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会是第二天举行的。顾名思义,琼林宴就是在皇宫琼林园举行的。王敦原以为举行这种礼仪活动只是皇上做一个尊重读书人的姿态。没想到这种宴会真的好奢华,好排场。
山珍海味不说,就说那些跳舞的女子,都是真正的宫女,而不是从教坊司找来的职业舞女。王敦想,宋朝的皇帝重视文人官员,真是有基因遗传的。
到了琼林宴会,与殿试仪式不同的就是来了很多的文武大臣。在清晨的微光中,宏伟的大庆宫门缓缓打开,露出琼林苑的繁花似锦。一场属于新科进士们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来到琼林苑内,进士们都被那里奇花异石,古树参天,曲径通幽的美景吸引了。尤其是在宴会的前一天,听说宫人们精心布置了场地,琼林苑更显得美轮美奂。
宴会开始前,王敦看到高悬的彩旗飘扬在微风中,与繁花似锦的琼林苑交相辉映。这些新科进士们依次进入琼林苑时,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激动和期待。
除了王敦一身戎装,其他每个人都穿着华丽的官服,腰间挂着皇帝御赐的金带,金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他们脸上洋溢的自豪和荣耀形成鲜明的对比。
宴会开始前,宋徽宗亲自来到现场,为新科进士们颁发御赐的酒浆。酒香四溢,美食诱人,为整个琼林宴会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气氛。
在皇帝的祝福和鼓励中,宴会正式开始。宫廷乐师们演奏起了欢快的音乐,舞者们跳起了优美的舞蹈,为宴会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新科进士们与朝廷官员们互相敬酒,感谢皇帝的恩赐,也分享他们的喜悦和荣耀。有的进士还觉得自己在考场上发挥的不够, 在这里继续们展示自己的才艺和学识。
他们有的如吟诗作赋、有的猜谜对联,赢得了自嗨式的满堂喝彩和赞美。宋徽宗这一天的情绪似乎是分外高涨,亲自参与进士们之间的酬酢之欢。
他这样与民同乐,像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据说这样做可以与进士们进一步交流学问,探讨治国之道。其实,王敦觉得这不过是做做样子吧?
如果他真的忧国忧民,就不至于对自己的提醒做出充耳不闻了。他看到王敦,当然不会放过,就问:“探花郎,别人都是喜庆官服,唯有你却是一身戎装。何为?”
王敦立刻回答:“因为我远赴雄州前线运送武器,亲眼目睹了金兵虎狼之师暴行。作为枢密院阁僚,我应该居安思危。陛下,为臣真的担心,渤海国之今天,也许就是大宋的明天。”
“呵呵,金国未必那么强大,大宋也未必那么软弱。探花郎,多虑了!来,喝酒!”于是,王敦不得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哦!探花郎英雄海量。咱们大家请探花郎赋诗一首怎么样?”这时候,那个陪同宋徽宗前来的官员看到皇帝高兴,顺便就喊了一声。
“好!”人们当然禁不住起哄了。王敦想了想,一首书院老师写的开封诗涌上心头,立刻吟咏道:“远观高寒俯汴州,繁台铁塔与云浮;万家无树无宫阙,但有黄河滚滚流。”
众人听了,开始不知所云何意?只是下意识喊叫了一声“好!”,倒是皇帝,咂摸了一气,一声叹息说道:“诗是好诗,可惜伤感了一些。”
大概是他的诗中“无树无宫阙”几个字吓到皇上了。所以就一声叹息。王敦知道,皇上的这种负面情绪不会长久,等一会儿,一旦看到那些奸邪臣子,他就会重新欢乐起来了。
这时候,王敦看了看那位陪同宋徽宗的官员,虽然不认识,但是,人显得面善,就上去追问道:“这位前辈,学生敢问尊姓大名?”
那位官员一看他这么大胆的发问,就停下脚步告诉他:“太常寺博士,李光!”王敦一听,想起李隼就在太常寺任少卿,禁不住问道:“可是李隼大人所在太常寺?”
官员一听,觉得王敦像是认识李隼,立刻问:“你认识李少卿?”王敦连忙摇头,说道:“我哪里认识,只是心里敬仰无比。”官员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见他,去我们寺里做客吧!”
王敦说了一声“谢谢!”连忙走开。他知道人家现在的职责是陪同皇上,哪里能耽误人家的大事?
皇帝的到来,让整个琼林宴会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喜庆的气氛。新科进士们都把皇帝赐酒看做是皇帝的恩宠和荣誉,也好像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大概他们在想,今日在琼林宴会上庆祝自己的成就,也向世人展示了宋朝的文化繁荣和教育兴盛,几年之后,假若皇上给了自己机会,一定会大展宏图。
他们哪里知道,这样的机会,根本就不存在了。在美景、美酒、美食的言谈笑语中,夜幕降临,琼林宴会逐渐进入了高潮。
此时,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琼林苑。宫女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乐师们演奏起了动人的音乐。新科进士们就在月光下畅饮美酒,分享自己的故事和喜悦。
终于到了夜深人静时,琼林宴会逐渐落下帷幕。新科进士们依依不舍地告别皇帝和琼林苑,踏上了自己的回归之路。
这场庄重而热烈的盛宴,将永远留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成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但是,王敦回到客店里一想,不对劲儿:今天这么重要的活动,很多的朝廷要员都来了。
可是,自己的政治靠山、国家掌控枢密院的童贯大人,还有,那位德高望重的蔡京,还有那位在宋徽宗眼里红得发紫的高俅太尉,怎么就没有出现呢?
难道说,他们都是为国操劳,忙的腾不出时间来?王敦不相信。可是,既然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陪同皇上参加这样的礼仪活动呢?怪!
早晨,王敦起床之后,杜梨就问:“老爷,在京城还有什么事需要办?”王敦就问:“怎么了?”杜梨说:“你出来几个月了。应该衣锦还乡了吧!”
王敦说:“我倒是盼望衣锦还乡。可不知道官方是怎么安排的啊?”实际上,王敦之所以觉得心里不托底,主要是枢密院那个北部房的主事官职,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