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现代言情>夫君杀我四个孩子取心入药后,我将他告上朝堂>目录
1第一章
竹马裴汉庭将我贬妻为妾,驱逐出府这天。
他牵着洛萱儿的手,眼神讥讽:“顾青竹,我爱的人只有萱儿,你既接受不了就滚,嫁妆我也不会还你!”
我成为满京笑柄,受惩罚要被送去尼姑庵。
是平阳侯贺砚生当街向我表明心意,许诺娶我为妻。
成亲六年,夫妻恩爱,可我的四个孩子却接连夭折。
直到孩子头七那天,我听见了贺砚生和管家的对话:
“侯爷,您听信偏方已经挖了四个孩子的心了,再这样生下去,夫人恐怕会性命不保!”
贺砚生语气决绝:“萱儿说了,吃胎心可以永驻青春,只要她想,牺牲一个顾青竹又算什么!”
“一个被男人玩烂的破鞋,要不是为了萱儿我才不愿娶她!”
再次怀胎三月的我听见这话,险些晕厥。
原来我千辛万苦诞下的孩儿,早就成了他给洛萱儿的药材!
既如此,那我又何必再报这恩情!
……
贺砚生不耐的语气传出。
我眼中满是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屋内,管家神色迟疑:
“可太医说过,夫人的身子亏损太重,这胎后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侯爷,您就算再喜欢洛姑娘,也要为平阳侯府留个后啊!”
贺砚生沉默一下,但还是冷声开口:“你不用管,只要再找一副催产药喂给顾青竹就行。”
他顿了顿,像是做出很大让步一般:“大不了等最后一颗胎心凑齐,我就好好跟她过日子,这一生绝不弃她。”
我死死咬住下唇,手不自主抚上小腹。
我一直以为四个孩子都是意外丧命。
却没想到,竟是贺砚生生生剜出了他们的心脏!
而我自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出骗局!我只是一颗被他利用的棋子。
屋内传来响动,我快步踉跄着回到了灵堂。
看着眼前一片缟素,我心如刀割。
七日前,贺砚生声称要带刚一岁的儿子去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因为之前三个孩子的意外夭折,我坚决不同意。
可贺砚生却说有了高僧祈福,孩子必定长命百岁。
我放心不下,派了几十位侍卫随行。
可马车刚出京城就遇见山匪,贺砚生身中数刀,孩子头颅被残忍割下。
我含泪看着眼前棺椁,喉中苦涩。
今天是孩儿的头七,不知道是不是他冥冥之中指引我发现了真相!
不多时,灵堂的门被推开。
贺砚生看着我惨白的脸色,当即慌了神:“可是又想起孩子难过了?眼睛都哭肿了。”
贺砚生温柔替我擦去眼泪,搂着我安抚: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他,但青竹你知道的,比起孩子我更担心你的身体。”
他的神色如往日一般体贴,却让我觉得彻骨寒冷。
这六年,贺砚生对我的宠爱满京皆知。
我无数次庆幸自己被抛弃后遇见良人。
怀了孕后,他从不嫌弃我的孕吐污秽,甚至日日亲手喂我“安胎”的汤药。
只说:“青竹,本侯只求你开心,你值得世间最好的。”
可最后……
我所珍视的夫妻恩爱,都是假的!
“乖,把安胎药喝了,以防动了胎气伤了身子。”
贺砚生温润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
他抬手示意丫鬟将药端上来:“等这个孩子出生,本侯就算豁出命也会保护好他。”
药汤的苦涩扑鼻而来。
我想起方才听到的话,推开了药碗:“太苦了,等会儿再喝行吗?”
贺砚生脸色沉了一瞬,随即无奈笑道:“青竹,你难过,我也心疼得整宿难安,就当不是为了我,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放心,我给你准备了蜜饯。”
贺砚生的语气不容我拒绝。
我心底泛起寒意,攥紧手,将药一饮而尽。
我没有碰蜜饯,这样假惺惺的甜,我不想要!
