翻过许妙玲的身体,发现她脸色发青,吓了一跳:
“大少爷,她……她好像不太对劲……”
傅肆年一听,忙蹲下身抬手拍拍她的脸:“许妙玲…我命令你马上睁开眼睛……你再装死,我就让把你扔给鳄鱼当晚餐……”
然,不管他怎么威胁,许妙玲整个人都没有反应。
“叫医生!”
傅肆年森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觉的心慌,他抱起许妙玲,急匆匆的离开病房。
“肆年哥…”
身后病床上,肖晴看他慌张的样子,心头一阵不安。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料动作太急扯到刚缝合好的伤口,顿时疼得她眼泪直掉,让她不敢再乱动。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愤恨的咬牙:“许妙玲,你别以为你玩苦肉计,肆年哥就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病房外,傅肆年急急忙忙的把许妙玲送进急救室。
片刻后,医生神情凝重的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傅少,许小姐的情况,从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毒。但是,我们从她刚才抽取的血液里又检测不出来是什么毒。
我们在她左手手背上发现了一个伤口,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蛰过,伤口已经红肿起来。
你知道她毒发前去过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蛰过吗?”
“她有生命危险吗?”傅肆年沉声问。
“许小姐现在昏迷不醒,还伴有发烧,如果不能及时查清楚她中的是什么毒,随时会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傅肆年心里陡然生出一抹莫名的心慌,让他特别不舒服。
“她昨晚在山里呆了一夜,具体被什么东西给咬过,我也不清楚。”
“山里?”医生一听这话,面露为难:“山里蛇虫鼠蚁那么多,这不好排查。最重要的是许小姐手上的伤口发炎严重,等检测出来中了什么毒,只怕会来不及抢救。”
傅肆年闻言,猛地揪住医生的衣领,眼神冰冷瘆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得把人给我救回来。她要是死了,你们都别想再在医界里混下去。”
医生一脸惊恐:“傅少,真的不是我们不愿意救,实在是……”
突然他想起什么,急忙道:“我想到一个人可以救许小姐。神医顾夏,她一手金针刺穴用得出神入化,白家大小姐瞎那么多年,她都能治好她的眼睛。她一定可以救得了许小姐的。”
顾夏?
傅肆年眉头紧拧,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许妙玲的情况,肯定又得大吵大闹。
但不找她的话,许妙玲眼下这个情况,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沉思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此时,四合院后门
顾夏手提着两袋日用品,被霍凛堵截在门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感。
自昨天在从酒店被他“抓奸”回来以后,她就尽可能的避开霍凛,连出门她都走后门。
没有想到还是被他给堵住了。
顾夏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霍凛,我们说好的。我给你做人 皮面具,你就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你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开,是为了司夜北吧?”
霍凛沉着脸,语气不悦: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又和他走得那么近?”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
顾夏抬腿就要绕过他,手腕突然被扣住,眉宇间顿时流露出不满: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就问你一句话。昨天在咖啡厅里你说的那些话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他指的是她让他娶苏叶的事?
顾夏不自觉的抓紧手中的袋子,狠心道:
“不,那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该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苏叶。”
“你在撒谎!如果你真这么想,为什么会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顾夏故作惊诧,“你误会了,我没有借酒消愁。我昨天会喝醉,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妙玲聚餐,一时高兴过了头,忘记自己的酒量,才不小心喝多。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确定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夏点头:“我非常确定。”
“你真的希望我娶苏叶?”霍凛目光沉沉,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顾夏想说不是,但想到苏叶的威胁,只能说出伪心的话:“他和你在一起六年,你本来就应该娶她。”
霍凛一听这话,肺差点没给气炸。
她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他咬牙切齿的盯视着顾夏,说:“好,我如你所愿!你最好不要后悔!”
话说完,他恼火的离开。
顾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整个人僵在原地。
霍凛刚说什么?
他说好?
他真的要娶苏叶?
他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又答应得这么爽快?
难道他之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在骗她的吗?
想到这,她的心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样的难受,却忍不住自嘲。
顾夏,你难受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他不去苏叶,你就拿不到药。救不了他和孩子,更见不了师傅。
你应该开心的才对。
嗡嗡—
就在她黯然失落的时候,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夏捞出手机,发现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傅肆年,疑惑的皱眉。
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难道是妙玲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她顾不得满心惆怅,连忙接通电话。
下一秒,她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
挂断电话后,顾夏提着东西飞快跑回屋里,取了医药箱,然后匆匆赶往医院急救室。
她一到就看见傅肆年站在急救室门口,她冷着脸走上前:“妙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