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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惨白,吓到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婶子也帮她禁锢住我,
花瓶碎片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我睁开眼睛,却看到顾怀风像疯了一样推开阮蔓。
力气之大,让阮蔓像断线风筝一样,
砸向墙壁,又反弹回来,瘫倒在地上。
他额角青筋暴起,目眦尽裂地抓起脱力的阮蔓:「阮蔓!」
「你,再说一次!」
「你都对,皎皎,做了什么?!!」
阮蔓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慌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怀风哥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是啊,
她不知道。
连我都不知道。
在我得知抄袭的始作俑者是顾怀风后,
我一时之间想不开,
在浴室里用吉他弦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虽然抢救及时,但顾怀风怕了。
他在我这一层,全部都安装了摄像头。
怕我知道了不开心,全部都安装得很隐蔽。
边边角角,连厕所都有。
还设置了哭声捕捉,只要有异样的声响,
手机立刻会发出提醒。
地上,婶子的手机还在自顾自地连续播放着我那难堪的过往三年。
顾怀风愤怒的脸扭曲成一团,气血翻涌,狠狠抓起手机砸向窗外。
他又踹了婶子一脚:「有没有备份?!」
婶子瑟瑟发抖求饶:「没有了没有了。」
顾怀风不信,摁住她的脸在玻璃碎片上摩擦:「确定?」
眼看着玻璃就要往她的眼珠子上扎进去,
婶子大叫一声,连忙改口:「有有有,在我儿子那里!在我儿子那里!」
顾怀风也没饶过她,只见下一秒,
婶子的眼睛便被玻璃扎瞎了。
汩汩流出血来。
阮蔓被顾怀风这冲天的杀神煞气吓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颠来倒去地。
我才知道,她那时收买了来给我看病的医生。
可医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我营养不良是真。
肚子上的是生长纹,不是妊娠纹,是假。
真真假假,连我都摸不着头脑。
至于处女膜,本身就没有存在是否完整一说。
可能他以为,顾怀风很在乎,于是干脆帮我扯了个谎。
谁知帮了倒忙。
得知真相的顾怀风,望向我的眼神都是怜惜。
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发,眼睛里隐约有莹莹水光闪动。
「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我连连退后,躲开他的示好,痛苦地轻声呢喃:
「你是想要我原谅你吗?」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了,我原谅你了…你…」
「你,能放过我了吗?」
「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一口气说完这些,顾怀风却不管不顾地将我死死搂在怀里,
「不不,你不要这样看我。都是我的错。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这样。」
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对我发誓: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伏在他怀里,挣脱不开,眼泪只哗啦啦地淌下,轻声呢喃:
「可是,伤害我最深的,不就是你吗?」
顾怀风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动也不动。
这句话一下子扎在他的肺管子上了。
半响,一滴泪掉在我的脸上,
他苦涩地说道:
「是。」
「你恨我也好,打我我也受。」
「只求你,不要对我死心。」
「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不可能了。
顾怀风。
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