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人都走了。”文卓出声吴雨泽才回过神来。
吴雨泽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文卓把周围的人都遣散出去，而佟素言知趣儿的给他们两位准备糕点准备退出去，就被吴雨泽拦住：“都是自己人不必避讳。”佟素言明显很高兴的样子。
说完之后吴雨泽这才把手中的纸条拆开，就看上面写着：“子时，后门见。”
“张徵安给你的？”吴雨泽并不避讳文卓，文卓凑过去看了一眼挑眉问道。
吴雨泽点了点头。
“那你去不去？”文卓继续问道。
“去啊。”吴雨泽毫不犹豫的说，抬头就看到文卓的眼神由最初的温和变得锋利，“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雨泽这不像你。”文卓直接说道。
吴雨泽有点心虚，但是还是嘟囔了一句：“哪里不像我？”
“你虽然相信别人，但是一贯谨慎，不知张徵安身份，只为了段亦相信他已经是破例，现在明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你还要去赴约，这不是你的作为。”
“如果他真的是二哥的人，为什么要给我传这纸条，你不好奇么？”吴雨泽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有另一番说辞。
文卓看着吴雨泽摇了摇头，他知道吴雨泽是一个执拗的人，认定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文卓撇了撇嘴，只能从侧面敲打他说道：“你只是好奇？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说完叹了一口气，“作为朋友希望你可以想想，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说着就往外走去。
虽然文卓没有继续追问，但是吴雨泽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太不谨慎。
“雨泽。”佟素言等文卓出去之后也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他，吴雨泽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什么。
最不愿生于帝王家。小时候他总想着为什么其他人有父母陪伴，虽然自己有师傅在自己身旁，但是总归没有父母亲近，但是后来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他反倒是心疼自己母亲，尽力理解自己的父亲，而如今，只有累与疲倦。
争斗，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人愿意，却无可奈何。吴雨泽苦笑了一声，张徵安那双坚定的异常的眼睛又在他头脑里复现。
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是不是自己可以深交之人呢？
到了夜半，吴雨泽还没去睡，但是好像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佟素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吴雨泽笑着问。
佟素言撇了撇嘴：“你要是想去便去，何必这么压抑这自己呢。”
“如果是你你又当如何？”
“我？”佟素言耸了耸肩，“我会去啊，因为我想去，我又不欠其他人的，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感受，雨泽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何必替自己宽宥别人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吴雨泽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这倒是让佟素言愣了一下，她本以为不会这么简单劝说成功的。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佟素言叹了一口气说。
“嗯，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另一声也传了出来，从黑暗中文卓又闪了出来。
佟素言撅了撅嘴，一脸的不高兴：“文将军这是做什么，监视他么？”
文卓摇了摇头：“他与我过命的交情，我自然不会怀疑他，但是此时事关重大，我不得不着重关注……”
文卓还想多说几句，却被佟素言拦住了：“你要是真关注你就跟着过去，和我一个小女子谈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文卓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素言这是还记恨我那天闯入呢。”
“叫这么亲近干嘛，我和你熟么？”佟素言毫不留情的说，说着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你何必和一个女人较真呢？”吴雨泽竟然有返了回来。
“这可是要子夜了。”文卓转头看了一眼吴雨泽笑着与他说道。
吴雨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若不走，你又怎么肯出来？”
“你有话要和我说？”
“可不是。你和我说实话，你来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文卓惊讶的看了一眼吴雨泽，然后收了表情，沉默了片刻，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边关重要密报丢失，你请命还朝正常，军师段亦消失怀疑段亦正常，四哥被派遣追查这件事情正常。但是你本身牵扯其中，你来，不正常。”
吴雨泽见文卓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开始没对你有所怀疑，只是因为我信你不会牵扯其中，所以把你当成第三人看待，但是我父皇是一个极度疑心重的人，若他真的觉得你和通敌有关，绝不可能留你性命，除非他相信你与这件事情无关，但是也绝不可能落人口实让你来自己查这件事情。”
文卓抿着唇半天没说话，他忽然坐在石桌旁边，对吴雨泽说：“你先去找张徵安，我等你回来。”
“好。”吴雨泽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转身就走，不留一点痕迹。
只要他信任一个人，就会付出百分之百的感情，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文卓想。
吴雨泽到了后门的时候，已经子夜深了，但是张徵安还站在门口，晚上到底还是霜露浓重，他身上挂了一小层。
张徵安看到吴雨泽来了，好像松了一口气，吴雨泽以为他会责怪自己或者如何，但是张徵安只是低声的说：“穿这么少，别着了风寒。”
吴雨泽唉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才是。”然后又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有点矫情，他挠了挠头，只能直接开口问：“你和我二哥……”
“我是他的谋士。”
吴雨泽点了点头，各皇子各自为营，自己招募谋士这样正常，更何况是天山门弟子呢？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洛阳城内最近发生了几起命案，涉及武林人士。”张徵安说。
吴雨泽皱了皱眉头，完全没听明白这件事情张徵安告诉自己有任何意义。
“你有没有听说过幽冥殿。”吴雨泽哦了一声，他师父曾是云游道人，奇闻异事都听闻过一些，幽冥殿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有着许多已死之人，至少是别人认为的已死之人，包括十恶不赦的恶徒，贪污众多的官员，引人发妒的美人，而这群人被一一培养成杀手混迹在各个角落，等待着命令。
“所以这些事情与幽冥殿有关系？”
张徵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