见我听话,贺砚生神色骤然一松:“辛苦夫人,你今晚早些歇息,等得空我陪你去散散心。”
没等我回答,一个脸生的小厮却先进来低声禀告:
“裴夫人身子不适,想见您……”
是洛萱儿。
贺砚生立即松开扶着我的手,着急起身:“她可有说是哪里不适?严重吗……”
没再看我一眼,他大步随人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压抑许久的恶心感骤然翻腾,弯腰将方才的汤药尽数呕出。
我白着脸,目光扫过一旁的衣箱。
这个家,留不得了!
第二章
整整一夜,贺砚生都没回来。
第二日,我亲自操持着棺椁下葬。
手中握着当初求来的小小长命锁,我眼中满是痛楚。
每一个孩子出世前,我都会同贺砚生去法华寺一步一叩首为他们求平安。
“愿佛祖保佑青竹与我儿都平平安安,平阳侯府子嗣昌盛。”
佛前的愿词犹在耳边。
我不知道贺砚生这些年,有没有过一丝愧疚?
我抹去泪,将长命锁放在孩子身边,一同下葬。
回府后,天色不早,我着手开始收拾行囊。
这些年贺砚生从未亏待过我。
不说那些首饰珠宝,光手上的银票都是常人一辈子也花不完的数字。
我曾以为这都是他对我的偏心和宠爱。
如今想来,他不过是做出虐杀亲子的勾当后,想求一个心安罢了!
胸中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
是贺砚生心术不正,佛祖无能,护不住我生来苦命的孩儿。
那我便要亲自为他们讨回公道!
收拾完行李,房门轻轻响动。
贺砚生进门恰好撞见这幕,微怔:“夫人这是要去何处?”
我面不改色道:“杂物太多,这不天气冷了,不用的东西收了送给街上的乞丐。”
贺砚生眉头舒展开,他脱下带着寒气的衣物,将我揽入怀。
“青竹善良,这也算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儿积福。”
积福?
我心头苦涩,若我没有发现真相,这孩子真能活下来吗?
靠在贺砚生的胸前,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是洛萱儿最爱的泽兰香。
整整六年,我都以为这是他熏衣裳的香料味道。
如今,我才骤然惊醒,贺砚生和洛萱儿从未断过联系,一直纠缠不休!
我沉默不语。
贺砚生悉心扶着我坐下:“知道你在府中无聊,明日祖母设宴,我陪你出门散散心?”
平日里,贺砚生总隔三岔五就去看望祖母。
我只当他孝顺,如今细细想来,他与裴汉庭同出一族,去拜访祖母不过是为了多见见洛萱儿。
我鼻头酸涩,心口胀痛不已。
“侯爷安排便是。”
贺砚生环抱住我,我抬眼却看见他脖颈处有一块红痕。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抬手碰了碰。
贺砚生眸光微闪,旋即笑了笑:“今日入宫的时候,被娘娘们养的猫抓着了,青竹放心,已经擦过药了。”
可那分明……是与旁人欢好过的痕迹。
我呼吸一促,手指死死掐住掌心,刺痛让自己清醒片刻。
次日,贺砚生早早就在门外等我。
他一身月白色长袍,长身玉立,煞是好看。
上了马车后,我倚靠在车窗旁没有说话。
贺砚生只当我没休息好,倒了杯热茶放在我面前就闭眼假寐。
马车行驶中不免颠簸,我没坐稳便用手撑住椅子。
倏地,意外从一侧夹缝中摸到一条绸缎布料,扯出一看,是一块赤色鸳鸯肚兜。
我垂眼看去,只见鸳鸯戏水的绣图旁,赫然刺着一个“萱”字。
对坐的贺砚生没发觉我的异样。
我看着他脖颈处还未消散的红痕,心中只觉可笑又荒唐。
他们竟然这样大胆,公然在马车上行苟且之事!
“怎么了?”
贺砚生忽然睁眼,关切看我:“是冷了吗?”
我不动声色将肚兜塞了回去,平静笑了笑:“没事。”
正好这时,马车到了贺老夫人的别院。
刚停稳,一个老嬷嬷训斥下人的声音就响起:
“蠢货!”
