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霖怒目圆睁，瞪着太后仿佛要喷出火，咬着后牙槽道：“你想，你想，永远只是你想，你倒是做过什么？”
皇位、婚约……
哪个都是她想，哪个她真做了？
太后痛心疾首，闭眼摇头：“哀家造的孽，哀家担着，哀家不怪你，怪只怪自己。”
“难道不是吗？”戚长霖咬牙，捏紧了拳，若与云锦初有婚约的是他，北月靠山他有了，医女神仙他有了，连军师都有了，可她只是想，而并没有做到。
“自己无能，怨天尤人，怪不得你会落得如此地步。”云锦初嘲道。
“你说什么？”戚长霖眸子猛地一厉。
“我说你无能，只会如个怨妇一般，怨天怨地怨他人，而从没有想过，你的失败，是你太蠢，太自负！”
“云锦初，你……”
“我什么我？”云锦初起身，转正身子直直的对视着他：“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联手吴王，勾结南齐，追杀平阳王，刺杀太子……现在连将你养大的太后娘娘都不放过，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
“猪狗不如，禽兽不如，被挖了心肝掏了肺，活脱一个没人性的畜生，不，畜生你都不如，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云锦初的眸中，是远超于戚长霖的血红，与惊人又骇人的杀气。
前世。
她让自己亲眼目睹了亲人流趟汇聚出的血河，让她伴着那些砍掉的肢体，在绝望，无尽的绝望与悲凄中，凄惨的死去。
现在。
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如何能抵了前世的仇？
戚长霖怒目喷火，脸颊抽搐，死死瞪着云锦初紧咬着后牙槽，猛地起身，一把掐住了她脖子。
“锦儿……”云冼大喊。
“你有什么冲哀家来，都是哀家造的孽，你冲哀家来！”太后说着，差点气的吐血。
“云、锦、初！”他能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已快无法压制住的杀气：“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让你看着，云冼被碎尸万段？”
云锦初被死死扼制呼吸，脸上憋的通红，眼眸中的仇杀却倍增不减，艰难的扯开嘴角，一字一顿的道：“戚、长、霖！”
此时此刻。
她是前世的云锦初，而他，是前世的戚长霖，生死结局，你死我活，谁也不肯放过。
戚长霖瞪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抽搐了下，是痛，是被人用刀子剜心的痛。
为什么？
他为什么看着云锦初，会有这样的感觉？
戚长霖面目狰狞，近乎扭曲了：“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仿佛来自前世一般。
云锦初脸已涨得通红，红的发紫，青筋绷在额头，除了瞪着他，根本就说不出话了。
云冼吓坏了：“锦儿，锦儿……五皇子，你杀了老臣吧，放过锦儿，老臣求你放过锦儿……”
“云锦初。”戚长霖将她按在墙上，没有理会云冼，手却松了几分：“本皇子愿意给你机会，过去今夜，做本皇子的人，你可以活，云家所有人都可以活，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