“都交代多少遍了,这个女人命格不好又晦气,克死了咱家侯爷四个孩子!坚决不能从正门进,冲撞了老夫人怎么办?”
第三章
我呼吸发紧,死死掐住掌心。
贺砚生紧握住我的手,无奈安抚:“别在意,祖母她老人家一向迷信,不碍事。”
我轻应了声。
可入府还没坐下,老嬷嬷就拿着符文水朝我身上洒了洒:“这可是老夫人专门向白云观求的,保佑侯夫人肚子里这胎平安出生!免得再被克死。”
我咬紧牙关,竭力克制情绪。
“孙媳多谢祖母。”
祖母却连眼神都没给我,只热络地和洛萱儿、裴汉庭交谈起来。
她一向对我不喜,认为我这种被休弃,还脏了身子的女人,配不上贺砚生。
可贺砚生坚持娶我为妻,非我不可。
她只能被逼着接受。
第一年我怀了身子后,她对我态度好了不少,常常送名贵补品给我。
可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孩子离世,她的耐心没了,甚至不知从哪里的风言风语中听说了什么,开始觉得我是个不祥的煞星。
贺砚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头,低声哄着:“这也是祖母的好意。”
用膳时,他刚为我舀了一碗鸡汤,祖母就重重撂下筷子:“她是缺胳膊少腿了,连汤都喝不了?整个京城,只有你将这个晦气女人当祖宗供着!”
她的嗓音刺耳尖锐,如刀子戳在我身上。
“嫁进侯府六年,一个后都没给贺家留下,我看外界所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命中无子、克夫的煞星!”
贺砚生皱起眉,刚想说什么。
洛萱儿就起身来到祖母身侧,为她舒气:“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倒是认识一个道士,她说姐姐这样的情况,指不定是已逝孩子的冤魂未散导致的,得做做法事。”
祖母脸上惊诧:“当真?”
“萱儿认为可以一试。”
祖母立即指着我:“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倒杯茶谢谢萱儿,一点规矩也不懂。”
洛萱儿露出一抹笑容,开口道:“那我还真是好福气,能让侯夫人给我倒茶,就先谢谢姐姐了。”
贺砚生闻言紧抿唇,却没有开口的痕迹。
我只好走到洛萱儿身边,为她倒了一杯茶。
可洛萱儿却暗暗绊住我的脚,那杯热茶瞬间洒了出来,大片淋在我身上。
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洛萱儿惊呼站起来:“姐姐,您怎么没拿稳啊?”
她咬住下唇,眼圈微微泛红:“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帮你找道士帮忙,是萱儿不该插手侯府的家事,可你也得为孩子着想啊。”
祖母脸色难看起来,恼怒地重重拍了下桌:“废物!连茶都端不好!”
她恶狠狠盯着我:“顾青竹,今日这道士你不请也得请!如若你这一胎如果还没保住,我就让砚生休了你!”
我下意识看向贺砚生。
他却推开我,当着众人的面前查看洛萱儿有没有被烫伤。
满眼担忧,无半分作假。
我的心如刀割,手臂的灼痛越来越强烈,只能转身随丫鬟去换衣服。
换好衣衫,我没处理烫伤,就坐在厢房内没有再出去。
疼痛刺激着我,回想起往日一幕幕。
倏地,我听见隔壁厢房传来动静。
门未关严实,洛萱儿衣衫半敞地被贺砚生搂在怀中。
贺砚生吻着她,满眼欲色:“萱儿,你为顾青竹寻道士,那你最后一颗胎心怎么办?”
洛萱儿娇吟道:“当然也取啊,到时候道士都没保住孩子,不更坐实了她煞星身份?”
她抓着贺砚生的手放在胸前:
“我用了胎心之后是不是更美了,砚生哥哥,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我们今生无缘做夫妻,可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想报答你。”
贺砚生迟疑:“你现在是裴家主母……”
洛萱儿直接褪下了衣衫,吻住他:“砚生哥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贺砚生不再说话。
很快,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似有万千根针扎在我心口。
我死死攥紧手,指甲深深嵌入掌肉,鲜血顺着滴在地上。
贺砚生明知我在附近,却仍旧敢堂而皇之与洛萱儿纠缠,甚至算计我的孩子。
既然如此,我也该做出了断了。
第四章
隔日,洛萱儿就带着道士入府。
那道姑仙风道骨,手拿拂尘走来。
她的手上还盘着佛珠,一颗颗骨制舍利子格外明显。
“涵虚道长最擅法事,相信姐姐这胎孩子,一定可以平安。”
洛萱儿笑容灿烂朝我说着。
贺砚生搀着我,语重心长道:“青竹,涵虚道长是白云观德高望重的道士,有她为孩子驱邪,定可平安。”
我点了点头。
随着贺砚生和涵虚道长去准备法事需要的东西时,洛萱儿朝我走来,挑衅一笑:
“顾青竹,死了四个孩子的滋味好受吗?他们的胎心我用着甚好。”
我当即红了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就算你嫁给砚生又如何?他还不是为了我,亲手挖出你孩子的心给我做药引,噢对了,他沉醉在我身上的样子好看吗?”
洛萱儿讥笑着,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忘了告诉你,涵虚道长手里的佛珠,可是用你孩子的头骨打磨的,手感很不错。”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浑身止不住颤抖。
我明明亲手埋葬了我的孩子,他们怎么敢……
害了四条人命,为何还能这样云淡风轻?
我扬起手就要落下,可洛萱儿却嗤笑一声,掏出一把匕首就狠狠刺入她的心口。
鲜血瞬间浸透她的衣衫。
“啊——”洛萱儿惨叫起来。
匕首掉在地上那刻,贺砚生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推开我就将人抱在怀里。
他慌了神,赤红着眼朝我怒喝:“顾青竹,你疯了吗?敢对萱儿动手?”
我还没开口,洛萱儿就惨白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不过是安慰你两句,你为何要杀我?”
贺砚生打横将人抱起,脸色阴沉:“萱儿好心好意为你请大师,只为让你心安,你却伤她?”
“你这等毒妇,活该连孩子都保不住!”
看着贺砚生坦然的模样,我泪水夺眶而出。
我撕心裂肺质问:“我保不住孩子?贺砚生,你敢不敢说,孩子为什么会丧命?”
贺砚生一愣,随即皱眉:
“够了,你还要闹到何时?”
这时,洛萱儿痛呼一声:“砚生哥哥,我好疼。”
贺砚生眼中是掩不住的焦急,咬牙:“你最好祈祷萱儿没事,不然……”
他没再多说,匆匆抱着人就去寻大夫。
周围人看我的眼神鄙夷厌恶,我只觉骨子里都泛着疼。
泪水一直在眼中打转,始终没有落下。
我转身,默默回了屋。
直到傍晚,我亲手煮好了落胎药。
还没喝下,贺砚生就着急走来,清俊的脸上晦涩不明:
“你伤了萱儿,她本就体弱,而这次失血过多更是被府中邪煞所伤,道长说了,需要怀着身孕女子的血才能恢复……”
他拿出刀,冷声道:“青竹,只要一点血,不会疼。”
我踉跄后退,牙关颤了颤:“贺砚生!她是故意的,和那个道士是一伙的,你还要被蒙骗到什么时候?”
贺砚生眼中迟疑一闪而过。
但下一瞬就握紧了匕首,不耐呵斥:“你伤了萱儿,欠了她,就必须救她!”
他攥紧我的手,刀刃划过我的手腕。
血放了整整一碗。
结束后,贺砚生哑着声叫我:“青竹,等萱儿痊愈以后,你仍旧是我的侯夫人。”
他端着碗转身离开,独留我倒在地上。
我缓了很久,才颤抖着端起凉透的堕胎药,决然地将药一饮而尽。
这碗药就放在桌上,放在贺砚生面前。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问一句。
没多久,小腹便传来一阵剧痛,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刺入。
身下有温热流出。
我虚弱抬眼看去,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我还未出世的孩子。
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对贺砚生最后的情意彻底消散。
等夜深人静时分。
我拿上行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捂着绞痛的小腹踉跄着从侯府小门离开。
不多时,皇宫外,登闻鼓轰鸣作响!